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御天直接衝了進去,望見地上全是碎掉的盤子和一些血跡,眉心一擰。.biqugev

    “碗……碗打破了……”程明谷囁嚅到,碎片劃破了她左手的掌心,鮮紅的血不斷的涌出,權御天眉毛蹩得更深,直接拉起她的手腕往外面走。

    他擔憂的拿過醫藥箱,細心的爲她用棉籤擦去血跡,又用酒精消毒,上了一些藥後拿起紗布準備包紮。

    “不不,不用了,我只是被……”

    程明谷生怕他把自己包成了木乃伊,想要縮回手卻被權御天拉住,霸道的爲她纏上紗布。

    她看着他認真用心的瞳孔,心頭一暖。

    瞳孔?!——

    “你眼睛好了?!”程明谷驚訝的望着他。

    權御天手中的雨傘被風吹走,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睛也被吹進了沙子,很是難受,但他伸出手去擋風,依然在找那個瘦弱的身影。

    明明還是大白天,可天氣陰沉得如要塌了下來一樣,冷冷的寒風如刺骨般的疼,連他都有點承受不住這樣的風雨,她呢?!

    “程明谷!明谷!——”

    他忍不住直接叫她了,可迴應他的卻是嗚嗚的颳風聲。

    權御天突然想起來公園,她很有可能去公園找權含!

    該死!他們母子都會被雨淋!

    一想到這,權御天加快了腳步,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附近的公園去。

    草坪邊的三角亭裏站了很多躲雨的人,都好奇的看着那穿着一身昂貴名牌的男人,所有人都在躲雨,卻只有他冒着雨彷彿在找什麼東西,那着急的模樣,就彷彿丟掉了全世界最爲珍貴的寶物。

    報刊亭下,程明谷和小權含都躲在那,望着有些積水的馬路,擔心不已,兩人全身都淋溼,凍的瑟瑟發抖,小權含手裏還抱着皮球,兩排牙齒打起了冷顫。

    程明谷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抖着手撥打了號碼。

    “對,我在公園這……”

    還沒說完,手機就直接呈現了黑屏狀態,程明谷懊惱的搖了搖,垂頭喪氣,小權含疑惑的問道:“媽咪,怎麼了?”

    “可能進水了把。”

    程明谷的雪眸黯淡下去,如同困在孤島的孩子失去了希望般的無助。

    程明谷低着頭環抱着自己,臉色凍的慘白一片,讓人見了都起憂憐之心,小權含抱着皮球,目光炯炯的盯着馬路,黑髮全都被淋溼,可那份孩子氣依然還在。

    “billy叔叔!——”

    小權含歡喜的叫着,程明谷茫然的擡起頭,果然,那輛熟悉的車停在自己的面前,車窗搖下,是那張溫和又成熟的臉。

    “快上車吧。”billy打開車門,讓他們上車。

    程明谷上車前看了看四周,眼底劃過一絲失落。

    他真的不會來找自己……

    哪怕自己生氣了,他也不會……

    御天,你究竟有多恨我纔會這樣對我?七年來,你都是這麼冷漠嗎?……

    “明谷?”billy看着她目光渙散的眼神,擔憂的問道。

    程明谷被billy拉回了現實,淡淡的一笑,卻依然不捨的再看了看兩邊,還是沒有他的身影……

    不遠處的權御天,看到了那抹瘦弱熟悉的身影,她已經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他慌張的追了過去——

    還沒有追到,她上車的那個地方就只留了一串汽車尾氣。

    權御天呆怔的站在原地,雨滴直直地落在他的身上,如同冰錐一樣狠狠的扎進他的心中。

    他還是晚了一步嗎?……

    是他晚了一步亦或是她根本就不會想到他?

    程明谷,你究竟多恨我這樣騙你?難道你不懂我希望你留下來嗎?!七年前你不也騙我騙自己說不愛我嗎?!

    頭上的那片天轟隆一聲,藍森森的閃電將權御天的神色襯得更加陰鷙,地上的積水已經到了他的腳踝處,而他卻怔怔的站在那,冷漠的眸光看着那輛車消失的地方。

    “你在看什麼?”billy開着車,從後視鏡中看到程明穀神不守舍的樣子。

    程明谷似是沒有聽到,一張臉被凍得慘白,目光渙散的盯着自己的鞋子,小權含打了一個噴嚏,她都不聞不問,若是以前必定會着急的詢問,帶他去看醫生。

    可現在卻如同失了魂一樣,外界的一切聲音她都聽不到。

    billy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說話了,開車朝他們的公寓駛去。

    “到了。”billy說道,小權含頭歪到一邊已經睡着了,而程明谷依然是那副模樣。

    billy輕咳一聲,稍微加大了音量,“到家了。”

    程明谷這才反映過來,朝他說了聲謝謝,外面依然還在下雨,她卻彷彿不知道一樣,打開車門把小權含抱了出來,衝到了樓道里。

    billy正想下車幫她,程明谷卻站在那,朝他點了點頭,“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謝謝你,你也早點回家吧。”

    說完便轉身上了樓,billy擔心的看着她瘦弱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了視線內,才坐回車內。

    到家後程明谷把小權含叫去洗澡,避免感冒了,小權含洗完澡後直接回了房間睡覺,而程明谷望着窗外的天氣感到心涼,雪眸黯淡下去,走進浴室洗澡。

    洗完澡後已經是中午了,可外面依然是黑沉的一片,程明谷什麼都不想喫,而小權含又在睡覺。

    程明谷坐在大廳內,開起了電視。

    裏面的人不停的講着一些煽情的話,只見女主角哭了起來,男主角將她拉入權中,低聲說着一些誓言。

    程明谷嗤笑,可眼角卻悄悄的溼潤。

    誓言和謊言畢竟只相差一個字。

    不知不覺,腦海裏盤旋着的那張臉都是他,帥氣而冷峻,讓人不自覺的想靠近又害怕受傷,程明谷痛苦的將自己蜷縮在一起。

    七年了,兩千多天,六萬多小時,難得不足以將他忘卻嗎……

    程明谷擡起頭,望着牆上的掛鐘,做了一個決定。

    權御天躺在沙發上,臉色微紅,眉峯皺攏,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捂着腦袋,額頭不斷冒出冷汗,似是極爲痛苦的樣子。

    而門外的門鈴還在響。

    權御天撐着牆,走去開門。

    他不知是不是因爲心裏的那份期待,纔會起身去開門。

    門打開,程明谷站在門外,原本正要繼續按門鈴的手僵在那,見到那高大的身軀立在自己面前,兩邊嘴角勉強的往上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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