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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五章 內憂外患

    君霏羽聞言心中一怔,但還是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神情,看起來只是微微訝異:“小侯爺遇見了什麼人?莫非是與天心石砂一事有關之人?”

    南宮星曜看着她的眼睛笑了笑:“這人神祕得很,黑衣蒙面,我倒瞧不出她是何來頭,想要試探她的武功路數,卻也瞧不出個一二來,按理說,修爲如此深厚者,天界應是沒有幾個,我不可能不知道,昨兒這遭遇倒是奇了。”

    “難不成此人功力深厚,竟連小侯爺也攔不住?”君霏羽挑了挑眉,心中卻有些忐忑,南宮星曜將昨晚這些事告訴自己,僅是議論一番,還是猜出了自己的身份,特來試探?她一時間竟也看不出對方的真正意圖來。

    而且,倘若南宮星曜所言果真屬實,那他昨夜爲何也要那般遮遮掩掩,換了一把刀與打鬥,而非平時所慣用的短劍?君霏羽聽着對方說話,心中驚疑不定。

    “是啊,”南宮星曜喟嘆了一句,“也是恨我自己修爲低微,才瞧不出此人來路,若此人是敵非友,那麼天界則又添一個禍患,星曜真是慚愧。”

    “小侯爺無須如此擔心,依妾身看,如今是多事之秋,若有其他異邦人士來到京城倒也正常,小侯爺與之相鬥其實也是冒險之舉,眼下身體無恙便好,至於此人下落,可讓人慢慢去查,倒也不急於一時。”君霏羽有條不紊地爲南宮星曜“分析”一番。

    “確然,獨孤夫人所言有理,是星曜考慮不周了,所幸昨夜未曾折在那人手裏,否則更是慚愧至極了。”南宮星曜點了點頭,向君霏羽拱了拱手以示感謝。

    “小侯爺過謙。”君霏羽還了一禮,淡淡笑道:“這雖然是件小事,但也須稍加註意,由此看來京城的警戒仍是不夠,妾身也是憂心得很,現如今冥月還病着,改日讓他上個摺子,請羽皇派人加強京城的護衛。”

    南宮星曜聞言卻是輕笑着搖了搖頭:“水至清則無魚,夫人的出發點自然是好的,但如果一派清明,某些陰暗處的蛀蟲就捉不出來了。”

    君霏羽揚起眉毛,越發猜不透對方的想法,遂順着他的話問起之前的事來:“清虛宮的那些奇怪的東西,小侯爺一向可有什麼進展麼?”

    “網已撒好,便等着人往裏鑽了。”南宮星曜語氣沉穩,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君霏羽見他這句話又開始遮遮掩掩,有些故弄玄虛的意思,便沒有再問下去,另一方面也恐怕自己一時不察說漏些什麼,便告辭離去了。

    回家的路上,君霏羽心情複雜,地獄之谷這趟院門一出,顯然京城中發生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有些事甚至可能是她所無法掌控的,但是除了霽揚和靳弋揚這兩處,她無從知曉那麼多消息。

    況且獨孤冥月受傷,她也不方便總是出門,加之羽皇那邊又是早有安排,所以這些天也就不必再出去探查了,只讓侍衛們暗中盯着。

    但這樣平靜的日子,君霏羽的心中其實也並不能安寧,唯獨每日在看着孩子們讀書習武時還能有片刻欣慰。

    墨兒和曉曉這幾個孩子如今個兒已經長得頗高了,獨孤默更是竹筍拔節一般長高,轉眼便超過了君霏羽,看着孩子們一日日長大,君霏羽心中甚是欣慰,只是,她曾與孩子們一起憧憬過的太平年月,卻是始終遲遲未到。

    “曉曉,你這個字筆畫錯了,重寫一個我看看……這個筆鋒好像不太對,來,換一支筆。”姝曉天性頑皮,總不肯老老實實坐下來,字寫得比其他孩子略輸一些,君霏羽便不厭其煩地手把手教她,而獨孤默等幾個孩子則是也斂氣屏聲地在一旁看着。

    “孃親,曉曉不想學寫字,想去練習射箭!寫那麼漂亮有什麼用呢?反正別人認識就好了嘛。”姝曉嘟着小嘴有些不情不願,她對於讀書一向沒什麼大興趣,在習武上倒是頗有天分。

    “你……”君霏羽眨了眨眼,卻是想不出什麼詞來反駁這孩子,只得無奈地笑笑,作勢嚇唬一下她:“總之,日後用得上的地方多着了,若不是你們爹爹現如今病着,便是他來教你們,那可比孃親兇多了。”

    “纔不會……爹爹最寵我了……”曉曉嘴上不情願,但是看着兄弟姐妹們都圍觀着自己,倒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便順着君霏羽的教法重新練習起來。

    “你們現下好好學,將來的天界纔算後繼有人啊。”君霏羽眉眼含笑地看着孩子們,不知不覺將自己內心的期望也說了出來。

    “夫人,夫人!”一個匆匆忙忙的聲音忽然在外面響起,竟是赤焰的聲音。

    君霏羽的第一反應是獨孤冥月那邊出了問題,結果卻不是,赤焰疾步走到她面前,神情有些慌亂:“夫人,穿城而過的長寧渠中莫名漲水,如今已經快漫過大堤了,若是真漲上來只怕京中會淹沒大片……”

    君霏羽神情一滯,若是她沒記錯,在獨孤冥月離京之前,曾經受命調查過相關的事情,那麼眼下長寧渠水患若是殃及百姓,獨孤冥月多多少少也是要負責任的……

    “赤焰,你把凌霜叫過來,讓她看好孩子們,另外,暫時別讓冥月知道這件事,我先出去看看。”君霏羽很快想清楚下了決定,吩咐完赤焰後,迅速回屋換了身方便的衣服,騎馬出門。

    如今是冬天,正常情況下長寧渠是絕不可能漲水的,那麼眼下的情況必然不是自然原因,而是人爲,那麼便多半是章家或者相里晝餘那邊出了問題。

    君霏羽忖度着就來到了長寧渠邊,只見河邊已是圍了不少百姓,看着河水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冬天不都是水面下落麼,今年怎麼反倒上漲?”一個揹着柴火的老樵夫憂心忡忡地看着河邊。

    “指不定春天要發大水了呢……”另一個叉着腰的人高馬大婦人砸了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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