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鳳一瞪眼，把一塊肘子吐了出來：“你什麼意思，想討價還價，好，你開價，老孃我看看你值不值這個價。”。
秦舞陽笑了笑：“我沒有價，。”。
秦舞陽話音未落，那正在喫飯的少年突然凌空躍起，寒光閃閃，已經刺向秦舞陽的眼睛：“我看看你，一個力量性的覺醒者能有什麼資格還價。”。
秦舞陽手裏的筷子上指，身體急轉，兩人瞬間交換，少年十字如鉤，已經抓向秦舞陽的肋間。
秦舞陽一拳橫掃，已經砸了過去，少年堪堪抓破秦舞陽衣服，卻被秦舞陽一拳打的飛了出去。
張衛國的臉陰沉下來：“雷老闆什麼意思，老秦怎麼說也是我帶來的，你們想怎麼樣，連我也殺人滅口嗎”。
那少年兩眼血紅，瞪着秦舞陽，秦舞陽捂着肋骨，也望着少年。
雷鳴鳳哈哈一笑：“小弟，你又淘氣了，開個玩笑而已，張經理何必那麼緊張，大家不要介意。”。
張衛國嘴角抽了兩下，也笑了起來，他笑起來就如一個狐狸：“大家都是江湖兒女，不打不相識，來喫菜，來喝酒，生意我們回頭再談。”。
秦舞陽笑了笑，沒有說什麼，這少年好快的身手，用的竟然扶桑的刺擊，看來不像是雷家的人。
等秦舞陽和張衛國走出去，雷鳴鳳的臉上沒有了笑容：“小弟，喫虧了吧，如果那小子不是想藏私，你的腦袋恐怕已經開了花了。”。
少年呸了一聲，一直沒出聲的雷鳴鳳的老公突然低聲說：“小弟也不算衝動，我奇怪的是，他昨天在麪館受的傷怎麼已經好了。”。
秦舞陽扶着搖搖晃晃的張經理走出飯店，過了半晌，張衛國停下了腳步“秦兄弟，你是不是想單幹，這種環境下，單幹可不好過。”。
秦舞陽扭過臉，望着張衛國，彷彿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
張衛國晃了晃碩大的腦袋：“怎麼了，兄弟，不認識哥哥了。”，秦舞陽苦笑道：“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認識你，企業高管，還是幫會中人，那個纔是真正的你”。
張衛國笑的眼睛都眯在了一起：“開什麼玩笑，父母的兒子，老婆的丈夫，兒女的老爸，那個都是真正的我。”。
他突然嚴肅起來：“兄弟你是不是想單幹，那可不是什麼好主意，一人計窮，雙拳難敵四手，你可要想清楚的。”。
沒等秦舞陽回答，他又笑了起來：“你如果真的好奇，這九崮市有個地方，叫鬼市，你有空可以去轉轉，那裏也許有你想要的東西。”。
“鬼市”秦舞陽有些喫驚，他不是沒聽說過鬼市，在北方和歐洲都有鬼市一說，是黑市中的一種，凌晨開始，天亮之前結束，意思是鬼才去玩的市場。
張衛國似乎看透了秦舞陽心裏的想法，笑道：“這鬼市白天才開，取這個名字純屬嚇人玩。”。
張衛國，一個十分高大上的名字，中專畢業就在市裏某單位上班，近幾年才調到保安總公司上班，在九崮市已經二十多年了，秦舞陽一直認爲他就是一個懶散，有點官僚的小官員。
鬼市開的時間是上午九點，就在城南頭的菜市場之中，據說這樣才能避開政府多如牛毛的監視器。
但這種市場，如果沒有政府部門的默許，根本就開不下去。
秦舞陽在菜市場之中轉了三圈，才找到張衛國說的老路家禽門市部，在一籠籠的雞鴨鵝之中，秦舞陽終於看到那個眉毛連接在一起的中年人。
他看到秦舞陽的時候，笑着遞上一枝煙，秦舞陽擺了擺手：“路大哥，我要九隻大鵝，三隻白色，三隻黑色，三隻褐色的。”。
中年人愣了一下：“沒有，鴨子要不要，我給你三隻白色，三隻黑色，三隻褐色的。”。
秦舞陽從口袋裏掏出一根菸遞了過去，中年人把煙接了過來，笑着點了點頭：“吳嫂，客人要的東西多，你先領着客人去後面看貨。”。
穿過籠子，進了一巷道，走了有十幾米，有一個半掩着的大門，門前一個茶水攤，上面擺着瓜子花生各類小喫，一個頭發眉毛都白了一半的老漢正打磕睡。
這個巷道里一個人沒有，這玩藝賣給鬼。
吳嫂指了指老漢身後那扇門，扭身就走，秦舞陽已經有點發呆，這張衛國沒說進巷道里還有這個人。
秦舞陽陪着笑：“大爺，借步，我要進裏面。”。
老頭揉了揉眼，睡眼惺鬆的望着眼前的年青人：“小夥子，要瓜子，花生，還是礦泉水。”。
秦舞陽乾咳了一聲，看來不買點東西還進不去，他抓起一袋瓜子：“多少錢。”。
老漢伸出一個手指，秦舞陽把十塊錢遞了過去，老頭搖了搖頭。
秦舞陽真想把瓜子摔在他的臉上，這袋子小的可憐，估計裏面連十個瓜子都沒有，十塊錢還嫌少，這個地方還有訛人的。
可到了這，也不能回頭是不，再說了一個要斬殺變異獸的英雄也不能掏不起幾個瓜子錢是吧。
秦舞陽掏出一百塊錢，老頭笑了起來，露出黃板牙：“老闆真大方”。他挪開桌子，讓出一個容人鑽過去的縫隙。
秦舞陽道了謝，剛走過去，那老者喊了聲：“小夥子，看你有緣，送你一個東西，難道你真還這樣去交易啊。”。
他手裏卻是一個面具，大鬍子，有點象戲曲舞臺裏的鐘馗，只是極其粗糙，就如假期中小孩子截的面具。
最後秦舞陽又用二百元錢買下了這張面具，這才順利的進入裏面。
裏面很暗，只能依稀看到人影，偶然有人在擺攤，只是把攤子擺在燈光下，人卻躲在黑暗中。
偶然有人經過，都帶着面具，揹着手，悠然而自得。
這些攤子上什麼都有，碗口大的鱗片，鮮豔如火的羽毛，扭曲的長角，還有一些實在叫不出名字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