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幾分鐘,陸續開始有人上車,我看見白洋,還有冰冰。    “還以爲你沒到,原來比我還早啊。”白洋一屁股坐在我隔壁。    “怕擠,所以提早來。”我對冰冰笑了笑,“美女,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冰冰坐在我身後的座位。    車裏人越擠越多,你一言我一語聊開了,亂轟轟的不過,如此吵雜的環境卻在一秒鐘之內迅速變得死寂,因爲一個人走了上車,女人,穿一身白色的nike運動服,配一頂白色的太陽帽,背一個白色背囊,戴一副大大的很時尚的墨鏡,混身上下散發着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傲慢氣勢,此人樊辣椒是也    “你。”樊辣椒用冷冷的語調對白洋說,“起來,立即。”    白洋立刻、馬上、毫不猶豫站了起來,把座位讓給樊辣椒,然後目光賊溜溜環顧了四周,無奈座位已爆滿,只好苦着臉奔下車,去登另一輛。    “樊總,感謝你爲這個世界帶來了寧靜。”    樊辣椒沒說話,從背囊裏掏出一本雜誌仔細閱讀起來    我知道,必定整車人都在後悔上了這輛賊車,連聊天都不敢大聲。我更知道,必定整車人都好奇樊辣椒爲何趕走白洋坐我身邊,如果是別的女孩,各種版本的八卦緋聞大概一下車就開始滿天亂飛,但偏偏是樊辣椒,敢傳樊辣椒緋聞活膩了不成。    車子行使途中,我閉上眼,隨後彷彿朦朦朧朧睡了過去,我不知道的是,我竟然把腦袋靠在了樊辣椒肩膀上,然後    “誰,幹什麼”    大腿被掐,我大叫,整車人好奇的看着我,我則看着一臉若無其事的樊辣椒。    直了角古鎮,一下車就是一條古色古香的石板街,兩邊樓房是帶閣樓的木質屋,非全木,但木材佔絕對比例。木屋二層用以住人,一層是商鋪,賣東西的賣東西、開茶館的開茶館,人來人往,一片繁華景象。    下車,大隊人馬進軍青石街,那些個店主看見我們猶如看見了財神爺,一個個臉上笑開花。沿着石板街走到盡頭,是一家叫“二道”的客棧,門面很小,走進去才知道這家客棧連綿好幾十米長,左右兩邊都是客房,二樓亦是一樣,大概有多少個房間無法精準估算出來,但肯定足夠我們住了,呵呵,即便不夠也不用我操心。    很幸運,分配房間的時候冰冰和我房間捱得很近,而不幸的是,冰冰的房間很快就沒有了,在樊辣椒的淫威震懾下,冰冰不得不把房間讓出來。    “樊總,你真是陰魂不散。”    “害怕”樊辣椒嘴角牽出一抹冷魅,“是不是虧心事做太多了”    “我頂天立地”    樊辣椒進了自己房間,用力關上門,我話都沒說完。    客盞的房間亦是古色古香,木牀、木桌、木椅,連盤子都是木製品,被子不是外面酒店那種通用的白色,而是繡有龍鳳花紋那一種,反正許多物品都很不現代化,要麼就帶些復古味道,給人嚴肅、莊重的感覺。房間裏面有一道小門,打開,是個陽臺,下面是條小河,環境保護落實的不錯,河水清澈見底,魚兒暢遊,相互追逐。    我準備睡回籠覺,有人敲門,打開,樊辣椒站在跟前。    “樊總,你又想幹嘛”    “陪我逛街。”    “憑啥啊不是,我有點困,想睡覺。”    “你去不去”樊辣椒瞪眼睛,那副神情告訴我,我不去我睡的不是回籠覺,是長眠。    象個隨從跟在樊辣椒身後    樊辣椒興致頗高,東逛西看,瞄上,問價錢、付錢,連砍價的步驟都省略掉,所以買一串不知用何木質拼湊的號稱木珍珠的破項鍊就花了八十塊,這王八蛋破項鍊看上去連八塊都不值。我沒說穿,關我屁事,又不是花我的錢,況且現在的樊辣椒那麼有錢。    “要不要買什麼東西送你。”樊辣椒忽然對我說。    “得了吧,小人受不起。”    樊辣椒哼了一聲,走進一家旗袍店。    “歡迎光臨,請隨便看看。”店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老頭,笑容和藹可親。    “那件。”樊辣椒指着一件白色的帶竹葉花紋的旗袍,“怎麼賣”    “美女,你眼光真是好啊,那件旗袍非常適合你的形象氣質,你穿起來一定好看之極,我給你拿下來試試。”店老闆只管讚美樊辣椒,對價錢隻字不提,並且很快把旗袍拿了下來,“看,質地不錯吧”    樊辣椒點頭,露出幾分陶醉。    “這麼漂亮的旗袍才賣八百塊,便宜吧”店老闆適時地說出了價格。    “便宜。”    “停,等等”我從樊辣椒手中搶過旗袍,問店老闆,“這要八百塊你確定”    店老闆使勁點頭    “看這面料,摸上去粗糙不堪。再看袖子,一長一短完全不對稱。下襬啊,一邊還翹起來,看。還有這個竹紋,繡的前後不對調,而且這什麼竹葉四方的。最後,這些鈕釦,手工差到沒法說了,能不能掛兩天都不敢保證。”我把旗袍還給店老闆,“這肯定不是精工製作,指不定就找個大媽隨便亂縫的產品,居然賣八百,沒病吧你兩百就勉勉強強。”    店老闆一陣發愣。    “兩百賣不賣”我故意露出幾分不耐煩,“趕緊決定,不賣拉倒。”    店老闆想了想,很是心痛地點了點頭。    我剛準備付帳,掏錢包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樊辣椒不知道什麼時候跑掉了    整條街找了三遍,連隔壁街都找過兩遍,沒找到樊辣椒,打她電話一直忙音。這個死變態,一聲不吭就偷偷跑掉,我不就幫忙殺個價嗎至不至於這樣神經病。    罵歸罵,不滿歸不滿,人仍然要繼續找,雖然明知道這麼大個人不會自己走丟,但一個回去也不是那麼一回事。    找第四遍的時候,經過旗袍店,被店老闆叫住。    “年輕人,還沒找着女朋友”拜託,那是我boss好不好亂說。    “沒,神經了她”    “終歸是年輕人,浮躁。”    “什麼意思”我覺得店老闆話裏有話。    “你還不明白”店老闆直搖頭,“我跟你說,你剛剛殺價,我這旗袍確實不值八百塊,但你想過沒有,千金難買心頭好,殺價固然爲了省錢,好事情,但殺價的方式原本你女朋友很喜歡這件旗袍,被你這麼糟蹋,整一件毛病貨,就算用再便宜的價錢買回來又如何不是她想要的。殺價,買衣服,甚至做人做事都要用對方式,如果你自己來買,怎麼殺的她不知道,所謂眼不見爲淨,這在於一個方式選擇,因環境變化而變化,她跟你一起來,你用死皮賴臉的方式把價錢降下來,她肯定還誇你信不信”    “我殺價還錯了”我知道自己錯了,店主說的有理,我就是嘴巴不服軟。    “方式錯了”    “按你說,我該怎麼補救”奶奶的,我也算無所不用其極了,那旗袍其實不帶那麼多毛病,質量可以,爲了在殺價過程中佔主動我才把它踩到分文不值。    “這個嘛”店老闆眉開眼笑,“很簡單。”    “怎麼個簡單法你到是說啊。”我頓時來了勁,“趕緊說。”    “旗袍買回去,原價。”    我終於知道,我被耍了,偏偏我還心甘情願。    這旗袍店的老闆真不可思議。    帶着花八百塊買的旗袍回客棧,剛好碰見服務員舉一個托盤從樊辣椒房間走出來。    “裏面有人”    “有啊。”服務員有些警惕,“你有事嗎”    “沒事,我住隔壁,我們認識的。”    服務員哦了一聲走開了    準備敲樊辣椒門,想想又放棄了,把她買那些物品和那件旗袍放在門外,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在她開門之前我才閃回房間。    睡了一個下午,沒收到樊辣椒回覆,卻收到了集合晚飯的短信。    晚飯在街頭一個飯館解決,飯館分三層,一二層被飛雅包了下來,坐到滿滿的。看見這種大場面,我想十之的人都會以爲要喫大餐,最後讓人大跌鏡片啊,居然喫全齋宴。而且,整一個晚飯過程我沒看見樊辣椒,一二層都不見她的倩影,我很失落    “喂。”白洋用肩膀碰了我,“整個晚上魂不守舍幹嘛了”    “有嗎沒有吧”我否認。    “沒有就走吧”    “回去了”我站起來。    “回去幹嘛回去看電視去看錶演,剛剛你沒聽宣佈到廣場那邊看,這個地方的特色,一個月舉辦一次,剛好讓我們碰上,呵呵。”    “沒興趣,我回去睡覺。”我必須回去看看樊辣椒在不在,否則實在沒心情。    出了飯館,一大幫人往廣場方向涌,不過亦不是全部,象我一樣不喜歡湊熱鬧的人還是不少,有的選擇逛夜市、有的選擇散步,各有各的活動。我往客棧走,經過一個小飯店,我給樊辣椒買了一個木捅飯打包帶走。    回到客棧,敲樊辣椒門,敲很久門纔打開    “幹什麼”樊辣椒臉色不善。    “我那,你沒去喫飯,我打包了”    “喫剩下再打包,不要。”樊辣椒準備關門,被我用腿卡住。    “另外買的。”    “哦,另外買。”樊辣椒假笑,“多少錢砍沒砍價”    “你到底要不要”    樊辣椒從我手中搶過飯盒,同時出腳踢我,我退開一步,她立刻趁機關上門。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