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長長的沙之叢警人生 >第14章 爲腹爲目
    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心裏嘀咕,魏雄笛爲何沒把“七字訣”傳授給莫義波。

    可能的解釋,莫義波早上起不來,不能爲魏雄笛到校門口買包子。

    還有一種解釋是有次班級郊遊去桔子洲頭玩,趙蒹葭爲了拍出親水照效果在江邊擺“pose”照相,莫義波眯着一隻眼對着相機孔,準備咔嚓按快門時,發現鏡頭裏的班花同志不見了。

    趙蒹葭腳下一滑,掉河裏了。

    莫義波富二代,哪見過這種場面,自己都不會游泳,只顧放肆扯破喉嚨叫喊:“快來人啊,趙蒹葭掉水裏啦”

    我聽到後迅疾跑過去,甩掉夾克衫,用力一蹦,跳到趙蒹葭身邊,趙蒹葭並沒隨河水漂多遠,我一把從後面抓住趙蒹葭衣領。

    水中戲水乃我強項,想當年我橫行江上,睥睨山野,雖有幾次差點淹死,但閻王爺並沒打算收走我。古語云,好人命不長,壞千年,不無道理。

    我對這種場面並未驚慌,抓着趙蒹葭衣領把她頭托出水面,另一隻手划水,另兩隻腳猛蹬,幾個撲通把趙蒹葭拖到岸邊。

    岸邊老師同學已急如熱鍋上螞蟻,救上岸後,都鬆了一口氣。

    趙蒹葭根本用不着人工呼吸,嗆了幾口水,讓那些有非分之想的男生有點遺憾。班花同志全身溼透,衣服緊裹在身,第一次全景式開放她凹凸苗條身材。

    莫義波單膝跪地,不停的拍打趙蒹葭後背,噓寒問暖。並把自己身上夾克衫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不曾料班花同志,把夾克衫一甩,徑直走回校車上。

    從此,班花同志變得更加冷豔,莫義波始終找不到突破口,這件事對其可能不無影響。

    戀愛需要實習,分手需要練習。看來莫義波要走的路還很長。

    夏妍乖巧聽話,鍾情於我,心有所屬,不敢造次。雖這次救趙蒹葭動機純粹,事發突然,沒任何邪念,但當我抱起她雙臂,從河裏把她拖上岸,指尖觸及她胸脯一側離蓓蕾一寸部位時,不禁心神晃盪了幾下。

    凹凸苗條錯落有致的身材躺在我身旁時,我還是沒做成柳下惠,下體頓時強直如矢。我慌忙彎腰收腹,扯出襯衫遮掩。

    張三木在宿舍是戀愛理論空想家,暫無實踐經驗,他安慰莫義波說,世間哪有戀愛,壓根兒生殖衝動。

    我記得從書呆子老爸書櫃中翻看過圍城,是方鴻漸失戀後,用來阿q的一句話,跟朋友炫耀他讀過叔本華的名言。

    學生時代,統招統分的當代中專生,絕大部分興趣頗廣,心得全無,生活懶散。嚴老太每天唸叨要集中精力好好學習,可早上起來下體天天向上。

    警校生也不例外,唯一多了一項發泄科目,早上六點起牀,出早操搞警體訓練,不斷重複練習敬禮,戴帽,脫帽,蹲下,起立,齊步縱步跑步走,上下左右前後轉,轉得腿腳抽筋,腦殼發暈,東南西北分不清。

    人民警察內務條令規定,這些都是規定動作。條令也要背得滾瓜爛熟,見到警銜高的同志要敬禮,見到帽子戴歪的同志要糾正。

    說起爲魏雄笛買包子,除了爲取得“七字訣”真經外,不得不提及流行在我們宿舍的一種“摸起”。

    無聊時“摸起”,煩心事可放下。

    爲處分的事一直心煩,這向經常主動發起挑戰“摸起”。

    “摸起”是一種撲克牌玩法,莫義波傳授。這廝泡妞扭扭妮妮,玩起牌來生龍活虎。

    四個人玩,與一副牌“三打哈”類似。誰當莊摸起底下六張牌,其它三人打他一人,故稱“摸起”。40分垮莊,根據分數多少,有垮莊,偏光,倒光,清光等,所謂清光,就是一分未得,輸家除了要脫光衣服褲子,分數還要翻倍,累計計分定輸贏。

    賭注是決定第二天早上誰五點半起早牀買包子。

    爲何“摸起”有如此誘惑包子實在太好喫。

    小籠灌湯包,一塊錢可買五個,不貴,在大傢伙食費承受範圍之內。食堂油水不足,萬頭早上喫八個饅頭一碗稀飯,第四節課沒下課又餓了。

    這個社會,大部分人爲腹不爲目的苦逼時候多。

    當然,人類在飢餓面前無所不能。人沒有被餓死,並不是因爲有食物,恰恰因爲飢餓本身。

    白白嫩嫩的包子不僅讓我聯想yy,咬上一口,油水直噴,裏面有一小坨肉,色香味俱全,喫完後咂吧下嘴巴回味無窮。是不是死豬瘟豬凍肉,從沒想過,人肉也喫下去了,只要店老闆不透露。我一直想人肉喫起來到底什麼味,是不是跟豬肉猴肉差不多,重要的是有肉香就行。

    與其說是肉香,不如說是灌湯的油水過癮。用現在餐館的餿水油熬好,加上五香八角桂皮味精雞精香精照樣美味可口,香飄七裏。

    願賭服輸,這是江湖道義。我輸多贏少。從小三舅就爲我到村裏永國瞎子那算過八字,說一輩子沒偏財運,只能走正道。

    所以,我早上買包子機會多,自從上了這個鬼警校,再也沒睡到過太陽曬屁股。

    星城的天氣三分之二時間不是冷就是熱,春、秋二季逗留時間很短。

    “三月三,凍死鴨”雖說是陽春三月,有時冷得要穿毛線,有時熱得穿短衫。

    除了夜觀天相,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必須推開窗戶,研判天氣和風向指數穿衣。

    收拾打扮來到包子店時,店老闆樂呵得忙個不停,因爲太早,天光還只殺出點矇矇亮,看到我來了,說:“怎麼,又是你輸”連忙用四個塑料袋子分別裝好四十個包子交給我,我斜着眼瞪了他付了8塊錢,提着包子鬱悶往回走。

    “什麼又是我輸”

    肯定是猴子別說的,連包子店老闆都知道,大失面子,這不卑視我智商嗎,不行,以後須改變這種現狀。

    可現狀有時不會容你想改變就改變。

    回到寢室,我大聲把幾大驢叫起。聞到包子味,衆人懶驢打滾爬起來,臉不洗,口不漱,狼吞虎嚥,一口一個,每人十個包子不出二分鐘被幹掉。如果門沒關緊,包子香飄整棟宿舍樓時,冷不丁會從別的寢室殺出幾個程咬金來搶走幾個。

    幹掉包子的速度跟影視劇中紅軍幹掉白匪一樣乾淨利落。

    猴子光着膀子坐在牀上喫,幾塊排骨上下起伏像一把手風琴,邊喫邊得意的說:“還是叢爛勤快呀”

    “我靠,你少得意,我已悟出點門道來了。”

    “悟出買包子的門道吧”

    莫義波和魏雄笛在蚊帳裏抺着嘴上油水怪笑。

    “是不是他們串通一氣出老千常言道十賭九詐。”我心裏狐疑。

    所以決定不深談這個話題,原因有二:一、決定下次不動聲色捉姦在牀;二、面子有點掛不住。於是引開話題道:“猴子,你那個白紙女朋友咋樣了”

    “亞你的,你這個狗頭軍師,我還沒找你麻煩呢,按着你出的餿主意,第二天同樣寄了一張白紙過去,到現在音訊杳無。”

    “音訊杳無,不代表希望渺茫呀。”

    “是呀,猴子,改天哥幾個一起殺到省商校去,聽說商校美女如雲。”莫義波在旁邊助威。

    “算了算了,不談介個事了。”猴子擺出一副舅舅不親,姥姥不愛的臉。

    “港點別的吧,後天就是用人單位見面會,你們都報名了嗎”猴子急忙叉開話題。

    沒人作答。

    “也好,都去看看熱鬧,全校那麼多人,見識下場面。”魏雄笛正兒八經鼓動大家。

    “叢警,你也去吧,我幫你報名啊。校長說監獄偵察處有二個指標,挺適合你的,關鍵是可以同夏妍在一起。”

    “柳絮隨風舞,桃花逐水流。隨遇而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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