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再準備點什麼禮物？”姜寰清忍不住問。
季衍無奈了，“小姑姑，什麼都不用準備，你和畫畫，就是最大的禮物了！”
實際上，也還真不知道要帶什麼禮物。
畢竟像季家那樣的家族，有錢有勢，能缺什麼呢？又能稀罕什麼呢？
姜寰清給老太爺，準備的是一雙手工的布鞋，她親手做的，季衍給的尺寸。
給老爺子，就是姜寰清的父親，雲畫的外公準備的也是一雙手工布鞋，還有一罐野山茶。
給哥哥季長風的也是一罐野山茶，給嫂子葛旋的則是一罐花蜜茶。
這些都是姜寰清自己在春天的時候親手收拾出來的東西，別的，也實在是不知道要送什麼纔好了。
從江溪市到江市機場，一直到上飛機，姜寰清真是越來越緊張。
季衍直接握住姜寰清的手，開始轉移話題：“小姑姑，我回帝都之後恐怕就沒什麼清閒時間了。家裏已經商定好了，我可能很快就要去某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小姑姑你可記得去看我啊……”
“要去哪兒？”姜寰清忙問。
“不知道，估計是在江省，但也還不確定。我爸給我找的地兒，肯定荒僻得夠嗆，就怕我在富貴鄉里不思進取……”
雲畫笑着說了一句：“在窮鄉僻壤，才越發能顯出你的才幹呀。”
“哎呦畫畫，你這思想覺悟都能趕得上你舅舅了啊，進步真快。”
“那是。”
幾個人說說笑笑的，姜寰清的緊張勁兒總算是少了些。
季衍帶着雲畫和姜寰清從懸梯上下來時，三輛黑色轎車已經開到了停機坪。
每輛車子旁邊都站着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最前面車子的跟前，站着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
“岑爺爺，您怎麼也來了啊。”季衍連忙走上前去，“小姑姑，這位就是岑爺爺，我跟您說過的。岑爺爺，這是小姑姑。”
老人在看到姜寰清的瞬間，就熱淚盈眶，一把抓住姜寰清的手：“卿卿，你是卿卿。”
老人六十多了，大概年輕的時候有傷在身，這會兒老了，身體不行了，拄着柺杖，腿都站不直。
不過老人的精神倒是很好，一雙眼睛亮得嚇人。
在抓住姜寰清的時候，老人的手都在抖：“卿卿，可算把你找回來了，我老岑就算是立刻就死，也能閉上眼睛了。”
姜寰清有些無措。
季衍跟她說過的，這位岑爺爺年輕時候是老爺子的保鏢，季衍叫岑爺爺，姜寰清的話，應該叫岑叔的。
在姜寰清小的時候，老爺子全國各地到處跑根本不在家，有什麼事情，也都是找這位岑叔，跟岑叔的感情很深。
“岑叔。”姜寰清低聲叫道，“讓您擔心了。我當初太任性。”
“不是你的錯。”岑老眼中全是淚意，“是我沒照顧好你，還有你小叔雲中，雲中最後那次工作臨走之前還跟我說，他做完那次就退下來，他說他會重新尋你……可我們卻都沒等到他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