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狡猾啊。
回到家。
薄司擎立刻去拿了醫藥箱過來,輪給人包紮,他絕對是專業的。
本來要先給雲畫包紮的,可雲畫卻讓他先給蘭斯包紮,“蘭斯還小啊,當然要先給他處理傷口,我胳膊我自己來就行了。”
薄司擎氣悶,只能在蘭斯那格外欠扁的笑容中,強忍着內心真實想法,去給他處理傷口。
這種外傷,不需要太過嚴密的包紮,那樣只會讓傷口不透氣,會讓傷口惡化。
用雙氧水消毒之後,擦掉雙氧水,再塗上一層消炎抗菌,並且能夠在傷口表面成膜的藥膏後,就可以了,甚至不需要用紗布包。
用紗布包,傷口的分泌物會粘在紗布上,等要換藥的時候,紗布會跟傷口黏連在一起,那個時候撕掉紗布會更疼。
“自己注意點,別把藥膏擦在身上了。”薄司擎淡淡地道,“等三十分鐘之後,藥膏就會完全成膜,到那個時候就沒問題了。”
“謝謝薄叔叔。”蘭斯立刻說道。
薄司擎沒理他,趕緊去給雲畫處理。
雲畫胳膊上的傷口比蘭斯的要大得多,也是擦傷,一大塊皮都掉了,這會兒還紅彤彤的往外滲血。
這種傷是不嚴重,但是看着很嚇人,而且特別特別疼。
薄司擎剛纔給蘭斯處理傷口的時候,就跟給自己處理傷口差不多,爲了求快,力道並不算小,不過蘭斯也沒叫疼,表情都沒變一下。
而此刻給雲畫處理傷口的時候,薄司擎就難以下手了,他的動作輕之又輕,以至於雲畫都無奈了,“沒關係的,我不疼,你別怕。”
薄司擎臉色鄭重地點頭,可實際上,他那嚴肅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他怕她疼,怕她疼了還忍着不說,所以他儘量用最溫柔的手法,給她處理傷口。
雲畫真是無奈到了極點,“阿擎,我不是小孩子了,真的沒事。”
薄司擎卻依舊繃着臉,那臉色嚴肅得不像話!
雲畫也沒辦法,想要自己處理,確實又不是很方便,關鍵是薄司擎也不肯讓她自己處理啊!
給蘭斯處理傷口用了五分鐘都不到。
給雲畫處理傷口,用了三十分鐘都不止。
雲畫都快要睡着了。
蘭斯也不生氣,也不着急,就在一邊上看着薄司擎用這種小心翼翼到甚至有些婆婆媽媽的態度給雲畫處理傷口,看得饒有興趣。
終於給雲畫處理完了傷口,雲畫快睡着了,而薄司擎自己則是一頭汗。
“不包紗布,不然明天取紗布的時候會很疼。”薄司擎說,“就這樣等着藥膏成膜。對了,你想喫點什麼?餓了吧,我去做飯。”
“薄叔叔你還會做飯啊!”蘭斯適時地插話進來。
薄司擎點頭,傲慢地看了蘭斯一眼,“會做飯有什麼奇怪。”
“……沒有啊,一般不都是女人做飯嗎?”蘭斯說。
“誰教你說都是女人做飯的?”薄司擎用一種很嫌棄的眼神看着蘭斯,“誰規定一定要女人做飯?女人的手和臉保養得漂漂亮亮的,是用來做飯的嗎?”
“……哦。”蘭斯眨眼,被薄司擎給說懵了。
薄司擎則終於露出了一個笑臉,“做飯需要心情,而最好的做飯的心情就是,有人想喫你做的飯。”
“喜歡。”雲畫很是捧場,回親了薄司擎一口。
蘭斯在一邊上看得抽了抽嘴角,又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在小孩子面前表演親親,羞羞臉!”
“呵。”
薄司擎不屑地哼了一聲,就去了廚房。
不多會兒,先端了一碗削好切好的水果過來,“先喫一點,我去做飯。”
雲畫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接過,“謝謝。”
說着,她就招手讓蘭斯坐在她身邊,“這麼大一碗,過來多喫點。”
蘭斯偷偷瞄了薄司擎一眼,低聲跟雲畫說,“姐姐,這是薄叔叔給你喫的……”
“誰說的,他知道我的食量,如果真的只給我喫,這裏的三分之一就夠了。”雲畫笑着摸了一把蘭斯的腦袋,“小孩子家家的,別想那麼多,他一個大人,還不至於跟你個小孩子計較。放心喫吧,這裏面有你的份兒,就是他不知道你愛喫什麼,也不好意思問,所以就各種水果都切了一些,你都試試,或者是撿你喜歡的喫。”
“……哦。”蘭斯笑逐顏開。
雲畫也很是無奈。
這男人啊,真是不分年齡大小,該幼稚的時候,都幼稚!
晚餐做的是炒意麪。
意麪煮軟了之後,過水備用,起鍋放蔥薑蒜爆香,再放入醃製好的牛肉翻炒,之後加入胡蘿蔔,加少許水、鹽、醬油、蠔油繼續翻炒,而後放入剛纔煮好過水的意麪,再放入適量的青椒和青菜,翻炒均勻上色,就可以出鍋啦!
湯是冬瓜海螺湯,用薑片煮的,撒上一點點的蔥花和麻油,味道十分棒。
“嚐嚐看你薄叔叔的手藝怎麼樣。”雲畫笑着跟蘭斯說。
蘭斯看着面前的一盤一面,連連點頭,“色彩搭配很好看。”
嚐了一口之後,連連點頭,“好喫!比我爸爸做的還要好喫!”
之後,小傢伙就頭也不擡,一口氣幹光了一盤炒意麪。
這絕對是用實際行動表達對薄司擎手藝的支持,很顯然,薄先生十分受用。
倒是雲畫,一半都沒有喫完,最後還是薄先生幫她解決掉了剩下的。
“好喫。”
雲畫也不吝誇獎。
薄司擎勾脣,“還給兜兜留了一份,奇怪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
正說着呢,兜兜就回來了。
“媽媽、薄叔叔,我回來了。”兜兜一進門,放下書包,就飛快地跑過來,可是跑到餐廳外面,看見餐桌上除了薄司擎和雲畫之外,還有一個小孩子,儼然是一家三口的樣子,兜兜站住了,微微皺眉,“媽媽……”
雲畫趕緊看向兜兜,“快來,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我們都已經喫完飯了呢。薄叔叔給你留了一份炒意麪,要嚐嚐嗎?非常非常好喫喲。”
兜兜微微點頭,“學校又一點事情耽誤了幾分鐘。真的很好喫嗎?我要喫一大碗!很餓很餓很餓!”
兜兜說着,就過來要抱雲畫,可是一靠近,他就注意到了雲畫手上的左手臂,臉色立刻變了,“媽媽,你手臂怎麼了?這麼大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