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任何人如何不原諒,不接受她父母親,但是她姜珂不能嫌棄她的父母親。
也不能因爲陸俞安的話,把她和陸靳城即便在一起,也不被承認的事情,往她父母親的身上怪!
捏緊手心,姜珂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陸俞安的話。
他們陸家在意麪子問題,如果可以,她也不希望自己讓他們陸家蒙羞,因爲自己有這樣不被待見的父母親,受到爭議。
只不過,很多事情,是命中註定,也是命中的劫數。
一如她,即便不想有這樣的父母親,也改變不了,姜文驥和蘇怡,就是她生身父母一事兒。
長吁了一口氣,再正視陸俞安,姜珂說。
“我也希望我父母親的事情,可以儘快解決!”
她父母親的事情,始終是橫在她心裏的一塊大石頭,一天不解決,她就如鯁在喉,提心吊膽。
“……伯父,我知道,對於我的身份,和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可能……讓您和伯母無法接受。”
“……”
“我沒有怪您和伯母的意思,我理解你們的想法,也理解你們看問題的前瞻性,不過,我父母不管做了什麼樣的事情,他們都是我的父母親,不會因爲任何事情而改變,所以……”
姜珂貝齒緊咬脣瓣。
再鬆開,說:“我不想您對我有偏見,也不希望您對我父母親有偏見。”
她真的不想因爲她父母親的事情,和陸家把關係鬧僵,甚至出現誰也不讓步的程度。
所以,她只能祈求,她尊重陸家兩位長輩的同時,也可以對她的父母親,予以相同的尊重。
陸俞安說:“我對你,和你父母親都沒有偏見!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父母親會犯錯,我完全可以理解,而且他們犯錯,和你無關,我不會把事情遷就到你的頭上。”
“……”
“不過,你父母親的事情,一天不解決,我始終心有擔憂!”
陸俞安正了正神色,“靳城現在坐的位置很穩,往上提幹,不過是時間和機遇的問題,所以,他往上提幹這段期間,我真的不希望,有一絲一毫的差錯出現。”
“……”
“而你父母親,完全是他可能犯錯的根源所在!我改變不了你父母犯錯的事實,也說教不了靳城,只能希望你父母親的事情,早日解決。很多事情,拖得越久,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兒,就像毒瘤,會越積越大,最後再想剷除,都難上加難!”
陸俞安說的話,這些道理,姜珂都懂。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她父母親的事情,可以早日塵埃落定。
這樣,她就算是和陸靳城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麼壓力和心理負擔!
“伯父,您說的這些,我都能理解。”
“你理解就好。”
陸俞安有些心煩,想找煙盒抽根菸。
不過礙於沒有找到煙盒,他找了一會兒後,作罷。
再去看姜珂,他雙手交握成拳,說。
“州檢院那邊,我替你安排了個職位,是助理檢察員,雖然只是基礎的職位,你父親的案子,你也沒有辦法接手,不過,凡事兒由淺到深,你就暫時先做助理檢察員的工作,然後你父親案子那邊,你通過旁敲側擊的辦法,瞭解一些!”
然後在州檢院,一點兒、點兒接觸,融洽,往她父母親的案子上面靠,從檢院那邊,得到和她父母親案件有關的事情。
對於陸俞安的安排,姜珂沒有絲毫異議。
相比較讓她進檢院去了解她父母親案子一事兒,遠好過讓陸靳城涉險,爲她父母親的事情,維繫周旋。
再點頭,姜珂說:“伯父,我一切聽你的安排。”
陸俞安倒是挺滿意姜珂對他做出來的決定,從來沒有異議。
曾經過去t城如此,現在亦如此。
“不過你聽從我的安排,歸聽從我的安排,我和你之間的協議,還有效,一旦靳城因爲你家的事情,亦或者因爲你,出現什麼差錯,還無法彌補,即便是你有了我們陸家的孩子,我還是會讓你踐行我們之間的協議,離開他!”
“……”
和陸俞安之間的協議,一直在,姜珂不敢違背。
不僅僅是出於對陸俞安的尊重,也是對陸靳城的保護。
如果陸靳城真的因爲她出了什麼事兒,她萬死難辭其咎。
“我不管你和靳城領了證,還是怎樣,我和你之間的協議,也算是你和靳城之間的婚姻協議,等同於契約,懂麼?”
陸俞安這一席話,讓姜珂聽的挺不舒服的。
不過,她倒也沒有怪陸俞安的意思。
可憐天下父母心,他這麼做,也是爲了陸靳城好。
她不應該心存情緒!
姜珂翕合了幾下泛着淡色的脣,再開口,說。
“伯父,您放心,我會信守和你之間的承諾,一旦出現什麼情況,我……絕對力保靳城,不讓他出現任何意外!”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姜珂再下樓,雖然有一再梳理情緒,不過臉色還是有些差。
畢竟,陸俞安的話,真的很戳心。
他一句他不會認她這個兒媳婦,差不多全盤否定了她,這讓她如何心懷寬廣,才能當做這些話,是過堂的風,稍縱即逝啊?
陸靳城見姜珂下樓,擡起頭,站起身,迎了上去。
見她面色有些白,拉她的手,問她:“我爸爲難你了?”
姜珂搖頭說沒有。
“伯父沒有爲難我,不過是和我說了些事情。”
怕陸靳城擔心自己,她儘可能臉上綻開讓他放心的笑。
只不過,這笑,太過牽強。
姜珂臉色有變,一向慣於察言觀色的陸靳城,哪裏會信她沒有事兒?
擡手去摸她的臉,他輕柔摩挲她滑膩光潔的小臉,一下接着一下。
“他和你說了什麼,說給我聽聽!”
姜珂自是不會把陸俞安和她又一次確定那份協議效力的事情,和他說。
也不能告訴他說,她父母親的案子,一天不解決,他們陸家就一天不認她這個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