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御天沒有說話,兩人沉默片刻後“恩”了一聲掛斷電話,程明谷狠狠的深呼吸一口氣,起身準備走,可看到身後的權御天,猛地一顫,如同一股電流穿過全身。.biquge

    “你……”

    “發生了什麼事?”權御天的眸中平靜無波,卻散漫着一股危險的氣息。

    “沒,沒有……”程明谷說着就要從權御天的身邊越過,後者卻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程明谷對上他的眼睛,一種心虛委屈的念頭在心中滋生,權御天微蹩俊眉,面色暗沉,不自覺的加重手中的力道,輕輕的聲音飽含着怒氣“你到底怎麼了?”

    程明谷不回答,別過頭,緊咬着下脣纔沒讓眼中那股苦澀的液體涌出,權御天也不說話,沉沉的凝着她的臉,程明谷感到不自在,抽出手準備走。

    還未踏出一步,權御天就強行扣住,扳過她的肩膀。

    “說,是不是又是他們?!”

    程明谷淡淡的吐出清晰的話“不是。”

    權御天眯起眼睛,打量着她紅紅的眼眶,程明谷從未告訴他自己的家事,程月馨和她又是同一個姓氏,而那次事情程明谷總是維護程月馨和那個媽媽,難道?……

    可若是一個家庭的人,程媽沒道理這般狠勁對待程明谷……

    讓程明谷感到意外的事,權御天沒有追問了,溫柔的將她環在權中。

    程明谷錯愕的擡眸,他漆黑的眸中全是憐惜的愛護,權御天微微一笑,將權中的人抱得更緊,心中卻暗想着異事。

    許久,在路人投來奇怪的眼光下,權御天才鬆開程明谷,寵溺的在她額前一吻,“凡森臨時有事情,我去找大哥一趟,玖澤在家,你幫他做點喫的,自己也別餓着。”

    “好。”

    程明谷目送權御天開車離開,自己才走向公寓,上樓簡單的爲冰玖澤做了一頓飯,自己隨意的扒了幾口後洗了個澡,躺在牀上,原想睡一覺,卻發現這一刻這個想法很難。

    她靜靜的看着窗外陰沉的天,心想着“家人”在做什麼,真正的家人又在做什麼。

    可無論做什麼,都與她無關。

    程明谷自嘲的牽起最近一笑,翻身沉睡。

    凡森國際。

    “你查程明谷幹嘛?”權尉遲鄙夷的看着坐在不遠處沙發上的人,木然的低下頭繼續看文件,“她不是你老婆?”

    “你哪來那麼多問題,真是的,什麼時候才查得到?”

    “明天早上。”

    “那不行,”權御天打了個激靈,從沙發上幾乎彈了起來,“我現在就得要。”

    權尉遲漫不經心的看自家小弟一眼,又繼續看文件,權御天表示很無奈,坐到辦公桌上,用屁股面對着權尉遲,“你在c市的人際關係那麼好,我就不信幾個小時能到很困難。”

    “別拍我馬匹。”權尉遲嘴巴上這麼說,卻拿出身旁的手機開始打電話,權御天揚起笑容。

    權尉遲下班後兩人一起回到家中,冰藍和權遠都旅行去了,碩大的房子只有一個權尉遲居住怪冷清,權御天十分嫌棄的嘖嘖兩口。

    凌晨的時候纔有一份傳真,權尉遲打着哈欠,木然的拿去給權御天。

    半睡半醒的權御天從牀上坐起來,接過文件,一看有些怔住。

    資料上顯示着程明谷的小學、中學的獲獎情況,權御天先是有些抽搐,卻意外的發現一切獎項在初二後就沒了,他皺着眉頭翻下去查看,竟然發現了程明谷成殺人犯坐過四年牢。

    “一個普普通通的初中生怎麼可能……”權御天一邊嘀咕一邊繼續看資料,她和程家的關係確實是如自己想象的,可媽媽怎麼可能那麼狠心對待自己的女兒?

    “這資料也太那啥了把,一點都不全面!”權御天抱怨的把資料扔到桌上,權尉遲睡眼惺忪的懶得理他,權御天沉思片刻,照着資料上以前程家居住的地址驅車前去。

    權御天將車開進了小區,待在幾棟居民樓樓下,在車裏一夜未睡。

    冬天的早上異常漆黑,好不容易有點亮光,權御天困頓不堪的在車內打哈欠,一個身穿黑色棉襖的老者從車前走過,伸展着胳膊散步,權御天蹩眉,總算見着一活人了。

    權御天大力的按下喇叭,老者嚇了一大跳,後又不滿的瞪了車頭一眼,繼續走,權御天感覺好笑,直接開了車門叫住老者“大伯!”

    “你……是?”老者眯着眼睛打量他。

    “這不重要,我想請問你認識程明谷嗎?”

    “你是誰?”老者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輛豪華的車子,權御天揚起一抹慵懶的笑,對他說是程明谷的男朋友。

    老者爽朗的笑了幾聲,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明谷呢可是個好孩子!她讀書時獲獎無數,人又乖……”

    “這個我知道,”權御天忙着打住老者,話題扯得未免有點遠了,“你是她的親戚嗎?”

    “我可是她六叔!”六叔驕傲的揚起頭,打量着權御天,“你長得也不錯,別辜負明谷那苦孩子啊!”

    權御天挑眉,請六叔到車上坐。

    六叔新奇的打量着車內,揉搓着手笑眯眯的問坐在旁邊的權御天“你來這是有啥事嗎?”

    權御天漆黑如玉的眸子沉了下去,笑問六叔“我想知道明谷和她家人的事。”

    六叔先是一愣,然後不自在的目視前方,兩手緊張的揉搓着,權御天不急,等着他開口說話,六叔轉過頭又看了他一眼,片刻道“好吧!既然你是她男朋友,想知道這些也情有可原!”

    “程家人除了明谷,沒一個好貨,她的爸爸媽媽啊,說是畜生都擡舉他們了!那個姐姐我看也差不多,反正一家人都欺負着明谷,”六叔十分憤恨激動的說道,那架勢恨不得拿一把刀宰了口中的人,又側過身小聲的說,“程月馨就是明谷的姐姐,那個丫頭當上了明星,不小心把人大老闆殺了,然後讓明谷頂替自己坐牢,你說可恨不可恨!”

    權御天一愣,如遭雷劈。

    六叔繼續感嘆道“明谷那孩子可憐啊!可憐。”

    “做父母的怎麼可能只疼大的不疼小的?明谷好歹也是他們的女兒啊。”權御天追問道。

    六叔聽到這話後,看了他一眼,又環顧車外的四周,再對權御天小聲說“明谷是程家人花錢買來的,那時候程月馨生了場大病,全家人都以爲活不成了,恰巧又一個人販子找上他們……”

    後面的話權御天全沒有心思聽進去了,只覺得彷彿有人拿着巨石狠狠砸向他的心口,她竟然是在這種殘忍的環境下長大?!外表還裝得那麼堅硬頑強?!竟然在他面前還死死維護這家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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