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車停在小區樓下比較顯眼的位置上,匆匆回家洗澡睡覺。  抽了好幾根菸、喝了好幾杯牛奶、數了數千只綿羊,一小時過去都沒能進入睡眠狀態,總是疑神疑鬼覺得有賊偷車,每間隔幾分鐘就跑到陽臺往下瞄,看見車子安然無恙又跑回來睡覺,如是來回奔波一直折騰到天蒙亮才進入夢鄉,只是不一會又被該死的手機鈴聲吵醒。  迷迷糊糊按了接聽鍵,沒來的及開罵,被對方捷足先登。  “甯浩,你到底有沒有時間觀念看看現在幾點”樊辣椒的聲音,憤怒的聲音。  “啊我現在幾點”我一下扎醒,看看時間,8:22分,慘了  “幾點瞎子啊你”  “對不起、對不起。”冷汗淋漓。  “你死定了。”樊辣椒劈啪掛斷電話。  我飛快爬下牀,用最快速度穿衣服、洗嗽,狂奔下樓  剛上車坐好,收到樊辣椒的短信:如果我回到公司沒看見你,業務提成取消。  靠,又用取消業務提成做威脅。  我飛快發動車子,然後我居然看到那位穿職業裝的長髮美女從樓道走出來,她也看見了我,但是視線只在我身上一掠而過,大步往小區門外走。我開車遠遠跟在她身後,一直開出小區門口。  她應該在等車,不停往馬路兩邊瞄,偶爾看看時間,不過上班時間很難截車。  我不由自主停了車,遠遠看着她,什麼業務提成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一直看着她,美妙的身材,屁股圓圓的沒有一絲贅肉,腰枝纖細、雙腿筆直正看得出神,後面忽然響起按喇叭的聲音,從倒鏡看到後面一輛破舊不堪的馬自達,原來我擋路了  我汗了一個,趕緊把車開出去。  “這個要不要帶你一程”我很費解自己這個行爲,不過彷彿有一股魔力主宰我這麼做,把車子開到她身邊,按下車窗,很緊張,非常緊張,心彷彿要從嗓子裏跳出來一般。  她別過腦袋,沒理睬我。  我臉上火辣辣,從倒鏡可以看到紅的象病發。  我故意把車速放的很慢很慢,想看看她的反應。很遺憾,她別腦袋以後一直沒有再扭回來,直到我開出很遠,已經不能從倒鏡裏看見她的身影。  回到公司,雖比制度規定時間提早了八分鐘,但樊辣椒還是先我一步,業務提成泡湯。  不經傳喚,我可不敢擅自闖進樊辣椒的辦公室,哪怕我有一個很好很合理的理由歸還車鑰匙,管她呢,開到沒油再還不遲,哈哈。  不一會兒,梁佳進來,她對我甜笑,笑容卻忽然僵住。  “幹嘛了”我審視自己的打扮,沒發現問題。  “你臉還有手臂、脖子”梁佳一一數出我身上她認爲不對勁的地方。  “啊,這個昨晚摔了一交。”難道跟她說是被樊辣椒虐待的  “你摔交摔脖子”  “這個嘛脖子不是摔的,是被我家那隻死貓抓的。”  “你家養了貓”梁佳懷疑的看着我,然後從辦公抽屜裏拿出幾張創可貼遞給我,“趁大夥沒回來趕緊到廁所處理一下。”  脖子貼一塊,額頭貼一塊,從廁所出來,大夥兒紛紛向我投以不解目光。  “白洋回來沒有黃小淑,去叫白洋,然後你們倆一起進我辦公室。”樊辣椒打開自己辦公室的門吩咐黃小淑,聲音嘹亮,整個辦公室都能聽到一清二楚,好象是故意的。  不一會兒,白洋與黃小淑神色慌張走進樊辣椒辦公室。大概二十分鐘以後,他們走了出來,白洋用憤怒的目光瞪我,然後瞪梁佳,黃小淑則走回自己工作崗位,找出一隻小紙箱開始收拾私人物品。  暈,難道他們的不純潔關係已經穿幫  等等,白洋剛剛那一束憤怒的目光莫非認爲是我告了小密  冤枉啊  忽然,樊辣椒又再次打開她辦公室的門,整個辦公室掃蕩一眼:“那個誰誰誰,去把人事經理給我叫來。”  大夥兒面面相視。  “聾了是不是去,立即。”  馬上的,好幾位蟹兵爭先恐後奪門而出,通通去找人事經理。  中午喫飯的時候,我跟梁佳正在研究是那個王八蛋告了小密,白洋走過來坐在我們邊上,一雙眼睛煞氣騰騰瞪着我們,彷彿認定我們就是那個卑鄙無恥告小密、挖人祖墳、鞭人祖先屍體的噁心之人。  “甯浩,跟我出來。”喫完飯,白洋瞪着眼睛對我說。  “好啊”我也希望跟白洋說清楚。  跟在白洋身後進入後樓梯,白洋忽然轉過身,張開魔爪狠狠掐住我脖子。  “甯浩你個王八蛋,是不是你告了小密說啊說話啊,爲什麼不說話不敢承認是不是”  我呼吸困難,喉結麻痛,心裏的小火瞄蹭一下就升了起來,扶着牆壁狠狠一摔,掙脫白洋的魔爪,隨後轉身一拳搗中他的腹部,他隨即哼了一聲軟了下去。不過這一拳也用盡了我所有力量,我接着軟倒在地不停喘粗氣。  “你他媽有病啊”回過氣後,我破口大罵。  “你他媽纔有病,那麼喜歡告小密你不去當特工。”白洋捂住腹部站起來。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告小密。”  “你沒告就是梁佳。”  “不是梁佳。”  “我昨天就看見你們倆,不是你不是她還有誰”  “我他媽怎麼知道還有誰真懷疑你腦袋是不是進水,我情況跟你一樣,出賣你不也出賣自己我有那麼笨”  兩分鐘以後,我跟白洋並排坐在梯級上抽菸,誤會已解釋清楚。  “你覺得誰告的小密”白洋問。  “不知道。”  “讓我知道是那個兔崽子非扒他皮不可。”  “忍忍吧,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那麼一天。”  “甯浩,這種陰險小人的存在對你也是一個威脅。”這混蛋想利用我去查,想得美。  “你剛纔幹嘛不把我捅出去”  “我想啊,問題樊辣椒根本不給我說話機會,一頓臭罵以後限我們一分鐘之內做出選擇,到底誰去誰留,我來不及表態黃小淑已經舉起手,哎誰說小姐無情,其實小姐最重情義。”這個沒良心的傢伙居然把黃小淑比喻成小姐,虧人家還幫他頂罪,瞎了眼了。  下午的時候,樊辣椒召集四大部門,三十多名主管經理開會,我不是官,梁佳也不是官,但我們卻同時接到了出席會議的通知。  走進會議室,在各位大小官員奇怪的目光注視之下找了個座位坐下。  會議開了三十多分鐘,綜合所聽到的全部內容,其中沒有一句關於我與梁佳。我甚至懷疑樊辣椒是拿我們消遣,反正一直在聽她罵人,罵完一個部門接着罵另一個部門,尤其直接在她眼皮底下的創意部罵的最瘋。樊辣椒當初怎麼就把自己辦公室設在創意部呢財務部不行或許市場部也可以。  不過必須承認,這死變態罵人的時候確實特別養眼,那種獨一無二的氣勢只要你不用常規目光去看,你會覺得很可愛,很有欣賞價值。但是要注意一點,不能直視樊辣椒的眼睛,否則你極有可能被她目光之中的寒氣凍僵。  “散會,甯浩、梁佳留下。”樊辣椒宣佈完,各位大小官員又是一陣奇怪。  留下我、梁佳  難不成又有人告了小密靠,如果是真的我也雙眼一閉認栽了,可是我跟梁佳實際上是純潔的同事關係。  “梁佳,對祕書一職有沒有興趣有沒有信心應付”所有人離開後,樊辣椒道。  “啊什麼祕書”梁佳看了看我。  “你只需要回答有或者沒有。”  “應該有。”  “確切點。”樊辣椒冷冰冰的聲音。  “有。”  “很好。”樊辣椒眼中閃過一絲觸摸不透的異色,然後目光落在我身上:“車鑰匙。”  “啊,我沒帶在身上”暈,你拿車鑰匙可以直接問,宣我進來開會幹嘛呢哎,梁佳你不用那麼驚訝吧  “出去拿,立即。”我剛往外走出幾步,樊辣椒又道,“算了不用了,你陪我出去一躺,一小時以後。”  離開會議室,梁佳欲言又止,似乎有事情想問我,但又沒問出口,反正我不想麻煩,也就裝做不知道。回到自己辦公崗位,在q裏同時與好幾個大肆調侃,談“日”說月,好不容易把其中一個約出來,正談得激烈,商榷約會地點與節目安排,一股獨特的香味在我身後飄起。  “梁佳,記住這個人名字,上班玩qq扣100”樊辣椒故意大聲宣佈,以警效尤。  “知道了,樊總。”這個死梁佳果然拿起本子刷刷刷寫上,沒上任就開始履行祕書責任,我還是第一個刀下亡魂,黴。  像個小跟班跟在樊總屁股後面走到停車場,因爲已經下班,整座大夏的有車一族半數以上都在取車,我留意到許多人都對我投以鄙視的目光,有的目光好象刀片一樣狠狠割着我脖子,我一一瞪回去,對着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俗人沒必要客氣。  “去哪”車子開出公司,我問。  “餓了,找個地方喫東西。”樊辣椒眯上眼睛。  “喫什麼”  “雲吞,城西旺旺。”  靠,最討厭就喫雲吞,讀中學的時候家裏窮,給的伙食費有限,別的同學都在飯堂大魚大肉,頓頓雞鴨狗腿加香腸荷包蛋,我只能勒緊腰帶喫一碗兩塊錢的雲吞。  有時候一天兩頓,至低限度一天一頓,三年下來吃了多少頓無法計算,但是自從離開那個學校至今我一頓都沒再喫過,不是我不想喫,而是看見就已經胃酸氾濫。  “樊總,到了”旺旺雲吞專門店,裝橫氣派,聽說味道也不錯,但對我而言,這裏實際上比大排擋還要糟糕。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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