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背對着他站着,左手不知道握着什麼,握得很緊,猶如自己的生命,但又好像心翼翼,生怕裏面的東西會消失一樣。

    皇宮不是傳來類似的消息:處發生了大火災,處洪水氾濫,處火山爆發

    突然間這樣多的災難光顧這個脆弱的國家,竟然,只是因爲那更加不起眼的受了傷

    如果他出事的話,真的會毀滅的吧,這個國家

    他的確有能力摧毀

    一直以爲他是毫無心機的孩,單純的猶如一張白紙,但是,從遇見她開始一切都改變了

    不惜一切代價

    是不是真的值得

    他不懂。

    也許,也永遠不會懂得。

    終於,景邁開了腳步,走出了宮殿。

    不知走過多少蜿蜒的路,景終於止步,擡眸望向眼前的閣樓。

    閣樓上面寫着:傾雨飄落。

    主人有兩個:傾雨,以及飄落。

    而今日,在閣樓裏的只有傾雨一人。

    “我要,可以讓人忘記的丹藥。”景站在那戴着銀色面具的幻術師面前,淡漠地說出這可能改變自己一生的願望。

    即使蒙着面,也依稀可以看出那人顏色無雙,即使,景至今未分辨出他是男是女。

    但是,這個人也許是自己最後的希望了。

    宮君澈出生那年,曾有人不顧一切地更改了詛咒,更改了他的命運,也更改了國家的命運。

    那滿頭的銀髮,如雪色的綢緞,美麗不可方物。

    那個人,就是這顏色無雙的幻術師傾雨。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傾雨則是懶懶地這樣應着,並不看他,依舊認真而仔細地配置着藥水。

    “我知道你可以給。”景這樣看着淡漠如常的幻術師,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

    分明是個很美麗的早晨,閣樓依稀可以聽見鳥鳴,溪水也流的格外歡快。

    但幻術師的動作卻忽而停滯了一下,以至於玻璃試管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很像被風吹響的銀鈴,比這更加動聽的,是幻術師飄渺而空靈的聲音。

    “從我的手裏拿到丹藥,就要有可以和我兌換的東西。”平緩的敘述,好聽的聲音,幾乎無法讓人覺察到這是一句多麼冷漠的話語。

    “你要什麼”景幾乎沒有半刻的停頓。

    幻術師這才放下了手的藥水,卻只是慵懶地打量了對方一番,“並沒有什麼值得我取。”傾雨有些嘲弄地笑了一笑,景的額頭上青色的血管變得清晰可見。傾雨卻似乎並未在意,繼續說道:“還是請回去吧”

    淡淡地甩了甩手,神色並無變化,但明顯是在趕人。

    然而景卻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請、幫、我我知道你有。你想要什麼,說便是了,我不信我身上沒有任何一樣東西足以同你交換。”

    “你既沒有傾城絕色,又沒有動聽歌喉,更沒有綢緞般的長髮,論才,你非賢能;論智,你也不夠優秀;論權勢,你不過四品侍衛;論財勢,你更是一貧如洗。”傾雨根本不顧及景的自尊,眼神淡漠而疏離,脣角兀自有些嘲諷之意,“你要我與你交換些什麼黴運嗎”

    景的雙手一點點握緊,又一點點鬆開,反覆握緊鬆開,他緊鎖的眉終於有了一些舒緩,“修爲。”他說。

    傾雨有些震驚地看了景一眼,眼底有些探索的意味,“修爲”

    “五百年修爲,如何”

    “你確定”傾雨不可置信地確認道。

    然而景卻沒有任何猶豫,淡淡地說道:“開始吧。”

    那一剎,宛若世間風雲都爲之變色

    修爲

    五百年的修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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