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酒會形式的聚會,人到齊了,蔣亮他爸也出現了,說了一些暖場話後提到冰姑姑這個主角,隨後三言兩語概括了冰姑姑近來的狀況,最後是對老天的一番感謝。 接着提到我,把我請上去,我上去的時候蔣亮他爸很隱祕的塞了個什麼東西進我口袋,是個小盒子。    蔣亮他爸我無法形容他,他請來這麼多人其實是做見證用的,這就是一個有預謀的事件。他交給我的東西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枚戒指。    拿着麥,我在冒汗,啞口無言。    “你啞巴了不說話”看我拿着麥愣了好幾十秒,蔣亮他爸小聲對我說。    “蔣冰,還是你上來說吧”我說。我覺得自己很白癡。    冰姑姑上來了,調整好情緒,開始說她近來躺在醫院,從鬼門關裏走了一圈回來的感受、感悟。她用一種暢快的口吻在說,不過無論她說的多麼暢快大家都覺得很悲,大家都知道樊辣椒需要一個腎,在場的有半數以上都去做過配對,知道這個事情,更知道冰姑姑的事情,兩個美麗的女子幾乎就在那一場手術裏與這個世界告別。    “最後,我要感謝大家,更要感謝一個人,只是很可惜,她今天沒到”冰姑姑說的是樊辣椒,“不過沒關係,有大家在這裏聽我嘮叨夠了,現在我嘮叨完了”冰姑姑把麥遞給我,“輪到別人接着嘮叨了”    我剛拿到麥,蔣亮他爸就小聲對我說了一句話,他說要面對的始終要面對。    是的,要面對的始終要面對。    “人生很奇妙,如果要從這個世界上找出一個最奇妙的事物,我認爲非人生奇妙莫屬。在人生裏我們會做許多事情,有些是願意的,有些是不願意的;有些是對的,有些則是錯的。如論如何那都是我們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份。我很慶幸,我的人生裏有許多很好、很善良的朋友,我是個經常犯錯的人,大家都能包容我、幫助我。”我看了一眼冰姑姑,“甚至是一種幾乎是不可能的幫助,我要感謝每個人,無論在場的,或者不在場的,只要是我的朋友我都要感謝。”    下面很沉默,聽着我說,很認真在聽,除了一個人,這個人是黃小淑,她很憐憫的看着我。    “除了人生之外,愛情應該是排在第二最奇妙的,想把握把握不了,要放手無法放手,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變故,你會不會一不留神愛上了誰,誰又會不會一不留神愛上了你。我說這些話可能你們聽着感覺莫名其妙,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一句,我不是在調侃人生、調侃愛情,我尊重人生,更尊重愛情。對於愛情,許多人要求不一樣,但如果你碰到一個又美麗、又善良、又溫柔賢淑,善解人意,最主要是愛你,對你好重於對自己好的女人你會怎麼辦”我掏出我口袋裏的盒子,如我所料,真是戒指,“你會怎麼辦我不知道,就好像你不知道我怎麼辦一樣,不過此刻你可以用眼睛看,看我怎麼辦。”    大家都看着我,目不轉睛看着,仍然只有黃小淑一個比較特別,她低下腦袋。不,不是隻有一個,這次有兩個,另一個是丁丁,這對錶姐妹最特殊,都低着腦袋。    衆目睽睽之下,我面向冰姑姑單膝跪下,同時打開盒子露出一枚鑽戒,說了這個環境下應該說的三個字:嫁給我。我不用看都知道,此刻下面肯定一片驚詫,對我這個舉措感到無法理解。更甚至此刻下面有人鄙視我,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鄙視我,他們都認爲我必然和樊辣椒,他們見證了我和樊辣椒的故事。    現在我居然向冰姑姑求婚,一時間大家肯定無法接受,覺得自己看錯,或者覺得我瘋了我沒瘋,我剛剛說了,人生很奇妙,許多無法把握,許多意外。我今日,這一件這就是我最無法想象的事情,但我做了,我不悔,因爲畢竟我對冰姑姑有愛。我只是感嘆,感嘆自己傷害了一個我最愛的人,我違背了自己對她的一切保證。    冰姑姑整個都是愣的,一動不動,在我說又美麗、又善良的時候她就開始愣了我掏出盒子的時候她明白我要做什麼,雖然我無法判斷她心裏什麼想,但我知道肯定有一部份是感動以及驚喜的。驚喜大於感動吧,以致蔣亮他爸提醒她她都無法反應過來。    “蔣冰。”梁佳他爸又叫了一聲,提醒冰姑姑。    我仍然單膝跪着,看着冰姑姑    其實我心裏好矛盾,既想她接戒指,又不想她接戒指。到底是想居多,還是不想居多,我不清楚,就知道自己特別緊張,這種緊張甚至表現在臉上,表現在整個身體裏,我的手在發抖。    終於,冰姑姑反應過來了,給我一個微笑,溫柔的微笑,然後右手慢慢伸出。我取下戒指套在冰姑姑的無名指裏,完成了這個動作我才站起來。剛站起來冰姑姑就抱住了我,突如其來,這個擁抱整整維持了一分鐘,在這一分鐘時間裏我聽不見任何聲音,很安靜,可怕的安靜。直到我們分開才響起零散的掌聲,接着響聲大了起來,再接着有一個叫喊聲,蔣亮的叫喊聲,要求我和冰姑姑親一個。    要親嗎    都這樣了我還能不親    我親了,她的脣冰冰的,很溼潤,她的臉紅紅的,很可愛。    這個晚上我喝醉了,該做的事情做完以後下去接受大家衷心的,或者違心的祝福。大家都認爲我很開心吧,不是,我一點都不開心,可能你覺得我很該死,很噁心,說到自己多麼不願意,受多大委屈似的,我不委屈,只是傷心。    在我醉倒之前陳才把我拉到一邊,她問我搞什麼,怎麼突然間鬧個求婚,怎麼會是冰姑姑,我告訴他本來就是冰姑姑,他連乾杯都不和我乾杯了,直接走開。接着莫小潔過來,她也沒和我乾杯,踩住我的腳罵了我一句無恥然後離開。再接着是袁琳,她說了一句話:我可以容忍你同時愛幾個女人,但不能容忍你愛幾個女人卻只對一個女人求婚,同時愛幾個女人是缺德的,你這麼缺德你不應該結婚。    我徹底醉了,後面還有許多人和我說了許多話,我都不怎麼記得了,我最後的記憶停留在蔣亮扶我進電梯的一剎那。    醉醒已經是第二天,我被人掐鼻子掐醒,睜開眼看見冰姑姑,就是她掐我鼻子。冰姑姑坐在牀邊,而我睡在是一個陌生的房間裏,白色的被褥、白色的枕頭。    “我是什麼地方”我撐了起來,頭很痛。    “大粵華酒店。”冰姑姑笑道,“你昨晚喝醉了,蔣亮開了個房間送你上來。”    “哦。”我抓自己腦袋,“現在什麼時候”    “上午十點。”    “我睡了十幾個小時”    “是第三天上午十點,你睡了三十多個小時。”    “三十多個小時不行,我要上個廁所。”我很急,各種酒液在我體內化成了水份,急需要排泄,我就因爲這個而醒。我覺得很恐怖,我居然睡了三十多個小時,破了我的歷史記錄了    我衝進廁所,十多分鐘後才走出來。    “我好意外,對前晚的事情。”坐在牀上的冰姑姑說,她說的是求婚的事情,她沒看我,在給我整理衣物,新買的,從盒子裏拿出來,遞給我,“換了吧,我們還要出去辦點事情呢”    我抱着衣服進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腦袋清醒了許多,亦舒服了許多。    我和冰姑姑離開酒店,冰姑姑挽着我的臂膀,她笑的很甜,臉上始終掛着笑容,出電梯的時候被別人碰到一下她還笑着跟別人道歉,可以看出來冰姑姑很開心。我不開心,但我能笑,雖然不完全發自真心,畢竟那也是笑容。洗澡的時候我已經想通,可能這就是我的命,對已經無法改變的結果亦只能欣然接受。    “冰姑姑”    “寧總,請務必注意你對我的稱呼,以後只能跟我爸媽叫我冰冰,或者跟我哥叫我蔣冰,不能帶姑姑,聽着彆扭。”    “冰冰”我怎麼感覺這麼叫更彆扭不過始終要習慣,沒理由以後還叫姑姑吧    “嗯。”    “我答應過你,等你病好跟你去旅遊”    “這個事情不急,我們有另外一個更急的事情要辦,我看你是醉到一塌糊塗忘了”    我一頭霧水。    “裝是吧”冰姑姑笑了笑,“行,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簡直莫名其妙,我怎麼裝了想不通,我乾脆不想了,專心開車。    我以爲要去喫大餐,沒想到冰姑姑就給我買來一個麪包以及一盒牛奶。我很無奈,不過實在是餓,麪包也要先喫。而在我吃麪包期間,冰姑姑把我趕到了副駕駛座,換她開車,最後她把我載到一個大型婚紗攝影店門前。    走進婚紗店,我感覺莫名其妙,居然是我預定的時間來量身訂造婚紗。看來我又被架上去了,不用想肯定是蔣亮他爸的安排,告訴冰姑姑的時候把賬算到了我頭上,所以剛剛冰姑姑說我裝。    量完了,離開婚紗店的時候冰姑姑說了一句話,她說只剩三天時間,希望能趕得及做出婚紗禮服。我嚇死了,蔣亮他爸連婚禮都安排好了,和蔣亮同一天,那天三對同時結婚,我和冰姑姑、蔣亮和丁丁、堂哥和陳芊芊。我自己結婚我竟然什麼都不清楚,蔣亮他爸這個行爲令我非常非常反感,連起碼的尊重都沒給我。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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