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語,讓沉浸在親情中的夜楚與冷寒都回過神來,冷寒扭過頭擦乾了眼淚,對夜楚道:

    “你讓他不舒服了。”

    夜楚這才鬆開了雙手,將冷漠扶到了眼前,輕柔地說:

    “對不起,小夥子。”

    他仔細地看着冷漠,他的五官與他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股自然天成的帥氣,讓他心裏爲兒子自豪。

    冷寒看着夜楚,她真怕他把冷漠看進眼睛裏,拔不出來,如果他要跟她來搶兒子,恐怕她不會是他的對手。

    一陣驚懼,她拉着冷漠,扭頭就走:

    “走吧,冷漠,我們回家。”

    “等等,冷寒,跟我談談,好嗎”

    夜楚拉住了冷寒的手臂,央求着。

    “還有什麼好談的”

    冷寒背對着夜楚,冷冷地說着。

    嘴上發狠,心裏也在痛着,她在心裏問着自己,他們真的沒有什麼可談了嗎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但那絕對是個誤會,你必須聽我解釋。”

    夜楚急切地拉着她,不肯放手。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解釋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你說話的語氣,你總是在命令我。”

    “你還討厭什麼告訴我,爲了你,我可以通通改掉,這樣可以嗎”

    夜楚拉着冷寒,生怕她再從自己的眼前逃掉。

    他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失去一個人,這種恐懼從心底一直蔓延至全身,他感覺自己就像待在一個黑屋子裏,如果沒有冷寒,他將永遠生活在黑暗裏。

    夜楚再一次爲她放低了姿態,柔軟的話語讓冷寒突然覺得如沐春風,她的心軟了下來,一陣陣發顫,心裏在喊着,拒絕他、拒絕他,可是從嘴裏出來的話,卻是最真實的:

    “冷漠,你先進去,媽咪有事跟這個叔叔談。”

    她還是妥協了。

    冷漠看了看媽咪和這個帥氣的叔叔,心底竟涌上一股激動的潮水,他們給他的感覺,很微妙哦

    冷漠進去前,回頭看着夜楚,夜楚也看向他,兩人似乎很有默契,相互擠了擠眼睛,像認識許久的老朋友一樣,那種親密的感覺讓冷寒都有些嫉妒了。

    她催促着:“冷漠,快進去。”

    冷漠朝她吐了吐舌頭,十分不捨地進屋了,這個叔叔給他的感覺好特別,他很想跟他多待一會。

    冷寒抽出手臂,轉過身來,面對夜楚,他灼熱的眼神讓她渾身一顫,不自覺地後退一步:

    “要談什麼”

    夜楚看着冷寒緊張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她就像個小女孩一樣,紅了臉頰,青澀可愛,他禁不住調侃起來:

    “你很怕我”

    冷寒卻驕傲地揚起了下巴,掩飾着自己的慌亂:

    “我爲什麼怕你有事快說,冷漠還等着我呢。”

    夜楚收斂了笑容,認真起來:

    “首先,我必須向你解釋今天中午發生的事,那個叫妮亞的女人,我真的不認識她,是艾迪想給我們之間製造誤會,不知道從哪找來的女人。”

    提起妮亞,冷寒還心有餘悸,愛情真的會矇蔽人的雙眼,也會讓原本心如止水的她,嫉妒心四起。

    她不知道現在該相信誰,夜楚已經騙了她幾次,她怎麼還敢輕易相信他的話。

    她不知道他到底還有什麼花招,這樣做,到底爲了什麼

    她冷漠地說:

    “這件事,你沒必要再解釋了,那是你的私生活,與我無關,我根本不感興趣。”

    夜楚一直在告誡自己,不管這個女人怎麼說、怎麼做,他都必須收斂起自己的惡脾氣,不能再讓他們之間的談話變成吵架。

    她不聽他的解釋,沒有關係,他會調查清楚這個叫妮亞的女人,讓自己蒙受不白之冤,絕對不是他的風格。

    “好好好,與你無關。那我們來談一談與你有關的事,冷漠,他是誰的兒子”

    夜楚單刀直入,因爲他早已做好了打算,冷漠是他的兒子,他不會再讓兒子受一丁點委屈。

    加上剛纔與冷漠之間的互動,只是一個擁抱,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聽那個小可愛叫他爹地了。

    冷寒一震,爲什麼夜楚會突然這樣問,而且問得這麼直接,他知道了什麼

    恐懼感油然而生,那是出於母親本能的保護與佔有,她不能讓夜楚打兒子的主意。

    只要她一天沒有嫁給他,冷漠就只能是她一個人的兒子。

    夜楚到底在想些什麼,她無法確定,也無從知曉。

    “夜楚,冷漠是我的兒子,你這個問題很傻。”

    她努力地掩飾着自己的心虛,鼓足了勇氣看着夜楚的眼睛,鎮定地說。

    夜楚的眼角了一下,冷寒雖然表面鎮定,可她的眼睛騙不了他,她在說謊。

    他盯着她的眼睛,想要看穿她的心:

    “他的父親是誰”

    冷寒果然心虛地別開了目光,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她還是不善於說謊,尤其在他的面前:

    “與你無關。”

    她淡然地說,卻掩飾不住內心的慌張,不住地起伏着。

    夜楚不信,他鉗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扭過來,他湊近了她,咄咄逼人:

    “爲什麼與我無關我已經調查過冷漠的出生日期,算起來,你懷孕的時候是在名灣,而讓你懷孕的男人,只有我”

    他是那麼肯定,那麼自信,冷寒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爲什麼他要這樣逼她,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來跟她搶兒子嗎

    絕對不可以

    她打掉了他的手,驕傲地揚起下巴,直視着他的眼睛,她要表現得強悍,不能被他看出破綻:

    “夜楚,你憑什麼這麼自信難道我就不能有別的男人嗎”

    夜楚的臉陰沉了下來,眉心漸漸地擰在了一起,他抓起冷寒的手臂,將她拉近自己:

    “冷寒,你中傷我、誤會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能侮辱你自己。你曾經說過,你自始至終,只有我一個男人,你忘了嗎”

    可是,她氣他,她怨他,她不願承認,那個曾經對她壞事做盡的男人,竟然真的在她的身體裏留下了一顆種子,而她還大公無私地讓這顆種子生根發芽,長成小樹。

    她的眼中含淚,委屈地一塌糊塗:

    “爲什麼不能你曾經也說過,冷漠的父親是誰,也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冷寒的話讓夜楚好心疼,他曾經竟然那樣罵她,時至今日,他才知道他爲什麼會那麼沒有風度,那是因爲他嫉妒、他小氣、他無法忍受她的身邊有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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