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楚放下電話,轉而對警長道:

    “我的目的不是抓住他,我是要我的兒子平安,只要我的兒子能平安回來,給他多少錢我都不在乎。所以,你們的重點是怎樣救出我的兒子,並不是如何抓住罪犯”

    “可是抓住罪犯就等於救出了您的兒子。”

    “你怎麼敢保證他沒有同夥如果他被抓起來,他的同夥撕票怎麼辦”

    警長無奈的攤了攤手掌:

    “好吧,夜總裁,我們會把重點放在救人上面,請您放心。”

    冷寒早已搖搖欲墜,夜楚趕快走到她身邊,將她擁入懷中,大聲叫着傭人:

    “王姨,趕快熬點粥,越快越好。”

    轉而對冷寒說:

    “你必須堅持住,不能倒下,明天就要見到兒子了,我們一家就要團聚了,你一定要親眼見證這個時刻,不是嗎”

    冷寒的嘴脣顫抖着,不停地流着淚,她說不出話,她害怕,害怕得要命。

    兒子就是她的心臟,如果沒有了兒子,她也就等於死了。

    此時,同樣身爲母親,夜小婉看着冷寒,忽然少了一分厭惡與氣憤,而是多了一分同情與憐憫。

    而這種感覺,僅僅在她的心中停留了數秒,就悄然而退,被她固執地趕走了。

    這時,警長說:

    “嫌疑人的位置在紐約動物園附近,他的前妻是紐約動物園的飼養員,他應該對動物園附近的地形很熟悉,也許冷漠就被他藏在動物園附近。”

    聽到警長的分析,冷寒什麼也顧不得就往門外衝:

    “動物園附近,動物園附近,我現在就去找他,能找到冷漠也說不定,我要去找漠漠”

    夜楚一把將她拉了回來,按着她的雙肩,吼道:

    “冷寒,鎮定、鎮定下來你現在去只會打草驚蛇,漠漠只會更危險”

    “那你要我怎麼辦我好想漠漠,我好想他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離開過我,晚上沒有我他會睡不着覺,現在天這麼黑,他一個人在外面,他該有多害怕,該有多想我我受不了、我受不了,我的心都要碎了”

    冷寒終於忍受不住,大哭起來,跌坐在了沙發裏,

    “你能瞭解一個母親的心嗎如果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她將生不如死我現在就是這種心情一想到漠漠在壞人的手裏受盡折磨,我的心就疼得快要抽搐了爲什麼他不綁架我,爲什麼不能讓我來代替漠漠受苦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冷寒將胸前的衣服緊緊地揪在了手裏,就像在抓着她那顆早已痛得滴血的心臟,不是母親的人,又怎麼會了解作爲母親的痛

    夜小婉看着冷寒,或許是感同身受,淚水也漸漸蓄滿了她的眼眶。

    可是下一秒,看着冷寒的臉,她又想起了那個奪走她兒子的男人,淚水被她硬生生地逼回了肚子裏,她索性別過了臉,不再看她。

    夜楚看着自己的女人,他又何嘗不是一樣的心情可他必須堅強,比這裏的任何人都要堅強:

    “聽着,冷寒,我們不會失去漠漠,絕對不會你不能倒下,明天我們一起去找漠漠。”

    這時,王姨拿來了剛剛煮好的鮑魚粥,十分殷勤地端到了冷寒面前:

    “夫人,喫點東西吧。”

    王姨非常認可冷寒,也非常希望夜楚能趕快結婚,就像盼望着自己的兒子早點領回來一個兒媳婦一樣,所以叫起了夫人。

    夜楚對她微微一笑,表示認同,然而卻引起了夜小婉的極大不滿。

    “喲,王姐,你可真長眼色啊,我這個夫人還在這呢”

    夜小婉極其酸地數落着王姨,王姨臉一紅,也不敢吱聲,立馬下去了。

    夜楚皺了皺眉,如果說了解,大概自己的母親還不如王姨瞭解他呢。

    從小到大,他的飲食起居一直都是王姨照顧着,他跟王姨的關係勝似母子。

    聽到母親這樣說王姨,他心裏有點不悅,雖然話是對王姨說的,但是矛頭直指冷寒。

    可這個時候,他沒有心情在這件事情上面爭執,端起王姨送來的粥,他盛了一口,輕輕地吹了幾下,送到了冷寒的嘴邊:

    “聽話,張開嘴。”

    那麼溫柔的聲調,像水一樣綿軟地包圍了冷寒整個身心,她吸了吸鼻子,乖乖地張開了嘴。

    夜小婉酸溜溜地看了一眼兩人,走開了,心裏暗忖着:哼,有了媳婦忘了娘

    突然又一轉念,不對呀,怎麼這會就把冷寒叫成了媳婦腦子裏有點亂,她搖搖頭,乾脆走去了花園。

    夜楚喂冷寒喫完了粥,又扶着她上樓休息,可冷寒說什麼也不肯再喫安眠藥了,她怕明天不能第一時間醒過來去救兒子。

    夜楚擰不過她,只好依着她,讓她一直依偎在自己的懷裏,兩人,一夜,無眠。

    第二天的太陽剛剛出來,夜楚與冷寒就已經整裝待發了。

    警長peter也是一大早就趕了過來:

    “夜總裁,我已經命令手下都換上了便衣,等動物園開始售票,他們就會陸續進入,埋伏在虎區附近。另外,我還會再派一隊人,在動物園附近的各個地方進行搜索,一定會找到令公子的。”

    夜楚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冷寒悄悄地把手伸進了他的掌心,他緊緊地握住了她的小手,想把他的力量與信心通過一股股熱力傳給她。

    “我也去,好不好,求求你了,楚,讓我也去吧”

    冷寒懇求着,烏黑的眼睛就那樣靜靜地盯着夜楚,面對這個女人如此脆弱、柔軟的一面,他真的無法拒絕。

    “好吧,那你保證要待在車裏,要聽我的話,不能隨便走動。”

    冷寒拼命地點頭,只要能讓她第一時間看見冷漠,她什麼都不在乎。

    夜楚轉而對肖何道:

    “肖何,現金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由於要的太急,我是連夜調動了幾個銀行才湊齊的,這還是銀行看您的面子,否則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好,把錢放到我的車裏。”

    “是。”

    肖何應聲,提着兩個20公斤重的大箱子出去了。

    夜小婉使勁吞着口水,她也一夜沒睡,擔心着孫子的安危,此刻,她知道自己不應該跟着去,可是心就是放不下。

    於是,在夜楚駕車帶着冷寒離開後,她也命令肖何駕車偷偷地尾隨在了後面。

    心裏想着,動物園嘛,誰都可以去。

    熾熱的太陽越攀越高,陽光漸漸瀰漫了整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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