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頭皮發麻,還有一股深深的恐懼感,因爲我可以肯定,當時神婆肯定是個活人,只是被那個男人動了手腳,所以纔看不見了影子。
她是被村民給活生生打死的
中年婦女繼續說:“村民們把神婆打的沒氣兒了之後,男人就說讓人把屍體拖到河裏面沉了,然後大家也就散了。至於沐家的事情,之後我們就不清楚了,只是這個男的就住在了沐家,並且一住下去,還住了整整一年。”
劉恆看了我一眼,我卻覺得他的目光,有點兒深邃,深邃的我害怕。
並且我還發現了一點兒問題
蠟燭燒的搖搖晃晃的,在蠟燭的邊上,竟然還有一堆香,甚至還有幾根燒了一半。
香是燒給死人的,可這裏也沒有靈堂,而且這些香不可能是劉恆點的啊。
更關鍵的是,牆上,只有兩個影子。
我和劉恆站在門邊,影子剛好就在牆上微微晃動着。
這個中年婦女,是沒有影子的
我的頭皮,頓時就發麻了起來,她是個死人
劉恆卻輕輕的撞了我一下,給我使了個眼色,我當即就明白了過來,他是不要我說出來。
我背上全都是涼氣,身上也都是雞皮疙瘩,並沒有多說話了,只不過額頭一直在冒冷汗出來。
這個時候劉恆卻說話了,說那之後呢,這個男人在沐家住了一年,之後怎麼樣了。
中年婦女的目光,卻落在了我的身上,她突然說了句:“死了。”
我就感覺如墮冰窖一樣。整個人都壓抑的不能夠呼吸了。
那個偷看我的男人,就是當年給我接生的男人麼
劉恆聲音有些微微不自然說:“死了什麼都沒發生,就這麼死了”
中年婦女點了點頭,接着說:”他是死在當時丟了神婆屍體的那條河裏面的,被人發現的時候,屍體都已經泡的腫大了,而且死的時候,表情還在笑,當時嚇到了不少人,有人說是他當時制服了神婆,可神婆很有可能沒魂飛魄散,所以找回來,殺了他。不過也有人說,他是被沐家的丫頭剋死的,不過這件事情也就這麼了了,過了很多年,老人該死的死了,年輕的也成家立業了,唯一有一點,就是沐家不受待見,村裏面當時修路,分田,搞好經濟的時候,他們家都被排斥。結果和我這麼個不受待見的女人差不多,一直窮到了現在。”
然後中年婦女笑了笑,她笑的很滲人,臉上的肉都褶皺在一起了,接着她說:“這不,沐家兩口子老早就把閨女送到外面去讀書了,不讓她回家,這在家裏面,得有多戳脊梁骨啊,村子裏面是沒人敢來提親的,沒人覺得自己命能比當年那個男人還硬。”
明顯,她是送客的模樣了。
劉恆點了點頭,接着他拉着我往屋子外面走去了。
我沒敢反抗,走到屋子外面之後,我才發現天色竟然都有些發黑了,不知不覺我們在中年婦女家裏面竟然待了整整一天。
劉恆則是轉身回過頭,他從衣兜裏面拿出來一沓紙錢,放在了中年婦女家的門檻上面。
我開始沒有說話,直到我們從中年婦女家裏面離開之後,走到了大道之上,我才問劉恆,他是怎麼發現中年婦女死了的。
劉恆微嘆了口氣,說他一進院子就感覺到了,因爲院子裏面的雞,都是被死氣籠罩,而且呆滯無比。並且他們這種長時間和死人打交道的人,對於這些東西就更加敏感了。
我點了點頭,劉恆卻聲音有些變化的說:“糟了。”
我心裏面咯噔一下,說怎麼了
劉恆才說,我們忘記了和劉木匠家裏面要喫飯,村子裏面既然都沒有人敢和你們提親,而你爸媽早年的時候的確都把你送到了村子外面,不讓你回家。
可這個劉木匠的兒子突然要娶你,這裏面必定是有原因的。
我點了點頭,對照剛纔中年婦女的話,我爸媽的確是這樣做的,而且仔細一回想,也和劉恆分析的一模一樣。
我問劉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劉恆微眯着眼睛,說:“你們家裏面在鬧鬼,恰好這個時候,你回家了。然後劉木匠家的兒子要想娶你,按照正常的道理,你爸媽這個時候應該讓你離開家纔對。可他們還是在撮合你們,劉木匠兒子一定會有問題。而且,你爸媽也有問題”
停頓了一下,劉恆繼續說到,我們要去劉木匠家裏面看看,看問題到底出在什麼地方。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詞,叫做鴻門宴。
明明知道有問題,可還是要去。
同樣,我心裏面卻十分煎熬,我爸媽也有問題。
瞎子老頭還有劉恆在我這裏已經露出來了很多的馬腳,他們也有事情瞞着我。
我最恐懼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就是我周圍的人,真的一個個的,已經無法再讓我能夠相信了。
而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我也只能夠走一步看一步了。
劉恆讓我帶路,我們一路上朝着劉木匠家裏面趕去。
快要到劉木匠家門口的時候,天色已經黑到有點兒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了。
我一直小心的注意劉恆的臉色,發現他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可我懸着的一口氣還沒有鬆下來。
突然就聽到了嘩啦的水聲。
我面色微變,扭頭一看,在劉木匠的家旁邊,有一條河。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