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是三個月,這個世界的人們,將短袖短褲,換成了長袖長褲,有人在外面套上一件薄衫。
香先生與小秋的感情也在不斷升溫。無論他如何抵抗,心中的反應終究還是會發生。
應節十分聰明伶俐,幫助瀟湘樂館招攬了不少生意。他每日上午教幾個學生,下午去酒樓爲客人彈琴,晚上便與香先生促膝長談,或是切磋琴藝。
香先生坐在柳樹之下,一曲彈罷。
應節對其讚不絕口:“香先生,和您比起來,在下實在是差得遠。不知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您這樣辛苦練琴”
香先生低垂下眼睛:“我想進宮,做宮廷琴師。”
“哈哈,那是好事啊聽說十年前,宮廷樂師的難度加大了不少,你可否有這個信心”
“技藝的話是夠了,但是好的曲子還沒有編出來”
“編了多少了”
“幾個小小的節奏和片段。”
“靈感出不來麼”
“嗯。”
“放心,會有的。”應節說着,頓覺燥熱,將外衫脫下。碰巧小秋打掃完二樓的書房,將一盆髒水從窗外倒下。
站在正下方位置的應節被澆成了落湯雞。
香先生心中有些忐忑,這個場景,對面這個人的神情,實在是太熟悉了他一想起記憶中的那個人,便覺得如鯁在喉。記憶終究是碎片,始終連成線的,是永遠不變的血緣和親情。
模糊的記憶碎片在腦海裏浮現。
“哥哥,我們去玩那個。”
“我們太小,不能靠近池塘。”
“哥哥,救我啊我快掉進去了”
“弟弟”“撲通”
“哥哥,我爲什麼不能認你”
“我也不知道,那是大人們的事情,我們只管玩就是了。”
“我也不離開弟弟。”
“哥哥,幫幫我”
“弟弟,小心”“咔噠”“啊好疼啊”
一幅幅兒時的畫面在腦海中呈現,兩個小人兒的喜怒哀樂,從幼年到少年,多麼鮮明動人。
“等一下別動”香先生看着應節那睡衣下面背部凸起的一小塊,“你後肩膀上面的凸起,是怎麼回事”
應節回眸笑了,那笑容裏似乎有星星:“你在乎那個人嗎”
“什麼”
“你現在心裏想着的那個人。”
“在乎得不得了。”
“你恨他嗎”
“恨怎麼會呢我知道他身不由己,他沒有能力保護我。我只恨我現在不能進宮去陪他。”
“弟弟,這麼多年了,你長大了一點,臉也以前成熟多了。”
“可是,哥哥的變化好大,三年前你的臉還是更長一點,怎麼現在變化了這樣多眼睛倒是沒變啊”
“哈哈哈。”應節爽朗地笑着,將左右臉頰上貼着的假肉撕下。
現在,香先生面前站着的,是一個和他長相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
“哥哥”
“弟弟”
“天吶”一個帶着驚悚顫音的女聲混了進來。
二人擡頭,尋着那聲音望去,見到書房窗戶那裏的小秋。
香先生感到好氣又好笑:“原來是你把我哥哥澆成了這樣。”
“對不起對不起,哥哥不,不是,是應先生。”
“你下來吧,反正你也知道真相了~”
“哦。”小秋呆呆地下了樓。
她看看香先生,又看看應節:“你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