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在城外修建一座京觀，全部用你們的屍體堆砌而成。”
項少龍的話讓葉卡瑟瑟發抖。
“你這個瘋子！葉卡拼盡最後的力氣，壓制住內心深處的恐懼，不顧一切地大叫着。
項少龍默默看了他幾一會說：“也許你說的沒錯，我可能是瘋了。但是不管怎麼樣，我仍然還活着。”
……
站在堅硬的山岩頂端，默默注視着腳下的世界。
那裏是一片被鋼筋混凝土包圍的城市。
至於名字非常響亮，鐵幕城，死神聯盟在亞洲最東部建立的最大城市
西鐵城的形式已經基本穩固，撤退的幾千複製人軍隊，並沒有注意到。
他們當中多了那麼幾個曾經在戰場上被俘，又在沒有任何關注情況下，悄悄返回的己方士兵。
他們夾雜於隊伍當中，依序漸進緩緩退往大陸西面。
死神聯盟不會對所有複製人士兵進行體檢。
從走出地下避難所的時候開始，他們一直只對複製人羣體進行抽樣檢查。
事實上，連這種最基本的方法，在很多協會成員看來，根本就是不需要的多餘。
從最初還是受精卵的狀態開始，所有尚未脫離培養艙的複製人，都必須接受一系列繁瑣的疫苗植入。
死神聯盟掌握着世界上最先進的醫學技術，他們研製的疫苗，可以滅殺已知的大部分細菌和病毒。
換句話說，複製人天生就對這些東西產生免疫。即便是臨近高危地帶作戰，也只需要按時注射配發下來的藥劑，
而不必進行所謂的身體檢驗。
他們的生命很短暫。僅僅只有十年左右的製造物，花費大量人力和財力進行健康維持。
這在死神聯盟的高級成員看來，無疑是太過奢侈的浪費。
與其把時間、精力和資源浪費在他們身上，不如另外製造一批帶有免疫的新合成生命體。
用不了多久，應該就可以聽到從歐洲方向傳來瘟疫蔓延的消息。
項少龍一直默默注視着遠處的鐵幕城。
一動不動，彷彿與岩石結爲一體的雕塑，任由雪花飄落在身上，積起一層經營微薄的白色。
阿瑞斯垂手侍立在他身體右側，恭敬地說：“陛下，外圍防禦陣地已經加固完畢，第二梯隊將於半小時後抵達。是否按照原訂計劃，在預訂時間發起攻擊？”
項少龍沒有轉身，他緩緩擡起右手，卻沒有像阿瑞斯預料的那樣重重朝下一揮。
而是在空中滯留了幾秒鐘，出乎意外地輕輕左右搖擺。
“保持警戒。這裏很安靜，就讓它一直保持這種狀態。”
“謹遵您的吩咐。”
雖然無法|理解，但阿瑞斯也沒有對這道命令質疑。
他已經習慣於絕對服從皇帝的指示。
哪怕這些命令聽起來有多麼荒誕，多麼悖離邏輯，但只要從項少龍本人口裏說出，那麼它就是必須被堅決執行的真理。
“我知道，你的心裏仍然存有疑惑。”
項少龍轉過身，微笑着看着他：“不過，有些事情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
阿瑞斯臉上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
也不明白這番話的真實意圖。
但是出於本能和習慣，他還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命令所有人保持警戒。”
項少龍又重複了一遍先前已經說過的話。同時，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緊密封閉的牛皮紙信封，徑直遞到阿瑞斯面前，說：
“把這個收好。如果十個小時後，我還沒有回來，那就把它打開，認真執行上面的命令。”
“您準備去哪兒？”
阿瑞斯接過信封，滿懷疑惑地問。
項少龍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遠處的鐵幕城。
他拍了怕肩膀上的積雪，淡淡地說：“任何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我去看看。”
幾隻徘徊在雪原上的鬣狗，忽然警覺地豎起耳朵。
它們感覺到從遠方傳來一陣輕微的空氣波動。
輻射將它們的感知變得比舊時代更加靈敏，
這些兇殘的生物遠比人類更加敏銳，也很容易察覺某些微小的異狀。
在一雙雙綠色眼眸注視下，雪原上緩緩走來一個黑色人影。
由小變大，迅速清楚顯露在眼瞳中。
項少龍沒有刻意釋放氣息。
可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已經讓鬣狗察覺到無法抗拒的潛在危險。
它們嗥叫着從雪地上迅速散開，慌亂地逃向遠處，讓出一條通往鐵幕城最近的道路。
站在雪地裏，默默注視着大約幾百米外的高聳城牆和警戒塔，項少龍長長呼出一口帶有體溫的白霧。
他有種正被某種東西窺探的感覺。
並不是野生動物好奇的窺視，而是充滿危險和殺機的直覺。
顯然，在正前方的某個位置，一名士兵正握緊遠程狙擊步槍，將自己的身體要害，納入瞄準鏡的十字核心。
搖了搖頭，他繼續朝前邁開腳步。
積雪被皮靴踩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留下一個個清晰的腳印。
子彈，對項少龍無法構成威脅。
他有無數種方法避開對方的攻擊。
即便站着不動，脫膛而出的彈頭，也不可能在目前這種狀態下穿透自己的身體。
可是，那一片被白色掩蓋的城市建築，卻讓項少龍本能地感覺到擔憂。
這種擔憂，幾乎與自己剛剛復甦，察覺到那些無法測知的存在時一樣強烈。
他不知道這究竟是爲什麼？
然而卻從未像現在這樣，感受到無比詭異的，充滿危險的濃烈氣息。
特瑞普家族派出的三名王階，納特與科恩在戰鬥中被殺，米莉則在西鐵城的地下醫療室裏被俘。
“特瑞普……”
不知爲什麼，項少龍下意識地輕念出這個名字。
納特說過，只有他，才知曉什麼是真正的完美級別。
而米莉也在供述中說過，特瑞普一直呆在鐵幕城，從未離開。
項少龍很難理解，也無法明白。甚至，一度以爲這是某種早已設下的騙局。
身爲特瑞普現任族長的特瑞普，就算真的身處鐵幕城，也絕不可能放任城市被帝國軍隊牢牢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