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時她曾陪着頑皮的建軍一起爬過樹,每次她總是費力的同建軍比賽爬到了大樹上,卻不敢下來,無論建軍怎麼想拉着她一起爬下去,她都不敢,居高臨下的抱着樹枝又急又怕的只是大哭。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映照在建軍可愛而青澀的臉蛋上,她在樹上能看到他光潔的額頭上微微的汗珠,因爲相信她就傻傻的放開樹枝跳了下去。

    此時在那冰冷刺骨的江水裏,建軍,你還會不會在下面接住我

    就差那麼一點點嚴洛寒就可以抓住她的,但沒抓住,震撼的眼睜睜看着她墜入滾滾的清江中,整個人都傻了。

    路過的車輛全都停住了,發生的太快了,一個報警電話還沒打完,只是一眨眼瞬間,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隕落了。

    派人把昏迷的唐馨送到嚴洛寒訂好的酒店房間後,回來的那個夜晚,易建軍夢見了唐馨,那年夏天他緊張卻幸福在江邊向唐馨表白,猶記得她穿着白色的長裙,像一朵未染塵世的白玉蘭,用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眸看進他眼裏說,好。

    醒來時一陣心痛,臉上掛着淚水,他竟然把曾經許諾會守護一生的女孩送到了別的男人的牀上,他好恨,恨她,也恨自己。

    直到這一刻,他確信自己還是愛她的。

    只是,這樣的深愛,這樣讓他又愛又恨的她,這樣讓人心痛而絕望的愛情,是絕對沒有天長地久的,也不會成爲他復仇的絆腳石。

    大年初十,在藍山禮堂裏舉辦着一場盛大的鑄天誠公司和政府簽訂夢島開發項目的記者見面會。

    市政府方面由易建軍出面和鑄天誠老總秦少龍舉行了簽約儀式,又一起坐在禮堂的主席臺上回答記者們針對夢島未來度假村和旅遊項目開發的提問。

    他們的正坐着的主席臺背後有一個巨幅的液晶顯示器,循環放映着政府對夢島未來的規劃藍圖。

    沒有人注意到滿臉鬍渣,疲憊不堪的嚴洛寒悄然的走進了禮堂,坐在最角落的椅子上。

    漠然的望着在聚光燈下兩個神采飛揚、意氣風發的男人,從容的回答記者犀利尖銳的提問。

    一個記者舉手站了起來,拿着話筒說:“夢島歷來是清江中流地區防洪的前站,請問兩位對於開發夢島可能會帶來的清江中游一帶防洪問題有何看法據我所知十幾年前市政府就曾經要在夢島上建度假村,當時的開發商已經破土動工,可最終因爲專家論證夢島上的商業活動有可能會帶來防洪隱患,那次的開發胎死腹中。而這次的論證是否已通過能保證不給清江中游的百姓帶來洪災嗎”

    易建軍首先回答說:“這位記者的問題提得很好。市政府這次在招商引資前就已對這座島的現狀以及防洪設施做了完整詳盡的論證,大家可以到上查看論證的結果,專家已經準確的劃出夢島的防洪地帶,請大家放心,在防洪地帶外所有的開發和商業活動都不會對防洪產生影響。”

    秦少龍接着補充回答說:“我們公司在開發設計時也會考慮到夢島特殊的地理位置,也在此承諾不會因爲經濟利益破壞防洪區域內的絲毫土地,同時爲了保證島上游客的安全,我們會請世界一流的設計師在度假村內設計一套完善的排水管道”

    嚴洛寒滿腦子裏仍是唐馨跳下去前那悽美一笑的模樣,他有種想衝上臺殺人的衝動。

    當時醒過神來後,他僱了一條專業撈屍船,沿着水流的方向撈了整整六天連個影都沒撈到,不得不放棄。

    經驗豐富的船家說有兩種可能,一是屍體也許被魚喫光了,二是飄到那個大石頭的縫裏卡住了。

    嚴洛寒卻抱着沒發現屍體也許就還活着的希望,船家不忍心打擊他說,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當時跳到江裏時水流因爲風力等複雜的原因改變的正常的流向,將她推向岸上,也許還被人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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