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夜宴:女上司的祕密 >第460章人昏不醒
    我心裏也好難受,說不出的難受,可我無法阻止,這是樊辣椒的要求,我剛表示了我站在她一邊,我不能勸她。 而且理智告訴我,蔣亮插自己要比他爸插自己安全許多,他年輕,復原機會肯定比他爸要高。再一個他在盡孝道,比在任何一個兒子,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老子插刀子嗎不能,所以他的選擇是正確的,我要是提出異議,我連當哥們的資格都沒有。    除了我難受之外,有一個人亦同樣難受,她是孫瑩,她已經看不下去了,捂住嘴巴打開門衝了出去。    至於樊辣椒,我看不見她的表情,她轉開了,臉轉向窗子那邊,看着外面。憑感覺,我猜她在流淚,她也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只是在這件事上面她無法使用自己的善良,因爲蔣亮他爸就從來沒有對她使用過善良。她流淚,她是爲了蔣亮而流,他們之間有友誼這是肯定的,如果是蔣亮他爸插自己,她絕對不會流淚。    蔣亮深深看了我們一眼,逐一看,然後一個個鞠了個躬,突然眼中閃過一絲毅然,匕首往下移動到了自己肚子的部位以後用力插進去。我眼睜睜看着這一幕發生,那一秒,看見血涌出來一串串滴落到地面那一秒,我腦海停頓了,輕飄飄的,我下意識想喊,卻發現自己喊不出來。不過我的視線沒有任何問題,我能夠很清楚的看見蔣亮他爸打開門衝外面喊醫生,最靠近蔣亮的冰姑姑則向前衝,想要抱住即將摔地的蔣亮,可能她並沒有準備好,也不夠力氣,沒抱住,反而添了麻煩,導致蔣亮腦袋撞向了電視機的邊角,再落到地面,蔣亮的腦袋也流血了,人昏不醒。    “蔣亮、蔣亮。”冰姑姑帶着哭腔一聲聲喊,蔣亮沒給他任何反應。    蔣亮他爸已經衝回來,蹲在傍邊,他的心情應該很悲傷,卻沒說什麼,也沒喊蔣亮,而是抓住冰姑姑的雙手,以防冰姑姑碰錯地方,比如匕首。我掙扎着下牀,我看見樊辣椒轉過了身,她看着蔣亮腦後一片地板的一灘血,整個都傻了,她剛纔沒看見,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還沒走近蔣亮,醫生來了,還有護士,總共三個人,加上雷洪是四個,其中一個護士推着一張病牀,雷洪和醫生動作飛快把蔣亮抱上去。能這麼快來,推着病牀來,這不是蔣亮他爸叫的結果,應該是孫瑩,她之前跑了出去,在那一刻只有她適合跑出去,她估計除了難受不願意看見血光場面之外,還有就是叫醫生,儘自己一點力量幫助蔣亮。或許最鬱悶的是醫生和護士,昨晚我下腹插着一把匕首被送進醫院,今天我病房來了幾個人,結果又有個在自己肚子裏插匕首,而且還是那柄匕首,這樣的奇聞異事幾百年都不見得有一件。    冰姑姑和蔣亮他爸跟着病牀車出去,我也跟着,回頭看了樊辣椒一眼,她還愣愣的站着,我走出門口看見孫瑩以後讓她看着樊辣椒。我繼續跟着病牀車走,不過他們走很快,我無法追上,我走一步傷口都痛。實在走不動了,我停在電梯邊,忽然聽見電梯發出一聲叮的聲音,開了,黃瓊走出來,他手裏提着一大袋東西,估計是食物,看見我在外面捂住傷口喘氣,他飛快跑出來扶我。    “快,往那邊走。”我指了指面前走廊的盡頭。    黃瓊不明就理,但他無疑足夠聽話,馬上把手裏的一袋食物放地面上,扶我走。    走廊盡頭是一個拐彎,我和黃瓊拐過去,在前面一個科室門口看見蔣亮他爸、冰姑姑、雷洪。黃瓊覺得莫名其妙吧,怎麼突然間這麼多人,誰受傷了他沒問,他不會問這種問題,只會服從命令小心翼翼把我扶過去,讓我坐在椅子上面。    看着來來回回許多護士抱着許多東西進進出出,她們臉色嚴峻,腳步忙碌,這樣的一副模樣加劇了我們等待過程中的緊張,我彷彿感覺自己的神經每一根都在慢慢繃緊,收縮,然後在痛。我在心裏不停祈禱,安慰自己,我昨晚插自己一刀那麼久纔到醫院都沒事,蔣亮不會那麼倒黴吧    半小時過去了,醫生護士仍然處於忙碌當中,我坐着,蔣亮他爸、冰姑姑、雷洪站着,黃瓊一樣,他站在我傍邊。冰姑姑已經不哭了,她站姿筆直,一動不動,我拉了她衣服好幾遍她都沒給我反應。    忽然的,雷洪手機響起來,聲音好大,驚到我們了,我們現在都很脆弱,稍微一點聲音都能把我們嚇一跳。雷洪走開幾步接聽,說了幾句以後走回來把手機遞給蔣亮他爸。蔣亮他爸沒接,而是一手打掉手機,手機掉在地上,他舉起大腳猛踩,一邊踩一邊罵:誰他媽煩老子,老子現在沒空,沒空。最後踩累了吧,他靠着牆壁閉上眼睛大口大口在喘氣。雷洪好無奈,想撿手機又不太敢撿,最後他走過來湊在我耳邊告訴我,是丁丁的來電。    要給丁丁回一個嗎我不知道,不知道怎麼對她說,我要告訴她她老公正在醫院搶救我說不出口,所以我沒有給雷洪任何反應,還是有結果了再算吧    我們繼續等,手術又不知道進行了多久,我看見孫瑩和樊辣椒走過來,樊辣椒走前面,眼睛紅紅的,腳步虛浮,精神狀態很不好。孫瑩走後面,一副哀傷神色,她看我的目光彷彿是在詢問:到底我們做的是對的還是錯的我無法回答她,我一樣是在等答案,等醫生給我答案。如果蔣亮有事這或許不能說不對吧,但絕對是失敗的、遺憾的,我沒有算計到這點,我肯定要內疚一輩子。    樊辣椒一步步走近了,此時一直沒怎麼動的冰姑姑忽然動了,走向樊辣椒,她走得非常快。然後,我看見她舉起了巴掌,一巴掌打向樊辣椒左臉,啪一個清脆的響聲,樊辣椒捱了冰姑姑一個巴掌,停了下來,神色傷感看着冰姑姑。而冰姑姑,在巴掌落下兩三秒後又哭了出來,同時張開雙臂摟住樊辣椒。冰姑姑哭得好大聲,把樊辣椒感染了,樊辣椒一樣大聲哭了出來,倆姐妹相互擁抱哇哇大哭,聲音淒厲響遍整條走廊    時間一分分流動,她們倆姐妹從大哭逐漸變成小聲抽泣。其實在她們哭的整個過程我何嘗又不是淚流滿臉這對姐妹是我最愛的人,看見她們哭,我比她們還難受。而且我的好朋友、好兄弟、好哥們此刻裏面等待着命運的宣判,我又如何不傷心    我走過去,摟着冰姑姑和樊辣椒。    我承認,當知道她們是姐妹的時候我曾經想過,如果能夠左擁右抱多好可是生活會讓你如願以償嗎顯然不會。至少我不會想到能夠同時擁抱她們,竟然發生在這樣一個傷感的環境底下。這是一種諷刺,或者說懲罰,上天對我貪心的懲罰,上天要讓我我不知道怎麼去形容,我只是忽然想起一句話:痛並快樂着。這大概就是上天要給我的一種感覺。    她們沒有因爲我的加入而停止哭泣,彷彿我是不重要的,不存在的。我們這個擁抱過程大概持續了有半個多小時,她們才停止了哭泣。恰巧的是,在她們停止了幾秒鐘之後科室的門開了,蔣亮被推了出來,他腦袋包裹着,赤luo上身,肚子纏着繃帶,雙眼緊閉    “醫生,什麼情況”蔣亮他爸問。    “肚子的傷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醫生回答,一邊推着病牀車往電梯方向走,一邊說,我們則跟着他走。    “那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傷到腸子了,要觀察過才能下結論。”到了電梯邊,大家都停了下來,醫生按了一下電梯,繼續道,“腦袋傷的比較重,有可能腦震盪,如果情況嚴重,長時間昏迷或者昏迷不醒都不敢排除。”你當醫生能不能別那麼坦白“不過也不需要太擔心,現在去做檢查,ct,腦電圖,做完才知道結果。”    醫生說完,電梯開了,我們都沒跟進去,不夠位置,不過我們都看着電梯上升到了五樓。    不排除昏迷不醒的可能,蔣亮他    我比剛纔更擔心了,剛纔就擔心肚子,現在還得多擔心一個,腦袋。    這事真有點倒黴,也不知道是蔣亮自己倒黴還是冰姑姑倒黴。我現在沒空去計較這些,我抓住了比我更害怕的冰姑姑的手,她手好冰涼,剛纔聽醫生說蔣亮腦袋也出了問題的時候,我看見的,她整個人抖了一下,她覺得那是自己的責任,事實上真是她好心做了壞事,我都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安慰也沒用,我們所有人都不會怪她,但她肯定怪死自己。    電梯到了五樓,我們走出去,找到做腦電圖的科室,在門口等。這裏有椅子,不過我沒坐,因爲我要牽着冰姑姑,她站着我只能陪她站着。站了十幾分鍾,我支持不住了,傷口忽然間特別痛,繃帶裏滲出鮮紅色的血。並且我呼吸逐漸的開始粗重起來,冰姑姑她沒發現,黃瓊發現了,告訴了我,還故意說很大聲,這傢伙可能怕我不管所以故意說很大聲讓大家都能聽見。    冰姑姑最先反應過來,她下意識想按我傷口,我躲開了    “沒事,不要按。”我說。    “你你流血了,你先回去吧”冰姑姑說,用她那已經哭沙啞卻仍然溫柔的聲音說,她的目光着一種心痛我的感覺。    “我跟你們一起等結果”我說。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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