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靳瞥了一眼人小鬼大的陸景鳴,說:“問你小嬸。”
陸景鳴當即,將審讀的目光,落在姜珂的身上。
幾乎是收到陸景鳴看自己的目光,姜珂就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有些頭大,這陸靳城,分明是扔了一個燙手的山芋給自己啊!
見陸景鳴用一副求知的好奇目光打量自己,姜珂沒好氣的問他。
“看什麼看?怕我不知道你眼睛大啊?”
陸景鳴說不是。
“我知道我眼睛大,我看你,是想知道,你什麼時候和我小叔,給我生個堂弟出來啊?”
陸景鳴這一輩,只有他這麼一個孩子,他倒也不是孤單,是真的想知道,他什麼時候,可以有堂弟!
姜珂脾氣不好的說:“什麼堂弟?要什麼堂弟?”
“……”
“你不知道你小叔這頭老牛,上了年紀,體力不支,已經犁不動地了嗎?”
陸景鳴聽得有些發愣,眨巴了幾下眼睛,問陸靳城。
“小叔,你不做州長,改行犁地了麼?”
“……”
陸靳城答不上來話,看了陸景鳴一眼後,將目光睇到姜珂臉上。
而後,他用略發陰的語調說:“我會身體力行,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我體力怎樣,到底能不能犁的動……你的那塊地!”
姜珂:“……”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白敏蓉這次找陸靳城和姜珂回來,也沒有什麼打緊的事情,就是想讓他們兩個人回來喫個飯,熱鬧一下。
只有他們兩位老人在一起生活,難免乏味單調。
他們二老也希望後輩多多回來家裏,調和一下家裏的氛圍,拉近一家人的關係。
桌上,陸景鳴一直心有疑惑,他小叔怎麼就不做州長,去犁地,再加上陸靳城和姜珂兩個人對他一副無可奉告的模樣,更是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所以,當他看到陸靳城給姜珂挑魚刺時,一邊嘴巴里啃着螃蟹腿,一邊嘚啵不清的說。
“爺爺,奶奶,什麼是犁不動地的老牛啊?”
“……”
因爲陸景鳴的話,陸俞安和白敏蓉略有些詫異和不解。
就連餐桌對面的陸靳城和姜珂兩個人,表情也滯了一下。
白敏蓉看向自己的孫子,問他:“小鳴啊,你爲什麼這麼問啊?”
陸景鳴發出嗦啦螃蟹腳時,類似於舔、冰/棍的聲音,說。
“我小叔和我小嬸剛纔談話,我小嬸說我小叔是犁不動地的老牛,然後我小叔說他能犁得動我小嬸那塊地!”
“……”
“怎麼回事兒啊?奶奶,我小叔,不做州長,準備改行犁地了嗎?”
在場幾個人,臉色千變萬化。
特別是姜珂,瞬間羞紅,連耳根子都跟着熱了起來。
見幾個人表情不正常,不明所以的陸景鳴,又問。
“怎麼,我小叔……真打算改行啊?”
陸靳城最先反應過來,先聲奪人。
“陸景鳴,喫還堵不上你的嘴,是不是?”
“我不就是……”
“閉嘴!”
陸靳城眼神凌厲,像是能將人千刀萬剮的刀子,直接唬住陸景鳴。
陸景鳴委屈巴巴的看向自己爺爺奶奶。
手指着陸靳城,小混球一臉找人替自己鳴不平的心酸。
“爺爺奶奶,你們看我小叔,我不過就是問了一下我不懂的問題,他就一副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恨不得給我大卸八塊的模樣!”
白敏蓉一向疼惜自己的這個金孫,當下虎着臉瞪陸靳城。
“小鳴不過就是問了一下他不懂的問題,你幹啥和他吹鬍子瞪眼啊?怎麼,當官給你當的腦子都混了,就知道和家裏人耍威風?”
陸景鳴在一旁附和。
“對,我看我小叔,就是當官當的腦子都混了,動不動就和我擺臭架子,可怕我不知道他是海州的一把手!”
陸靳城一個眼神看過去,陸景鳴,當即就噤了聲。
“奶奶,你看他……”
白敏蓉騰的一下子站起身。
“你個渾犢子玩意,就和小鳴有能耐,有你這麼做叔叔的麼?”
說完陸靳城,白敏蓉過去安撫陸景鳴。
“好了小鳴,別委屈了,奶奶替你教訓你小叔了!”
陸景鳴皺巴個臉,委屈的模樣。
好一會兒後,他擡頭看白敏蓉,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又問。
“我小叔真打算改行去耕地嗎?”
“……”
“不過我覺得,依照我小叔這麼多年的養尊處優,讓他改行,他應該犁不動地!”
“……”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等喫完飯,白敏蓉把陸景鳴交給陸俞安,然後,她以媽兼婆婆的身份,把陸靳城和姜珂,叫去客廳,就剛纔的事情,說教兩個人。
不過白敏蓉給姜珂留了面子,沒有說姜珂的不是,一開口,就說陸靳城沒有做叔叔的樣子。
“小三,不是我說你,你看你,成什麼樣子了?先是和你侄兒沒有做叔叔的樣子,還當着小鳴一個未成年的面兒,說你們成年人的話題,你覺得合適嗎?”
白敏蓉雖然沒有說姜珂些什麼,可是姜珂坐在一旁,侷促到兩個手都要絞成麻花狀了。
她就不應該當着陸景鳴的面兒,和陸靳城說不該說的話。
沒有陸景鳴在,陸靳城倒是認錯誤極快。
“這次是我不好,有些話,沒多做思量,就說了出去。”
怕白敏蓉因爲這件事兒,對姜珂有什麼偏見,他把責任,盡數往自己身上攬。
“不過這回的事情,和小珂沒有關係,是我葷俗不忌,沒想到我和小珂說玩笑話,會被陸景鳴聽到。”
白敏蓉白了陸靳城一眼。
“你這次認錯誤,倒是快!”
白敏蓉活了一把年紀,走過的橋,比陸靳城走過的路都多。
她稍稍多合計一些,就知道陸靳城這是爲了維護姜珂,才肯這麼
快認錯,並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