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兒似乎沒有把話聽進耳裏,她撥開張嫂的手,隨着聲源來到蘇筱曉跟前,忿怒地對着蘇筱曉,“那你笑什麼”

    “我”

    看着她的樣子,蘇筱曉頓時語塞。不知道爲什麼,在她身上,總是像看着誰的影子,很熟悉,卻又不上來是誰。此時,她白皙的臉蛋,冷冰冰的如覆上一層冰霜,眼睛雖然看不到,但在那空遠的瞳孔裏,蘇筱曉看到一潭憤氣。

    看來真的覺得蘇筱曉是在嘲笑她

    蘇筱曉低下頭,搖了搖,自嘲地嗤了一下,再一擡頭,她用力推了蘇筱曉一把,蘇筱曉猛的癱坐在霖上。

    “姐”張嫂驚呼。

    “別在這裏欺負瞎子,你以爲我聽不到你又在笑嗎瞎子的聽力可是最好的,快點滾出這個房間,滾出這個家,滾出去,滾”

    “”

    欣兒叫蘇筱曉滾出這個地方,蘇筱曉想是應該的,因爲這裏不屬於蘇筱曉。可是,這類似的話也曾出於父親的口中,如今再次聽來,蘇筱曉的心像被挖出了那個悠久的傷口,然後被拼命的往上面撒鹽,然後

    蘇筱曉繼續痛,繼續舔着傷口,從有旭陽的陪伴變成一個人舔着傷口,一個人,抱着孤寂和無助,被疼痛撕拉那個傷疤,無休止的痛下去

    坐在地毯上的蘇筱曉,沒有立刻站起來,只仰着頭靜靜地看着欣兒氣得全身顫抖的樣子,腦子一度暈眩

    這一瞬間,蘇筱曉回到了十六歲那年,父親跟蘇筱曉他決定再娶的那一天

    “爲什麼沒有經過我同意就把她帶回家裏來”

    蘇筱曉怒聲問父親,眼睛卻冷冷地凝視在他帶回來的女人身上。

    那女人,一身火的貼身連衣裙,配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蓬鬆的栗色捲髮隨便往身上一散,臉上,抹着厚粉濃胭的妝容,那豔的兩片脣瓣,噙着絲絲輕佻的笑容,化着煙燻的眉目裏更帶着狐狸般的媚氣,還有那美過甲的十指,花哨又誇張。

    她只不過比蘇筱曉大四年,在父親的公司剛上班幾個月,卻已經當上銷售經理,就像一朵典型的交際花一樣,風騷又搶風頭。

    父親不屑蘇筱曉的質問,只鐵青着臉:“我做事什麼時候還需要經過你同意你只管上好你的學,別給我丟臉就行了。”

    “你也會在乎丟不丟臉我還以爲你的臉皮比那窗臺上的灰塵還要厚,纔會跟着一個二十歲的妞廝混。”

    “放肆”

    啪的一聲,蘇筱曉的臉上火辣辣的。

    被父親打,在蘇筱曉意料之中,所以蘇筱曉扯了一下嘴角,還是毫無動容的,也不管父親氣得吹鬍子瞪眼的,蘇筱曉只惡狠狠地把目光投射在那女人身上。

    那女人坐在沙發上玩弄着手指,很無辜地看了看蘇筱曉,然後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但又故作大方地:“蘇筱曉,親愛的,曉曉還,不懂什麼,你就別怪她了,等過些日子相信她會諒解我們的。”

    幫蘇筱曉話,博好感

    蘇筱曉嗤笑一下,“別以爲比我大幾年,你就很有深度的樣子,賤貨。”

    “你”

    她蹭的一下站起來,那臉上的妝容差點沒掉下來,眼裏迸射着殺饒目光。

    “蘇筱曉”

    蘇筱曉應聲一回頭,見到父親再次向蘇筱曉伸掌過來,緊忙閃過一邊,讓他撲了個空。

    父親的老臉黑了下來,橫眉怒眼地瞪着蘇筱曉,“你竟敢躲過去”

    “我是笨蛋嗎爲什麼不躲”

    “好啊你”父親氣得氣喘吁吁的,“你最好給我向丹丹賠不是,不然,這家裏不容你。”

    “什麼”

    蘇筱曉錯愕地看了看他,又看向那女人,她正一臉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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