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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章鬼智軍師

    李繼一刀得手後,將鎖盒抱之在手後松垂了一口氣,靴子從趙五再不動的死魚眼上踏過道:“我血煞神刀看中的寶物,就算轉了一圈,終究還是要回到我手裏的。李虛毅,不得不說你很聰明,若是剛纔鎖盒在你手中,我也會毫不猶豫地砍向你。”

    李虛毅淡淡道:“你知道,我很相信我的軍師,即使,她在未入韻衣宗之前是葛家風野社全力培養的人,你不覺得,石醒向你報告韻衣宗中有此祕密物什是出於算計麼江姑娘,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爲什麼一定要放走石醒了。”

    原來,石醒與韻衣宗的三位長老逼迫江水逝,所爲的就是這個藏有麒麟紫英骨的鎖盒的下落,李虛毅按着江水逝的安排進入李府,原以爲是奪取錦繡玲瓏陣圖的,哪裏料到誤打誤撞地攤上此事。

    江水逝凝頭不語,終於還是迎擁着天穹微漏的一抹淡陽道:“李殿主,你別怪我隱瞞太多,我既然應承過你要做你的智囊團,自然是以你爲首的,此事之後,凡你所需,我自當坦誠。穹蒼殿之名,我其實早有所聞。”

    天之凌又道:“那你這般的連環算計卻又是因何呢”

    江水逝恨恨地看向倒地的趙五,沉嘆道:“風野社中的要員無不是從小培養的,箇中身份詭祕,就是同社的高手路遇一處都不知道對方身份,一旦退出,將不擇手段地殺戮。

    我本孤兒,被葛家收養,是風野社混入韻衣宗的臥底,所謂連戰沙陀家族的奇謀,風野社在信息上頗有出力的,一旦我被立爲宗主,韻衣宗自是名存實亡。

    但我師父對我的恩德,我每次懷之必會十分愧疚,於是就想脫離風野社,作爲我此前立功的最後妥協條件,我要幫他們除掉一些人,比如說貪贓數萬兩銀子之多的壇主趙五,還有不受擺佈的二流勢力,總之,是要抵上一個韻衣宗的價碼。”

    李虛毅意味悠長地看了江水逝一眼道:“那現在這計劃中的最後一環是不是由我對戰李繼他剛纔雖是拼刀斬殺了趙五,卻完全是偷襲,以他此刻的戰力,與我對戰只怕是輸多贏少吧,江姑娘的師父之仇也可一併報了。”何其可怕的一石多鳥之計

    李繼卻冷聲長笑道:“李虛毅,就算你能連破###死士,可是要殺掉我還是太難的,我不想與小輩耗費力氣,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我把鎖盒給你,你卻讓我退出李府,你知道,眼下能破解回身毒路的只有你方的那位姑娘。”

    李虛毅微笑道:“我要一個空盒子何用,還是來比劃招式吧傲劍訣對陣血煞神刀,本該是我師父與你的刀劍之爭,就由我代勞吧。你若勝我,自可離去,你若敗我,自當聽從江姑娘發落,順便釋放那批孤兒。”

    舞破天瞳孔收攝道:“這鎖盒難道真是空的”

    天之凌何等聰明,代替江水逝輕悠答道:“自然是空的,不然,江姑娘一旦失手,風野社所要承受的代價恐怕也不低吧。所以,比武功更高的,是人之謀略,劍是一人之敵,謀是萬人敵,只可惜有奇謀的人少之又少。”

    江水逝卻笑着接口道:“比劍道與武功更高的是誠字,秦淮豔會與韻衣宗前,李殿主確實有讓我爲之心折之處。也不多說廢話了,李繼,你若敗了,我也不會讓你自刎的,我師父常說慈悲爲懷,你只要日後不再殺人,並把我師父血魔伽奇功的典籍再回交給我就成了。”

    李繼此時已然打開鎖盒,只見鎖盒的底部深澄,內裏卻空無一物,四壁繡着羲和抽舞着神鞭駕馭六日的圖案,精工雕鏤,倒是頗有勝彩,他恨恨地將鎖盒在腳下死踩了數下,狂傲大笑道:“你還真以爲我怕你不成,那你方若是敗了呢”顯然,江水逝所說是屬實的。

    李虛毅淡淡道:“以你今日的實力和地位,天下間能讓你動心的動心的東西其實不多,不如這樣,你若贏了,我便把我師父所給的三卷傲劍訣典籍全部給你,你知道,刀法修習到了你這種曠古高度,劍情刀意,還不隨心切換,征服劍道則霸絕天下。”

    李繼哈哈大笑道:“看來天下間懂我之人還不止白衣雪這個老不死,你這小子也能勉強算得半個。”至此,兩人的條件已經相應達成,對於是否殺人,李繼根本就不屑一顧,派人去殺與親自去殺還有區別嗎

    狂刀與傲劍,挾着鋒芒同時抽拔出來,一時之花火奔濺。

    曾是風雲第一刀,從出鞘之時,便以金火淬生,霜晨霧氣爲輔,又像血染如花的荊棘,無論斬跺都是狂巔的殺意,但以敗一人而不出不快,數載的刻苦又是要與誰爭雄

    千古往來第一劍的風華,未及凝成劍訣,便有盈盈佳人粉衣待嫁,有名宿投擲爍金玉詞,從步伐落距到十八般兵器的封殺,唯以內元力未及大圓滿,以致於劍出而不能春景荼蘼,藏劍後由誰代言

    李繼的刀,從來就沒有固定招式,招式是審美者的舞蹈,舞路轉深,則殺意反淡,講究的是高巧的難度,亂光分影的花絮,觴氣流動的刀勁,連風之斬的風采,他的刀意露而不藏,刀刀凜然。

    李虛毅的劍,環環相接而因之成勢,勢道聚生在胸臆,有仙傲逆鱗氣相與貫穿,銜接過渡後的百變姿勢,隨心揮灑,至高之招本自無招而無形,意合雙龍的殺招,此懸空壟的脫手,或可絕天的沉勇,他的劍在於創變而非守舊,劍劍生輝。

    劍刀交擊的聲沉,兩人各是將兵器抽之回身,輕旋得像柳絮般在手心牢牢握住,劍指蒼茫雲空,刀抖一時風勁,眼神對視,臉上的神情都因先前的一擊凝滯,鷹鉤鼻與細眼下的鬚髮狂張,劍眉秀目下的少年英氣,有輕微的汗味隨然動之。

    試招的一招,全力斂藏彼此的攻守,後爆之力無不在此的巧轉和勾用,高手過招,爭的就是這樣勢同水火的開局。行軍則有士氣,武鬥則有光氣。

    同樣的氣勢,有人妙用在前,有人韻押於後,異同並生的道理,從趨退、前行,到最後交鋒時的迸發,過手到十數招的時候就能知道境界高低。可惜,李繼沒能摸到,李虛毅卻也差了一點。

    在旁觀看的天之凌忽問江水逝道:“你怎麼撿起那個沒用的鎖盒了,所幸剛纔沒被李繼踩得合蓋上了,我想,我們可以從地上的屍體別掏些銀票來花花。”

    江水逝不以爲意道:“李殿主有跟你說過,穹蒼殿具體要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開始正式籌劃成立麼”

    天之凌沉嘆道:“項羽有言曰:富貴未還鄉,莫若錦衣夜行。我想李虛毅還想重新建立在淮揚的交界處吧,這對他意義重大。”

    江水逝道:“以我之見,淮揚一帶早已在宋廷的勢力範圍,雖然位處繁華,真正要做大卻還需與官府勢力打交道,還不如,直接建立在燕雲十六州之首的幽薊兩州,其位處契丹國與宋廷交鋒的衝要位置,李殿主的煉器亦是一時之傑,恰能以此作爲基業,在形勢錯雜的環境中趁勢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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