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絕卻被她的表情逗笑了,殘忍地笑着,打破了她剛燃起的最後一絲希望:“呵,怎麼,你想殺了我然後永久保存我體內所有的鮮血來救治這個孩子
嘖嘖,你認爲你有這個能力殺我麼別太不自量力了
況且,我差點忘了告訴你,一旦我的鮮血被封存超過了24小時就等同於不再新鮮的廢血,甚至會含有變異的毒素,對你兒子的身體傷害只會更大
呵,女人,怕了麼絕望了麼即使我現在不還手站在這裏讓你殺,爲了孩子,你敢動手麼”
如果說安如雪之前的臉色是蒼白,那些,現在已是慘白
惡魔這個站在她面前一臉俯瞰天下的英俊狂妄男子絕對是個惡魔
現在,她不僅不能殺他,還必須爲了孩子祈禱他最好不要死,甚至還必須反過來保護他
這是多麼的諷刺啊,安如雪如同抽乾生命力的木偶一般,有氣無力的說道:“說吧,你究竟想讓我怎樣”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奴,負責滿足我一切的需求,直到我膩了你爲止
在此期間,你的兒子由我親自派人照顧,一天只能允許見他一次,你的態度直接決定他的生死
還有,最好別再可意接近阿澤,最好記清楚,即便他能救你,卻救不了你的孩子就算他來主動找你,也請你注意一下你現在的身份和態度”
她以爲她明天就可以在阿澤的幫助下帶着孩子離開,她以爲她馬上就要自由了,卻沒想到天空的顏色已在一瞬間變成了永恆的黑暗
安如雪毫無退路的點了點頭:“你放心,就算阿澤問起來,我也知道該怎麼說。我會說,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我自願帶着孩子留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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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週的時間一晃而過,不知道夜千絕究竟請了怎樣的名醫和珍貴的補藥,安如雪想要刻意僞裝,身體卻還是很快恢復過來。
今天夜諾澤又來探望過她,眼神很溫柔,說她有瘦了。
他說:“笨蛋照顧好寶寶的同時也要努力照顧好你自己啊我就知道,你就必須讓我盯着才能多喫幾口飯”
說完,還輕輕地敲了一下她的頭,順便再次將她的長髮揉亂。
她說:“阿澤,以後別浪費時間來看我了,好好忙你的正事吧,我要帶着孩子去你大哥那了”
她低着頭,每一個字都說得很艱難。
“呵呵,丫頭,別跟我開玩笑,是個傻子也知道跟着我二少爺會更輕鬆啊。”他樂呵呵的笑着,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以爲她在開玩笑,完全不以爲意。
她皺眉,語音更低,也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和難過:“阿澤,不是的,我是真的要去你大哥那。”
有那麼一會兒,連空氣都突然安靜了下來,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但是,她能聽到阿澤明顯變得急促的呼吸,他上前一步緊緊地抓着她的手,嚴厲地問道:“是不是我大哥逼你的”
夜諾澤問完也不打算聽安如雪的回答,他起身就想往外面走,那身影冷厲如風,氣勢洶洶,一看就知道是要去找他大哥理論了。
安如雪急着回拉住他放開的手,口不擇言地說道:“不是他逼的你怎麼這麼傻還看不出來嗎是我自願的”
他背對着她,沒有看到她苦澀而牽強的笑容,愛上夜千絕那個大惡魔呵,可能嗎不會很諷刺嗎
但是,她卻回答:“是。”
一瞬間,不過是一個字,她就能明顯感覺到阿澤失落到極點的心情。
其實這麼久的相處以來,她真的真的覺得阿澤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好到如果她的生命裏沒有出現過冰之城,或者冰之城以後一直不出現,她也許會愛上他。
這世界上總有那麼多身不由己,也總有那麼多愛情無枝可依。
她不想再連累阿澤,不想讓他與那個雖然是惡魔卻對他很好的兄弟反目。
未來的路就算再艱難,能夠全心全意無牽無掛對她好的冰之城沒有出現,那麼,一切的苦難都該由她自己去承擔。
阿澤似乎受到了很沉重的打擊,卻又不願強求,最後竟然直接拉着她,要她陪他喝酒。
於是,最後兩個人都喝多了
不知道阿澤後來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等她昏睡了一覺起來,天色已漸漸昏暗,而洛離面無表情地站在她面前。
因爲孩子被夜千絕帶走,她思子心切,所以直接在洛離的帶領下又走進了那所陰森恐怖的夜家別墅,來到了夜大少爺現在每天居住的私人院落。
安如雪發現他住得地方都很高雅簡潔,黑白灰的冷色調爲主,整個別院的大廳氣勢磅礴,和他冷然的氣質是那樣符合,而且離死人閣和夜諾澤的別墅都不太遠。
洛離將她領到房間門口,沒交代任何話,就扔下她一個人走了。冷冰冰的,似乎她做錯了什麼事,很不待見她的樣子,沒有一點人情味。
安如雪按了很久的門鈴,門內毫無反應,正當她想要放棄的時候,門開了
他盛怒的冰冷麪孔離安如雪是那樣近,近到他的每一個神色她都看得一清二楚,狠狠壓迫和凌遲着她一切的感官。
“是,你現在是我的主人,那麼請問,你現在究竟想幹什麼如果還沒喫晚飯,請您放開我,身爲女傭,這是我分內的事,我會立刻爲您準備好晚膳。”
這已經算是變相的屈服和討饒了。安如雪只希望今天能儘量和平的度過,至少能哄得這個喜怒無常的冷酷男子讓她今晚入睡前能看上一眼她的寶寶。
哪知,夜千絕卻不爲所動,冷笑道:“喫飯呵,女人,你敢一再挑戰我的威信,一再忤逆我的忠告,一再我的弟弟,你現在說讓我喫飯可我真恨不能喝乾你的血”
他不顧安如雪打了一個寒顫,繼續冰冷地笑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勻稱有致的身材,邪肆而無情地說道:
似乎在控訴着他夜千絕就是個惡魔。
其實,她對他這樣的控訴早就不止一次兩次了,可惜,他完全不在乎。
只是,這樣的她,實在美得驚心動魄。
他的聲音彷彿是從地獄裏傳出來的,冷冷的,冰冰的,彷彿僅憑聲音就能將人摧毀,將人挫骨揚灰。
安如雪腦海裏浮現過與他相遇的種種遭遇,以及那次在囚牢裏也遇到的險些的羞辱,這所有的一切都讓她對眼前這個英俊的惡魔感到深惡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