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畫只覺身後有一陣出奇的涼意,於是猛地一回頭,便見着琮逸在石廊處正癡癡地盯着他。
從琮逸臉上的紅暈能看得出來,怕是喝了不少。
清畫本身就很不喜歡喝醉的人,雖然京華宴之上,琮逸對她屢次相助,但是之後在選婚的時候,着實是傷了之前的情分。
再加上今日是她與長孫元稷的大婚之日,即便是假婚,但是在此刻若是與琮逸交談或者是扯上什麼關係,若是被人看到,那必會影響今晚的計劃。
於是清畫迅速回過頭來,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立即起身準備往屋子裏走去。
只是南宮清畫剛剛轉身準備往屋子裏走回去的時候,便一下子被人狠狠拽住了手臂。
“清畫,我有話跟你說。”琮逸見着南宮清畫明明是已經回過頭來看見了自己,卻這般閃躲,心中一酸,快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
清畫看向琮逸抓着自己的手,然後又將視線移至他的臉上,清冷道:“琮逸公子,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這是在四王爺府邸,你應注意你的言行舉止。”
語罷,語氣加重一道:“請放手。”
琮逸雖然內心見着南宮清畫對自己如此冷漠,猶如拒人於千里之外之意。
但是一想到剛剛長孫元祺所說的話,便又是對南宮清畫心生憐惜,手中的力道也稍稍加重了些:“清畫,京華宴那一日見到你,我便是對你有所傾心,怕是此生心中再也無法走進第二人了。”
無法走進第二人呵呵,古人的愛真是來的快,也來得容易。
清畫根本就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
所謂一見鍾情,鍾情的不過是一副皮囊而已。
美麗的皮囊只能吸引到了人一時,但是能夠使得兩個人在一起多久,反而卻是兩個人內在的東西,是否匹配。
清畫目光之中有些不屑:“琮逸公子,也許京華宴那一日,你是真的喜歡上了我。但是,我若是一個長相醜陋,或者癡癡傻傻之人,你又會如何對我有所傾心”
這一問,琮逸迷迷糊糊中有些愣衝,但很快的便焦急的解釋道:“清畫,可能我說的話你是有些誤解的,但是你就是你,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是眼下,你說的那些假如也是不可能的,我就是鍾情於你這個人,你的一切。”
不可能人生數十載,有什麼事不可能的。
若是以後毀了容貌,或者是等她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這個本體萬一又會是癡傻之軀,那麼,又會有誰來愛惜
清畫自從李穆然因爲父母的阻攔,而背棄她之後,她便不會再相會男人所說的永遠。
“你說你鍾情於我的一切,但是我的一切你又瞭解幾分”清畫不禁有些嗤笑。
琮逸見着南宮清畫願意聽他解釋,立即提了提精神:“清畫,我知道,那日在衆人面前你是怕得罪了長孫元稷,纔會在他的淫威之下選擇了他。你不用擔心,我爲了你可以拋下一切,現在我們就離開這個地方,我們去沒有人能找到我們的地方,隱居山林田野中,過那神仙都羨慕的日子。”
“琮逸,你我話不投機,你還是從哪裏來,回哪裏去。我是長孫元稷的髮妻,你應該叫我四福晉。”說罷,清畫便是一個反手,大力的將因喝醉和腳下不穩的琮逸甩了個踉蹌。
轉身便快步往屋內走去。
只是待到琮逸站穩之後,便快步再次上前,雙手死死地重新拽上了南宮清畫的衣袖。
“清畫,你怎可這般殘忍衆人都愛你,我也愛你,這有什麼錯”琮逸聲嘶力竭的崩潰到雙膝跪地,但手上的力道沒有一絲的鬆懈。
原本南宮清畫還覺得琮逸也算是個一表人才之人,也很感謝京華宴上的仗義相助。
可眼下這般糾纏,只覺得眼前之人竟這般窩囊,着實令人厭惡。
清畫回身便是一腳踹向琮逸的胸膛之上,試圖想要將他踹開。
只是南宮清畫這一腳落在琮逸的身上,並沒有什麼大作用,只是見着琮逸踉蹌了一下,但是雙手還是死死地抓着她的衣袖。
琮逸雖是被南宮清畫踹了一腳,但是內心卻是更加堅定:“清畫,我是不會放棄的,你今天必須跟我倆開這個地方。”
呦呵
這人可真是一塊狗皮膏藥。
這要是在她年少不更事,情竇初開的時候,說不定還會以爲自己竟遇到了如此癡情的男子。
即便現在這副身軀的年齡只有十六歲而已,但是她畢竟真實年齡是三十歲。
情感世界和閱歷早就不是那種傻白甜的少女了。
所以,在這種階段遇到這般不管不顧糾纏自己的男人,只會覺得厭惡。
琮逸這樣做無異於是將之前建立起的所有美好形象,全部都毀了。
於是清畫再次擡起腳來,連連踹了琮逸三四腳。
但無論南宮清畫使了多大的力氣,琮逸都不肯撒手,反而越拽越緊,甚至將南宮清畫的衣袖都有些拽開了絲。
幾番暴力下去,累的清畫氣喘吁吁地說道:“琮逸,我可告訴你,我現在這樣攆你你不走,要是被長孫元稷看到了,你”
說時遲那時快,南宮清畫只見一個黑影迅速的來到她的身邊,一把將琮逸抓着南宮清畫的手拽了開來,高高的舉在了半空中。
琮逸喫痛的叫喊着:“哎呦呦”
清畫見着眼前之人竟是長孫元稷
“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清畫不得不怕佩服,長孫元稷的功夫實在是高,也就幾秒的功夫,他就能位移到她眼前。
長孫元稷餘光瞥向南宮清畫,冷冽道:“這戲看的有些煩了。”
戲
難不成這貨一直在一旁看着剛纔琮逸糾纏與她的整個過程
南宮清畫不禁很是同情的看向一臉痛苦表情的琮逸,心想:
“別說我沒提醒過你,琮逸小子,讓你手爪爪欠,這下你可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