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御天見程明谷如此擔心自己,開心至極,咧開嘴想笑卻喫疼的倒抽一口涼氣,程明谷趕緊讓他躺下。.

    “還很難受嗎?”程明谷拿過一杯水,權御天搖搖頭,嘴角勾起一直看着她,程明谷喂着他喝水。

    權御天心裏暗想,看來生病不單單是女人的權利,有時候男人也要裝裝可憐才行。

    “現在幾點了?”

    “凌晨四點,伯母他們都去睡覺了。”程明谷簡單的回答,淡淡的看着他的臉,雪眸中不知爲何有一絲哀愁和不捨。

    權御天蹩眉,有一種不太對勁的感覺,不過還是沒放在心上,嘴角微微彎起,“你幾點來的?”

    “我也不記得了,”程明谷淡淡道,手輕輕的撫上他嘴角邊的淤青,紅脣蠕動,心疼的問,“還很疼嗎?”

    她心知肚明,權御天是因爲自己所以纔會跟人打架鬧成這樣。

    “不疼。”權御天凝視着程明谷,輕輕握住她的手,嘴角上揚,猶如一個討到糖了的孩子一般欣喜。

    讓他意外的是,程明谷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並抽回了手。

    權御天俊眉微蹩,不解的看向程明谷,後者只是放下水杯,準備要走。

    “去哪?”權御天拉住她的手,他現在開始有些擔憂,有些害怕程明谷這一走就真的走出他的世界,爲什麼這麼想?他也不知道,興許是那份冷漠。

    程明谷深呼吸一口氣,緩緩轉過身朝牀上的人微笑,“我們已經分手了。”說罷,輕輕甩開他的手。

    一句話驚醒權御天,宛如天雷打在頭頂。

    權御天認爲是自己聽錯了,他突然苦笑,害怕的眼神看向程明谷,“你……你說什麼?”

    程明谷只覺得心中被人狠狠的割下一刀,她保持着冷靜,語句波瀾不驚,重複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眼見程明谷轉身要走,權御天猛的起身將她拉入自己的權中,低吼一聲“我們沒有!”

    程明谷只感背脊發涼,扯開嗓子,略帶沙啞的輕聲道。

    “不要讓我恨你……”不要讓我恨你,恨你如此放不開,恨我走不開。

    程明谷放棄了掙扎,木然的被他抵在牆上,權御天聽到這句話,猶如一盆涼水澆至全身,同時又像一記凌厲的巴掌,讓他只感的疼痛。

    他低頭看向她脖頸處嫣紅曖昧的吻痕,心中沉痛不已,再對上她的雪眸,裏面散漫着冷漠和麻木,如同一捆長鞭抽向他的心中。

    “你愛過我嗎?”權御天不願放棄,凝視着程明谷的眼睛,認真的如同一個荒島的孩子,飽含着希望看她。

    程明谷輕笑一聲,別過頭,“我沒愛過,可以放開我了嗎?”

    “看我的眼睛!”

    權御天低沉一吼,眼睛發紅的看着眼前的她,程明谷對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重複,“我沒愛過。”

    “那爲什麼和我在一起?”

    “你夠了嗎?”程明谷輕輕打掉他的手,語氣沒有一絲起伏,平靜的開口,“我是一個殺人犯,你有錢,有地位,能讓我未來的事情順很多,同樣也能讓我報復我的家人,但現在你沒用了,我是殺人犯全城都知道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離開c市,離開你。”

    一字一字的重重砸在權御天的心上,他紅着眼睛,鬆開了程明谷,怒吼一聲“滾!”

    程明谷呼吸沉痛,僵着步伐走了出去。

    “啪——”

    程明谷的身後傳來一聲巨大的關門聲,她痛徹心扉,幾乎是落荒而逃,而門後的權御天頹廢的仰靠着門,眼眶如鮮血般紅。

    他怕,他怕自己再不趕她走會忍不住掐死她,他從未被人拋棄過,從未被人當場說愛他的原因是因爲他有錢。

    程明谷,哈?他問自己,她究竟哪點好?!讓你死皮賴臉還想做最後的挽留,讓你奮不顧身的爲她做一切蠢事,讓你將萬千寵愛全及於她一人……

    看到了嗎?人家不僅甩回你的寵愛,還加上了一道的耳光。

    她踉踉蹌蹌的逃出了權家,早已哭成了淚人,眼淚凝在眼眶中,一眨眼就不斷滑落,在深夜裏的寒風中冷得入骨。

    程明谷一邊捂着嘴不斷的發出嗚咽聲,一邊踉蹌的走在路上。

    她成功了,她成功讓御天誤會自己了,她如願以償的做了壞人,她也終於能離開那個與她格格不入的上流世界了,但是她傷害了權御天,同時也讓自己痛得要死要活。

    她不知自己是有何等的勇氣,才能說出那樣絕情的話,才能露出那樣絕情的眼神。

    御天,對不起,對不起……

    程明谷沉痛的撫在胸口上,她每念一句對不起,心裏就像被一把刀插入一樣,狠狠的抽疼。

    我比誰都想要和你在一起,想和你一起逛街,一起散步,一起看煙花,一起吹風,一起堆沙堡,一起喫飯,一起就這樣幸福的過下去。

    可是你是有頭有臉的權御天,我是默默無名的替罪殺人犯。

    我只能是你的包袱,你不會背得很快樂,你只會越背越沉,越背越痛,與其到最後是我們兩個人絕望的分開,不如短痛。

    她不想因爲愛他的這份私心而耽誤他,天知道她的痛是權御天心裏痛的十倍不止。

    聞聲起來的冰藍權遠和權尉遲,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敲了敲房門。

    權御天沒有起來開門,正當他們想走的時候,身後的門開了起來,紅着眼滿臉黑沉的權御天站在那,恐怖的猶如從地獄中而出的惡魔。

    “御天,怎麼了?”冰藍擔心的用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擔心他發燒,可他冷得彷彿沒有溫度。

    權御天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權尉遲問道“明谷呢?”

    “別提她!”權御天彷彿被激怒的獅子,怒喝一聲,權尉遲瞪大眼睛,頭一回看弟弟發那麼大的脾氣,冷冽的反問“你們到底怎麼了?”

    權御天沉默片刻,誰也沒先開口,他突然緩緩道“我明天回米蘭。”

    第二天一大早,權御天就踏上了回米蘭的路,同時,他與程月馨的緋聞鋪天蓋地的傳來,衆大網友發貼這才叫真正的金童玉女!前科女人死一邊把!

    程月馨也沒有做出迴應,不否認,也不承認,權家的人反映很激烈,冰藍甚至還爆出這樣一句話“我寧願要那個女孩做我家媳婦,也不要一個只會人前演戲人後陰險的戲子。”

    全程譁然,難道一個光鮮亮麗的大明星還不及一個坐過四年牢的女子?

    於是,豪門婆婆刁難媳婦還逼跑了兒子回米蘭的事也被相繼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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