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着心頭的不自然,我極力讓自己的表情保持鎮定,可是還是沒辦法做到。
心裏面也有些豁出去了,正要照着瞎眼老頭教我的話說的時候,突然葛叔瞳孔緊縮了一下,他回頭看了一眼屋子,聲音難聽的說進屋等一下說。
說話之間,葛叔回到了屋子裏面,我也跟着他進屋了
房間之中格外的森冷,並且牆壁的位置上面,竟然都掛滿了白綾,把牆還有屋子門全部都擋住了。
在屋子的正中央,放着一口棺材,棺材的蓋子是放在一旁的地上的,而在棺材裏面,則是躺着鶯鶯的屍體。
葛叔已經給鶯鶯穿上了壽衣,並沒有露出身體了,壽衣很大,把脖子都遮擋住了,我也不知道,鶯鶯的頭,葛叔是縫上去的,還是沒有管那麼多,直接放在了脖子上面。
鶯鶯的雙手是交叉放在胸口的,而在她的手指之間,夾着三根香,正在慢慢的燃燒着,在她的眉心位置放着一隻蠟燭,也在緩緩的燃燒着。
這個時候蠟燭的光,有些泛着綠意,感覺就像是鬼火一樣。
葛叔手中拿出來一道符,還用中指在符紙上面劃了一道,接着將符紙放到蠟燭上面點燃。
微微的焦糊味道鑽進鼻翼之中,我心驚的看着這一幕,蠟燭的光線從綠色,慢慢的變回去了橘紅色了。
葛叔的表情稍微恢復了一點兒,接着他面色難看的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按照瞎眼老頭和我說的,當時周逸和我離開的時候,就顯得很奇怪,先是去了他住的那個小區,拿了一個木頭筐,之後找了一個酒店住下,他讓我回來拿李程的頭過去給他,他要超度李程,另外還讓我把這個鈴鐺還給你。
我剛一說完,葛叔的臉色就變得鐵青了,說了句胡鬧
我知道瞎眼老頭的用意,是讓我擾亂葛叔,可還是不知道,到底怎麼樣才能拿到頭走,葛叔這樣就會把李程的頭給我了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下南牆靈堂靈位拜訪的位置,李程的頭,還在那裏放着,緊緊的閉上雙目,臉色已經是青色的了。
在他頭顱前面點着的香只已經燃燒快要到了盡頭。
這個時候,葛叔接過去了鈴鐺,他盯着鈴鐺看了一會兒,然後說:“李程的頭,你不能帶過去,你也不能過去了,周逸在什麼地方,告訴我。”
我心裏面咯噔了一下,終於明白過來瞎眼老頭的用意。
我小心翼翼的說了之前那個酒店的地址。
葛叔深吸了一口氣,他突然看向了棺材,聲音極爲不自然的說:“施法不能打斷,否則這個厲鬼,就無法控制了,而且我給她給了太多陰氣,她現在比一些死了有年頭的厲鬼還要兇。”
我心跳微微加速了一下,同時又有些不安了,因爲我怕葛叔又不走了,這樣的話計劃就失敗了。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我多慮了。
葛叔說周逸現在很容易出事,他必須要出去一趟,給我幾張符,讓我按照他說的去做。
我立刻就點了點頭,心想着趕緊答應葛叔,他走了之後,我馬上就帶着李程的頭走。
葛叔拿出來四張符紙,他在符紙上面都抹了血。
然後他告訴我,在他走了之後,大概過四個小時,蠟燭的光,就會變綠一次,當燭火成了綠色的時候,立刻把符紙在上面燒了,就不會有事兒了。
我點了點頭,把符紙接了過來。
葛叔直勾勾的看着我,接着問我一句話說:“周逸還有什麼舉動沒有”
我心裏面咯噔了一下,爲了讓葛叔更加緊張周逸,我就說了句,我之前想碰一下那個木頭筐,周逸的情緒就會很激動,而且他說他能夠保護我了,還能夠對付那些傷害我的鬼。
我剛說完,葛叔就罵了句胡鬧,接着他盯着棺材看了幾秒鐘,說這裏就交給你了,事關你的安危,現在還牽扯上了周逸的死活,鈴鐺摘下來之後,周逸很容易有生命危險,我必須馬上過去。
這一次葛叔沒有任何耽擱,從屋子裏面走了出去了
我心跳加速到了特別快的程度,在葛叔離開的時候,他還關上了門。
屋子裏面剩下來我一個人,安靜到我能夠聽到砰砰砰的心跳跳動聲。而且我還能夠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
把符紙放在了棺材旁邊,我並沒有去管棺材裏面的屍體,葛叔纔剛燒了符紙。
深吸了一口氣,我走到了窗戶邊的位置,把白綾拉起來了一點點,看小區外面。
卻剛好看見葛叔疾步離開的背影。
莫名其妙的,我感覺到屋子裏面掛起來了一陣陰風,讓我背上都起了冷汗,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我猛的回過頭去,屋子裏面還是隻有我一個人,只是那股子陰風讓白綾都在微微晃動,時不時的露出牆壁的灰白壁面。
我被嚇得不輕,也不敢停頓下來了,就跑到南牆的靈堂位置,想要去把李程的頭給抱走。
我不敢直接去抱頭,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我直接就從牆上拽了一根白綾下來,正準備把李程的頭放進白綾裏面,包裹起來的時候。
突然,李程的雙眼就那麼睜開了。
我嚇得心都要從嗓子眼裏面跳出來了,爲了忍住自己的尖叫,我死死的咬住了嘴脣,因爲動作太快,還咬到了舌頭,眼淚都要滾落出來了。
我哆嗦的看着李程的頭,他睜大了雙眼,顯得格外的猙獰
而我手都僵硬了下來,不敢去碰他的腦袋。
爲什麼李程會突然睜開眼睛,可這只是一個頭顱啊
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李程的嘴巴,竟然也動了他的膚色早已經不是正常人的模樣,而是皮膚泛青,嘴皮也是烏黑烏黑的。
我嚇得頭皮發麻,就要後退,卻分辨出來,李程好像是在說話一樣
瞎眼老頭和我說過,李程的頭被斬下來了之後,魂魄也分成了兩截,在頭顱裏面還有一部分魂魄。
李程爲什麼要和我說話
我盯着他的嘴脣,卻分辨出來了他說的是兩個字
身後
唰的一下,我的後背都被冷汗所打溼了。
我身後,有東西
我直接就想到了棺材裏面的鶯鶯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李程睜開的眼睛裏面,有一個站着的人影子
對於五官來說,李程的眼睛並不小,不過對於把鏡子而言,李程的眼睛就太小太小了
我看不清那個人影子。可房間裏面除了我之外,就是棺材裏面的鶯鶯了,哪兒還有別人
額頭上的汗水都要滴落下來了
我這個時候才發現,屋子裏面的白綾,不知道什麼時候都被綠幽幽的光,浸的變了顏色。
就在這個時候,李程的嘴脣又變了變,他口型在說:“符。”
我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
可符在棺材旁邊,鶯鶯不是已經從棺材裏面出來了嗎
心裏面打鼓的時候我纔看見,李程的眼睛裏面,那個人影又不見了,只剩下孤零零的棺材在屋子中間。
我硬着頭皮回過頭去。
才發現鶯鶯並沒有從棺材裏面出來。
身上的冷汗都要變成了水,我哆嗦的走到了棺材旁邊,把符紙拿了起來。
果然,在鶯鶯雙手之間拿着的蠟燭,已經變成了詭異的綠色。
深吸了一口氣,我把符紙放了一張上去,點燃了
蠟燭的光,還是綠的,沒變化
我心裏面涼了半截在這個時候,鶯鶯的眼睛,卻動了一下,就像是要睜開了一樣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