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爲了利用你,爲了利用你,操控你。所以才告訴你這陰狠的辦法。
詫異和仇恨頓時在冰魄的眼底蒸騰。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用五年的時間換來的解藥居然只是另一種毒藥
爲君上殺了噬爵,也不過是爲了救飛舞
交易完成,他居然告訴自己。那不是解藥
“你在耍我”
“不,冰魄。這毒連第十三塊水晶骨頭都無解。”君上忽略冰魄眼底的殺意,繼續說道:“解藥,只有朕有。”
冰魄看向君上,絕美的臉龐鍍上了一層陰影,卻顯得更加魅惑。
冰魄的脣角浮現出單薄的嗤笑,“不過是殺一個人而已,君上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讓冰魄動手。”
“讓她消失但是,不可以讓澈兒恨朕,恨這個國家能做到的人,只有你,不是嗎”
“我怎麼知道你所謂的解藥會不會又是假的”
“飛舞的命就在你的手裏,你可以選擇相信,也可以選擇不相信。”
零羽輕走在路上不斷地回憶着從日記上看到的一切,不斷地回憶着自己對宮君澈的態度,對冷野宇的誓言
海風吹亂了她的鬢髮。
她坐在海邊,望向着茫茫大海,心底一片茫然。
雙手交握出一片荒涼,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
去哪裏也都還是一樣
一樣地
無法自我原諒。
浩瀚的海域在於天際交匯處出現一片蒼白,好像一道傷口,擴散、擴散
黃昏,沙灘上深深淺淺的腳印被最後一抹斜陽孤零零地照映出最寂寞的姿態。
終於,黑暗開始來臨。
海浪不斷拍打着海岸。冷風吹得她身體發顫。
暗夜,是精靈最歡愉的時刻。寂靜,有一種時空交錯的幻覺。
“怎麼會流淚。”光着腳踩在沙灘上,黑暗的身影緩緩俯下身去看着零羽輕眼角的晶瑩,“不是很奇怪嗎沒有變成珍珠。”
一個人說着,將她眼角的晶瑩接過,放在自己的指尖,對着月光,好像有可愛的光芒浮現了出來。
“叫醒她吧。”另一個這樣說道。
然而不管怎樣推搡,那沉睡的女孩都若無所覺。
“唯,她不是死了吧。”那人有些驚恐地說道。
“死了還會流淚嗎”被叫做唯的人看了零羽輕一眼,說道:“並不是鮫人,還是不管的好。薰,我們回去吧。”
“嗯。”薰說着也站起了身來。
要是多管閒事,會被宮主責怪。
正想離開,卻聽海浪翻涌間,一個絕美的身影出現在了眼簾。
“你們在幹什麼”那人這樣問道,聲音慵懶而怠慢。
“二宮主”唯和薰連忙拜見。
月光將那人映襯的格外美麗
絕色,甚至連嫦娥都自慚形愧。站在那大片的海域之間,彷彿囊括了所有的美麗。
白色的長袍在風舞動,翩然如一隻展翅的蝶。那樣美麗,但又好像缺少了一些血氣,正如飛不過滄海的蝶在拼死掙扎一般,震撼。
“帶回去吧。”那人這樣說道。
“可可是她不是鮫人。”薰說道。
“鮫人縱然有萬年壽命也還覺得不夠,人類的一生不夠短短數十年,何以不救。”
“但宮主說過,絕對不可以多管閒事”
“我自會跟他說,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