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父母,他們的婚禮只能在一個私人小島舉行,甚至不能向外界公開他們的婚姻關係。自從婚禮前不歡而散後,她和江家人再也沒有見過面。
因此鍾晚沒有想過祁紅當初說的“榮耀歸國”。不論是年齡還是資源,她正處在一個演員的巔峯時期。
作爲丈夫和代理經紀人,江辰也把她照顧的極好,她似乎連天上的星星都唾手可得。
有什麼理由要回去面對厭惡她的江家人
鍾晚一路上都在默默禱告,她在祈禱飛機能夠偏離航線。
江辰看着鍾晚唸唸有詞的模樣,又心疼又好笑,幫她理了理髮絲。
這次回去,他不奢求父母能明白鍾晚的好,但他希望父母能明白,他這輩子只會和鍾晚結婚,他要補給鍾晚一個能被所有人承認的婚禮。
這次父母主動要求見面,就是一個求和的信號。
倆人到江家的住宅,江辰的父母居然熱情的出來迎接。江母握着鍾晚的手,噓寒問暖,甚至揹着衆人,偷偷給她塞了一張卡。
鍾晚懵了,這是什麼情況
江辰的媽媽要用錢趕她走嗎
江辰過來極其自然的拉走鍾晚,把她一一介紹給親戚家人。
江父江母含笑看着他們,鍾晚只覺得幾年不見,兩個老人蒼老了很多,他們比祁紅大不了幾歲,頭髮卻已經全部花白。
一家子人坐下來,場面有一種詭異的溫馨
江母親暱的讓鍾晚坐在身邊,率先開口:“阿辰啊,以後你萬萬不能委屈了鍾晚。她父母走的早,以後鍾晚就是我們的親身女兒,誰敢欺負她,我這把老骨頭和他拼了”
幾個旁系的小輩壓下心中波濤洶涌,紛紛誇讚起鍾晚來。
這是明面上承認了鍾晚,順便敲打敲打他們。
很顯然,之前辰星高層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家裏。
江母老淚縱橫,鍾晚乖巧的幫她擦淚。
江父杵着柺棍,接着開口:“婚事我們來操辦,你們年輕人哪裏懂老祖宗的傳統還有,按照咱們家的傳統,江辰在辰星的股權會有28轉給鍾晚。丫頭啊,我知道你改名叫當歸,是不想回來了。之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諒爸爸媽媽。”
大人有大量衆人心中的震撼無以言表。江父江母早已不在弄權,過去卻是圈子裏的實權人物,哪裏有這樣當衆認錯的時候
她不懂旁人的心思,只知道江辰的爸爸媽媽是真心認可了她。因此哪怕是爲了江辰,她也要原諒他們,把他們當做自己的父母來看待。
江母對着鍾晚,始終不願放開她的手:“這人老了啊,那些名譽錢財就都不重要了,總歸是帶不進墳墓的。如果我們死了,還看不到江辰和你好好過日子,那我們九泉之下也不能安眠了。好孩子,你要幫媽媽,好好照顧江辰。”
他們曾經想給江辰找個門當戶對的,事業上能幫江辰一把的世家姑娘。沒想到兒子有一天回來,突然就宣佈要和鍾晚結婚,鍾晚那時候剛剛出名,他們聽信了讒言,誤以爲鍾晚是那種用盡心機爬牀的小演員。
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很少能得到善終,鍾晚也因爲江家人吃了很多苦頭。
他們本以爲,時間長了,感情變淡,江辰自然會放手。
沒想到放盡狠話,江辰也執意要和鍾晚結婚。
往事已矣,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對兩個孩子盡力彌補。
江父擺擺頭,似是已經交代完了,艱難起身,腳步蹣跚的上樓去了。
看着父親離去的背影,江辰的眼角有些溼潤。
爲了和鍾晚在一起,他也已經五年沒有見過父母了。明明正當壯年,卻已經變成了七八十歲老翁的模樣,他們這些年,一定也過的很不好。
出了江家老宅,江辰似乎按捺已久,一把將鍾晚抱在懷裏。
“你弄疼我了。”
江辰緊緊的抱着她,似是要把她揉進骨血裏。
“寶貝,我們回家吧。”
“回哪個家”
“我們自己的家。”
“那真實人生的試鏡呢”
“試鏡安排在婚禮結束之後,我怕你跑了。”
“我要是真跑了呢”鍾晚試探着問。
“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抓回來。”
兩人相攜遠去的身影被夕陽照耀着。
落日餘輝在小路兩旁灑下點點金色的光斑,美得如夢似幻。
正如每一個平凡而又偉大的日常裏,藏着的無盡浪漫與溫柔。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