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見jhon的氣勢連忙攔住了他,不解地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們在爭執什麼”

    空氣如死一般的沉靜,特別是在這陰涼恐懼的醫院中。

    jhon深吸口氣坐了下來,仍舊是睜着一雙泛紅的眼睛瞪那女孩,許久,那個女孩沙啞無力地反問:“除了權疑我,難道就沒有想過是軼瑾的母親嗎”

    “”jhon一怔,“你什麼意思”

    女孩的胸口起伏一下,復而冷笑,“你想過嗎想過窮人站在有錢人面前的悲哀嗎你當然沒想過,因爲你不是窮人,你沒有辦法體會到當你的親人面臨危機時,有錢人在你臉上甩下一百萬的場景。軼瑾的媽媽就是有錢人,而我,是那個永遠配不上有錢人兒子的窮人。”

    輕輕的一句話讓jhon驚怔在那。

    這是一家極封閉的醫院,而林軼瑾因在拍攝現場走神而來不及躲避炸藥的消息暫未被放出去。冷風吹過,捲起地上的塵埃,拂過那個女孩的面容。

    兩人沉默,女孩盯着刺眼的手術中三個大字,眼淚一滴一滴悄聲滑落,許久,她才沙啞地說道:“我只是碰巧在劇組裏工作罷了,我沒有想過會見到他的都那麼多年了”

    jhon擡起頭,並未理會她的話,顫着音質問道:“那車禍呢車禍該怎麼解釋你以爲隨便編造個謊言推給軼瑾的媽媽就沒事了嗎你知道你的離開給他造成多大的傷害嗎明明知道,卻還在這個時候出現簡直可惡”

    “”女孩被觸及到了,失聲竭力的朝他哭吼,“我沒有想過害軼瑾我沒有我恨他媽媽恨他媽媽能這樣侮辱我的尊嚴,我也恨我自己因爲媽媽得了癌症我不得不拿那一百萬作爲離開軼瑾的代價可是,他痛我就不痛嗎你以爲我的心是鐵做的嗎我根本沒有想過害他,我不知道那天坐上車的會是他”

    走廊上全是女孩的哭聲。

    jhon懊惱地抱住頭,險些哭出來,“幾年前的車禍,幾年前你給他的傷害那麼多你讓他怎麼適應你突然出現呢”

    “我很抱歉”女孩深吸口氣,強忍着抽噎。

    整個走廊上只有他們兩人,其餘的人都抱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去忙着自己的事情,或是去關心劇組接下來怎麼辦,或是去關心其他發聲患難的演員。

    時間彷彿就一個世紀那麼般長,時間就彷彿不過是一秒劃過。

    “叮”

    手術室的燈滅了,jhon和女孩慌得衝上去,女孩的眼淚奪眶而出,驚慌地抓着醫生,問道:“他怎麼樣會有後遺症嗎會有事嗎”

    醫生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病人不過暫且處於昏迷狀態,好在那炸藥的威力不大,送醫院的時間也及時,好好修養幾天就沒事的。”

    女孩甚至忘了說聲謝謝,哭着握住了病牀上的人冰涼的右手,含糊不清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的,我不該出現的對不起軼瑾”

    病牀上的人並未迴應她,而是安靜地躺着,順從地被護士們推回病房。

    走廊上女孩和jhon站在原地,後者忍不住地哭了出來,他擦擦眼淚,嗚咽道:“興許他還愛你,否則怎麼會因爲你的出現影響那麼大呢”

    女孩沉默,並未說話,許久,她才沙啞地懇求:“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求你,最後一次就好,看完他沒事,我馬上就走”

    jhon並沒說話,而是輕輕地打開病房的門,背過身,讓女孩進去。

    女孩走了進去,病房十分安靜,安靜得能清晰的聽見那機器發出的聲響,安靜得,彷彿連他均勻輕微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她走得很小心,生怕吵醒了牀上如此安靜的人。

    “”女孩坐到牀邊,她伸出手想替他撩過額前的碎髮,卻又像是怕他生氣般地縮回了手,接着,她的眼淚一滴滴地滑落,濺在冰冷的地上。

    她吸了吸鼻子,看向窗外。

    窗外陰雲滿布,淅淅瀝瀝的雨打在了窗上,偶爾,那陰沉的天發出悶響,令人心涼。

    牀上的人靜得什麼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他面前的女孩哭得多難過,他不知道窗外的雨下了多久,他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醒來,他不知道這個女孩想要說什麼,他甚至忘了,有多少年沒見過這個女孩。

    女孩終究是忍不住地哭着替他將碎髮理好,然後捂住嘴痛聲嗚咽。

    “靜雅靜”

    女孩慌地想跑,卻在聽到這聲微弱的呼喊後頓住了腳步,她僵硬地轉身

    林軼瑾的額頭全是冷汗,他的胳膊都被厚重的紗布纏繞着,蒼白的脣蠕動彷彿在叫着什麼名字,卻是那麼微弱,微弱得彷彿是人產生的錯覺。

    女孩怔在那,不敢確定,不敢上前。

    程明谷沒辦法趕到林軼瑾所在的醫院,只好一直用着電話與jhon聯繫,小權含擔心至極,carl只好順着他趕緊買了飛機票後飛往加拿大。

    一下加拿大二人就直衝醫院。

    醫院的樓下已經聚集了不少記者,消息也不知是怎麼的就被放了出去,jhon則在隱蔽的後門接小權含,直接躲過記者的視線上了醫院。

    “軼瑾哥哥怎麼樣了”小權含直奔主題,他一下飛機後就立刻趕來醫院,一邊急走在走廊上,一邊喘着氣問道。

    jhon面容着急,卻也只是無奈地輕微搖頭,“還在昏迷中,醫生只說情況良好。”

    “這是什麼狗屁醫生”小權含憤憤不平,他徑直拉開了病房門,卻見牀邊坐着一個女孩

    她面色蒼白,一隻手緊緊地握着林軼瑾的手,另一隻手則惴惴不安地放在膝上。就連有別人進來也是愣了半天才反映過來。

    jhon帶着血絲的眼睛透着埋怨,卻也不願多說,只是拿過椅子讓小權含和carl坐下,小權含一愣,沒有坐下,倒是走向那個女孩,問道:“你是雅靜”

    林雅靜也是一愣,見他是和軼瑾合作過的童星,沙啞地反問:

    “你怎麼知道我”

    權含看了眼病牀上毫無血色的人,又看了眼守在一旁的林雅靜。

    他立在原地並不說話,更是不知該說些什麼,他也不過是幾年前一次偶然見林軼瑾的外套掉出了這個女孩的照片罷了,時隔已久,可看來沒有錯。

    那麼,她和林軼瑾的關係非比尋常了

    古靈精怪的小腦袋開始飛速運轉。

    林雅靜見他不說也不勉強,只是抽出緊緊握着軼瑾的手,起身道歉:“對不起我先走了,”說着,她看向jhon,再次保證,“我以後不會再出現了”

    就在她要繞過小權含走向門口時,冰涼的右手突然被人握住,小權含嬉皮一笑,“大姐姐,不要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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