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東昇臉色難看。
趙明恆的話,戳他心口,他反感卻又無能爲力。
眼下,程雯靜要是不醒來,不給他說明緣由,不給趙明恆一個說法,事情,怕是要麻煩。
蕭東昇還想說點什麼,平緩一下他和趙明恆之間的劍拔弩張的態勢。
不過,不等他開口說話,趙明恆已經氣惱的拂袖離開!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程雯靜再醒來時,已經是凌晨一點鐘。
她不像蘇苕一樣被姜珂推下樓梯,傷的嚴重。
她只是被陸靳城用手臂,擋了一下,除了頸窩痠疼,倒是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蕭東昇不在,在這裏守程雯靜的人,是蕭莫宇。
蕭莫宇用手撐着額淺眠,聽到程雯靜發出“嗯”的一聲淺哼,他本能性睜開眼。
瞧見自己母親皺着眉頭,扶着痠疼的後頸坐起身,他站起來,過去扶她。
“媽,你覺得怎麼樣?”
程雯靜看了眼自己的兒子,發怔了兩秒後,記憶倒回到前不久她在酒店安全走廊裏,看到的一幕。
再去看蕭莫宇,她扯着自己兒子的袖管,說:“姜珂,是姜珂,打昏我的人,是姜珂。”
“……”
蕭莫宇眉頭輕皺了一下。
姜珂這個名字,就像是一個魔咒,提及時,不可避免的觸及他的神經。
“媽,事情是怎麼一回事兒?你怎麼和她碰到的,她又是爲什麼……要打昏你?”
“因爲我撞到她傷人,她把一個人推下樓!”
“……”
蕭莫宇眉頭皺的更緊。
雖然程雯靜只有隻言片語,但是她已經大致猜到了事情是怎麼一回事兒。
不出意外,推蘇苕滾下樓梯的人,是姜珂,不過被自己母親撞見,於是,就有了自己母親也被打昏,後續,趙明恆誤以爲蘇苕,是自己母親推下樓一事兒。
想到問題的根源,出在姜珂身上,蕭莫宇嘴角抿成一道弧線。
再開口,他問:“您確定,傷你的人,是姜珂?”
“不是她,還能有誰?”
程雯靜其實很清楚打昏她的人,根本就不是姜珂。
她是被人從身後,打昏的,而當時,姜珂站在她斜前方。
任憑姜珂再如何有本事兒,也不可能移步到她身後,打昏她。
不過,她妒恨姜珂,也顧不上管事情到底和姜珂有沒有關係,什麼責任,都一股腦往她身上推。
“那您爲什麼會和她遇見?是意外嗎?”
程雯靜當然不能告訴自己兒子,她是爲了找茬兒,纔去找姜珂的。
“是意外。”
“既然是意外,您怎麼不在宴會廳,而是在樓上客房?”
“……”
程雯靜表情滯了一下,而後尖聲問蕭莫宇。
“你什麼意思?想說我是故意過去樓上客房,故意找茬兒,是麼?”
程雯靜不打自招,蕭莫宇臉色越加難看。
“……”
“之前發生的前塵往事,都已經不重要了,爸現在什麼都有了,姜家也已經落到這步田地,您就別再給他找麻煩了!”
“我怎麼給你爸找麻煩了?”
不滿意蕭莫宇的說辭,程雯靜控訴,“我可是受害者,可聽你的話的意思,倒是成了我咎由自取?”
蕭莫宇沒有什麼精力和自己母親吵,只說。
“我只是給您提個建議,至於要不要聽,全看您自己。”
“你……”
“我去叫值班醫生過來一趟。”
說着,蕭莫宇起身,往外面走。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第二天,姜珂上完上午的班,忙完工作,趁着午休時間,沒有喫午飯,在陸靳城的陪同下,過來墓園,看姜律的墓碑。
雖然姜律在醫院爆炸案中,被炸得屍骨無存,連真身都找不到,但姜珂,還是爲他置辦了墓地,把他生前尤爲喜愛的一塊血玉,葬入墓穴裏。
石雕墓碑上,刻着姜律的名字,還有姜律的照片,姜珂看着照片裏的男人,眼眶一陣溼熱。
雖然事情過去半年多了,但每每想到那日慘絕人寰的爆炸案,她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揪緊似的,火辣辣的疼。
姜律的死,一直是姜珂心裏一塊存在的疙瘩。
挖不除,剔不掉,時間的推移,也銷蝕不了。
而現如今,等一切真相大白,她並沒有想象中的歡愉,反而,心情愈發沉重。
要她哥哥死的人,是袁立明,是郝德勇,甚至是蕭莫宇,她都能努力說服自己去接受。
可唯獨蘇苕,她不接受!
把手機裏的花束,放到姜律的墓碑前,姜珂再扭頭去看陸靳城,和他說:“我想和我哥,說幾句話。”
陸靳城沒有打擾的意思,點頭,“我回車上等你。”
等陸靳城離開,姜珂再看自己哥哥的墓碑,伸手,去撫墓碑上的照片。
眼淚不受控制的滾落,她輕聲低喃。
“……哥,我很想你。”
這世上,再也沒有對她無盡包容,會爲她背黑鍋,即便是她出去約會,也會爲她把風的哥哥了。
蘇苕的一次惡行,直接把她這個對她無盡寵愛的哥哥,狠狠帶去了地獄,再也沒有回來的可能。
姜珂蜷縮雙蹆倚在墓碑前,每每望着照片中的姜律一眼,心絃,就跟着一陣絞痛。
“哥,我會爲你報仇,會找到證據,讓蘇苕爲他的行爲,付出代價。可是哥……我現在好怕,好怕蘇苕不僅僅是我表姐這麼簡單的關係!”
“……”
“如果……她不是舅舅和舅媽的女兒,而是爸的女兒,你說,我該怎麼辦纔好啊?”
姜珂不敢深入去想,唯恐蘇苕,真的不是她的表姐,而是她的親姐姐。
林曉媃的存在,簡直是一計重磅炸彈,直接蕩平了他們姜家渴望已久的平靜。
林曉媃的存在,簡直是一計重磅炸彈,直接蕩平了她渴望已久的平靜生活。
眼下,對蘇苕到底是收集證據起訴,還是就這麼讓事情掀過去,她不得而知,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