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看着這鐘老中醫,長的倒是仙風道骨,有幾分儒雅的風範,身上一件馬褂布衫,有點古着。
下巴上留着一縷山羊鬍,看上去有點像過去的紹興師爺。
從這老中醫身上收回目光,雲逸頓扭頭看向周大榮:“周大哥,那我問你兩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的回答”
“哦,你說”
周大榮之前故意大聲,其實也是有算計,雲逸既然非要賣關子,那他就將那老中醫扯過來,這一手對周大榮來說,使的是如火純青。
這會見達到了目的,周大榮頓有些得意。
“周大哥這腎虛盜汗的毛病多久了,恩,或者說這藥周大哥吃了多久了”雲逸這一開口就火力十足。
“小子,你這是什麼意思”鍾老中醫聽着雲逸直拿藥方開刀,頓有點氣急敗壞。
給你小子臉,你小子還真不要臉,倒真蹬鼻子上臉了。
雲逸扭過頭掃了一眼惡狠狠說話的老中醫:“我就問問,有什麼不可麼,再說,可是您非要我說的”
周大榮聽着這話,眼珠子一轉:“這麼一算的話,好像也是有一年半載的功夫了”
“怎麼,有什麼問題麼”
“鍾老中醫的藥,我吃了感覺很好啊,每次喫完都會感覺精力充沛,精神頭十足,不怕在老弟笑話,別看老哥胖,但雙飛照樣hold的住”
周大榮說起這個,還一臉的得意。
男人麼,圖的也不就是個男人雄風,這雄風哪來,當然是女人身上。
“哼哼,你可聽到了”鍾老中醫聽着周大榮開口說話,頓冷笑的看向雲逸,道。
“嗯,那我問第二個問題。”雲逸說着,沒有反駁,而是再次問道:“周大哥,每次喫過藥,是不是間隔三五天就會覺得體虛盜汗,覺得自己又該吃藥了”
周大榮聞言,面色頓是一愣。
雲逸這話說的很有技巧啊,周大榮又不是傻子,之前是沒往這方面想,但云逸這一捅破窗戶紙,頓一想,好想還真他孃的是這麼回事。
“小子,你別胡說八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眼看着周大榮臉色微變,鍾老中醫也是一陣氣憤,尤其是雲逸這話問的,只要不是二貨,都能覺察出不對啦。
“我的藥可是一點都沒問題,而且周老闆吃了也是見效,只不過周老闆這腎虛的毛病,是縱慾過度,難免會有些反覆”
“畢竟,這女人可是敲骨吸髓的妖精,沒聽說那句話,只有越耕越瘦的牛,還有越耕越肥的地。”
周大榮聽到鍾老中醫這麼說,也是臉上郝然。
他確實有點那個,畢竟有錢不泡妞,白當有錢人,趁着年輕不玩,等在歲數大點,還玩個屁啊。
所以周大榮每次服過藥,都得胡天黑地一次,幾飛可就不一定了。
而且鍾老中醫也是經常告誡他,不要太縱慾過度,要溫養,說起來這事他也有錯。
雲逸聽着老中醫的詭辯,卻是道:“縱慾固然是一方面,但要說到根,還是藥的問題”
“哦”
老中醫聽到雲逸直說藥有問題,頓冷笑一聲道:“呵,乳臭未乾的小子,你說我的藥有問題,我的藥有什麼問題,今天你要不說個三四五六來,可別怪老夫不講道義”
顯然,這是連之前的客套都省了。
“藥什麼問題,雲老弟你只管說”周大榮可是很惜身吝命的傢伙,他又不是窮人,孑然一身,他可有億萬家財等着他享用。
而聽到雲逸說自己這腎虛毛病根子不是他縱慾所致,而是藥有問題,他這可就不幹了。
媽的,難怪他這腎虛的毛病一年多沒見好,反而越發的沉重了。
“說啊”
雲逸看着面色有點黑的老中醫,雖不想撕破臉皮,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藥本身是補藥,方子也沒什麼問題”
“呵,你說沒問題”
雲逸聽着老中醫的冷笑,又道:“藥沒問題,方子也沒問題,但用在周大哥的身上就有問題了”
“既是腎虛,就該溫養,剛纔鍾老中醫你也說了,但你這藥方裏卻添加有人蔘,鹿茸”
“有什麼問題麼”周大榮道。
這兩樣東西都是好東西吧啊,人蔘大補,鹿茸也是大補。
“人蔘,補血益氣,鹿茸滋陰補陽,兩樣都是大補之物,但也要看分量,少用則補,多用則溢”
“別說那文縐縐的句,說直白點”
周大榮聽着雲逸這話,就一陣頭大,說道。
雲逸恩了一聲,道:“直白點,就是虛不受補,而補過了,自然短時間內讓周大哥你精神充沛,精力十足”
“但是體內的陽火過盛,而這時候,周大哥你就算不想找女人都難,因爲你身體需要發泄”
“而一旦將這氣發泄出去,就又會感覺到虛,而如此反覆,本來只是腎虛的不大毛病,就會搞得腎水虧盈,恩,就是腎虧”
“如果繼續不知收斂,還是如此反覆,就不會是腎虧,而是腎水枯竭,而周大哥你現在的身體,已是虧的厲害,所以,這藥的分量又有增加”
“這藥能解一時之需,但長久卻是傷身”
雲逸說的還算委婉,沒將要命兩個字說出來,是藥三分毒,補藥尤不能亂喫。
而這周大榮,就是有錢,補藥大用,反而導致自己的身體越發的深陷。
周大榮聽到雲逸這麼說,就算他不是醫生,也聽明白了,怪不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而且原來他可沒這麼胖的。
“好啊,老東西,你給我玩花樣是吧”周大榮小眼睛頓一狠,扭身一把抓住那老中醫的領口。
“把老子當搖錢樹是吧,給我玩這一套”
周大榮久在社會上混,一下就想到這老中醫的算盤,就是抻着你,能治好你但不會治好你,給你治個七八,不去根。
然後抻着你,既讓你看到效果,但你的病卻一直好不了,這樣,對方自然是財源滾滾,而他自然成了一個。
作爲一個精明算計的人,被人給算計,這感覺可是一點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