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蠻女七宗罪 >第31章 一入宮門深似海(1)
    他倏然低聲笑了起來,幽若鬼魅,“你以爲我說的話都是玩笑不成,我認定的事容不得你質疑,你也無權質疑,你只需做好當我的側妃的準備就好,”忽然,聲音陡然變得狠戾,“不要再來挑戰我所剩不多的耐心,以及言出必行的意志,否則,遭殃的不僅僅是你一個人。”

    心裏莫名焦躁,這人怎麼不講理,別說相當於妾的側妃,就是正妃我都不稀罕,“我不想當你的所謂側妃,如果你真的想報答我,就放過我,這是最好的酬勞。”索性我也不用“殿下”的敬語了,對待蠻不講理的人何須如此恭敬。

    他捏着我的下頜,目光絞着我的臉,眸光裏盛滿燭火跳躍的影子,好像他的眼睛裏有火焰在燃燒,“我許你一側妃之位已是擡舉你,不要妄圖得寸進尺,況且,我這麼做可不是因爲你救了我,即使你不救我,我也有辦法逃脫,別以爲我昏迷,不知道那晚你對我做了什麼,扒了我的衣服不說,拳打腳踢的”,說到這裏,他如鐵鉗般的手指緊了緊。

    我疼得眼淚打轉,伸出兩隻手去拽那隻手,可是不能撼動他半分,我於是擡腳去踹他的大腿,可是我的腳還沒有觸到他的衣服,就被他的鋼鐵般的手掌緊緊抓住,往他的懷裏方向一拽,大掌隨後抓上我的大腿。

    另一手鬆開我的下巴,摟住我的腰,頓時兩人陷入身體相貼的曖.昧姿勢,而他摟着我的腰的手,還好死不死地不停地在我腰間輕輕似有若無的摩挲,如柔軟光滑的羽毛般逡巡在我的薄薄的衣料上,極盡挑.逗之能事。

    我的臉騰地紅得像快被煮熟了似的,當然,我沒有光顧着嬌羞,像所有被輕薄的女主或女配那樣,我的左右霹靂掌朝着那張俊朗英武的臉,毫不客氣的扇了過去。

    然而,悲劇的是,以前是我截別人的耳光,這次風水輪流轉,我的霹靂掌被不僅被他截下,還被他反手固定在我的身後,頓時兩人緊貼的身體之間連針縫不剩。

    此時,我整個人都被固定在他的懷裏,兩人呼吸相聞,他身上的龍涎香充盈在我的鼻端,引起我的一陣不適,我素來深惡濃烈香味,使勁地掙了掙身子。

    他邪笑道:“如果一開始你老老實實地聽我的話,我也許會大發慈悲地放過你,可是,你偏偏置我的話於罔聞,冥頑不靈,穿得男不男女不女地勾三搭四,現在,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了”

    “阿嚏”

    我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對着他的臉。

    他皺着眉,厭棄的眼神,鬆開對我的束縛,抹了抹臉上的口水後臉卻湊近了幾分,不放過我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我心裏一陣哀嚎,難道我的反抗還激起你的戰鬥欲不成。

    “婚姻不是兒戲,如此草率於你於我都是不好,再說,跨國聯姻涉及兩國邦交,不可魯莽行事,而且當初脫你衣服只是出於救治的需要,我絕無褻瀆之意,我可以發誓的。”

    古人都迷信,相信違背毒誓的人將會受到神靈的懲罰,我確是不信的。

    “不用發毒誓,我從不信什麼賭誓,”我不由一愣,百里陌竟然有這麼先進的思想,只聽他目光如炬道,“我從不做頭腦一時發熱的決定,竟然你看了我的身體,就要對我負責,乖乖等着做我的側妃就好,其他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不要想逃,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說着話,他的臉又湊近幾分,嘴脣正在靠近我的下巴。

    上次他留在我下巴上的牙印,爲了第二天見林昭鳳,我臉上遭了不少罪,抹了厚厚一層粉。

    東郭先生,農夫與蛇的故事早就教育過我們不要對敵人心存仁慈,我兩世爲人,怎麼這個道理還沒有弄明白呢當初,就應該把昏迷的他扔給徐巋,現在他也就沒機會在我頭上作威作福了

    兩人距離甚近,他溫熱的呼吸不斷撲到我的臉上,一種陌生的男性的陽剛氣息籠罩着我,心裏像有一隻貓在不停地撓,我頭皮一陣發麻,退後一步,卻不小心撞上身後的書桌。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可我知道,我肯定笑得比哭還難看,道:“我不會琴棋書畫,不會針織女工,脾氣很差,每頓都喫很多,喜歡在喫飯時摳臭腳,上廁所時喫桂花糕,睡覺會打呼嚕,磨牙,說夢話和流口水,喜歡隨地吐痰,亂丟垃圾,心狠手辣,欺善怕惡,欺軟怕硬,欺男霸女......”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笑聲打斷,笑聲朗朗如風過鬆濤,低沉愉悅,他雙手撐在我身後的書桌上,將我禁錮在他的雙臂間,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陰影,雙眼明亮得像黑夜裏的一匹狼緊緊地鎖着我,“我越來越覺得我的這個決定是無比正確的。”

    我苦笑一聲,心裏叫苦不迭,不語。

    他的眸光灼灼如火,輕輕掃過我的脖頸,雙臂,小腿,所到之處,都彷彿被他的目光觸碰了一般,我的雞皮疙瘩隨之突突的冒了出來,該死,如果知道這個大色.狼要來,我絕對不會穿我的小吊帶。

    他的臉又放大了幾分,朝我輕輕吹氣,輪廓分明的俊朗臉龐是邪氣的笑,道:“竟然穿成這樣,是不是知道我要來,想勾.引我。”

    我別開臉,想一把推開他,手觸及到他結實壯碩的胸膛,連忙手像觸電似的縮回,邊道:“你想太多了,如果沒有其他事,你快點離開吧。”

    我怕你呆久了,忽然獸性大發,把我喫幹抹淨了,現在我穿的太不安全了。

    他故意順着我的力退後了幾分,灼熱的眸光依然在我裸露的肌膚上流連,好像我在他面前一.絲.不.掛般,我雙手擋在胸前,哆嗦了一下,他緩緩開口,嘴角是霸道的笑,好似帶着無限情意,卻是不容反抗的命令口吻:“你的身子只有我能看,以後你只可以在我面前穿這件衣服。”

    我冷嗤一聲,白他一眼,“經歷今天晚上這麼一樁事,我再也不會穿這件衣服了。”誰知道你這頭大哪天晚上又會突然造訪。

    他陡然收起邪笑,我以爲他又發火了,只聽他正色道:“過幾日,我就會離開南臨。”

    走得好,走得好,你快走吧,我就不送你了。心裏一陣歡呼雀躍。

    臉上那一閃而逝的,極力掩飾的喜悅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他玩味一笑,又開口道:“不要太思念我,過幾個月,我會再來南臨。”

    一盆透心涼的水自頭頂澆下,心裏的歡呼雀躍又變成竇娥的哀嚎,我靠,鬼才會思念你,你回你的北涼國,永遠不要來找我纔好

    說完,他卻再不發一語,一躍而起,縱出窗臺,在月華下踏花踩葉,身形迅捷如鬼魅,很快就消失在如稠墨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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