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廳堂,一個身材姣好,容貌也姣好的女人,大大方方坐了主人家該坐的位子,臉上卻沒有一絲不好意思。

    惹眼的是,一頭流雲鬢,烏黑亮麗,同她原本的年紀相駁。

    這個女人,眉宇之間就給人一股無形的壓力,高傲的俏臉根本無意看身前的人,錦衣華服,精心雕琢,隨隨便便一揮手好像就能碾死個人。

    阿祁本以爲衛國最囂張該是皇帝,但衛聒顯然沒有這個女人囂張。

    巧夫人,果然大排場高傲,且張狂眼神冷峻,目中無人

    偷瞄屋外一眼,大概站了兩打丫頭,真不知她家傭人一個月多少工錢,就是買來的丫頭也要吝嗇米糧啊

    找麻煩果然得人多勢衆看上去氣勢就略勝一籌。

    這一位巧夫人冷冷地看着阿祁,只看不說,阿祁卻懶得看她。

    那邊丫鬟手上的酒杯都要抖道地上了,看樣子不會是什麼好酒。

    阿祁總算回過神瞧着巧夫人,她卻一聲冷哼,把頭別開,好似看見一隻蒼蠅的表情。

    果然是母女阿祁心中狠狠道,你要來幫你女兒算賬,我卻不是好欺負的那根蔥

    阿祁皮笑肉不笑道,“巧夫人大駕光臨,此時正趕上要喫晚飯,不如留下來同吃。”

    此時不過午飯稍後,喫晚飯還要等上兩三個時辰,而阿祁話中意思卻是巧夫人大老遠過來蹭喫一頓晚飯。

    巧夫人仍然是坐着,她冷笑着點點頭,表面端莊得體,卻用主人家的口氣道,“我家燕兒和祁姑娘下午練劍,不想你們兩人都受了重傷,你總是我外甥的未來世子妃,我自然是要來看看你。”

    哦原來這麼好心

    阿祁微微施禮,“多謝巧夫人,其實我並無大礙,只是燕兒妹妹傷的有些重,明日,我自當上門去看燕兒妹妹。”

    啪

    巧夫人手裏的杯子狠狠放在桌子上,她猛然起身,顯然被阿祁氣到。

    看着她幽怨的眼神,阿祁從中讀出,你在我女兒旁邊是想害死她的意思。

    巧夫人面露怒容,但是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裏頭髮毛,外邊還是和和氣氣的,尤其當巧夫人指着紫金白玉杯的時候,都快笑成一朵桃花了。

    她的臉幾乎在一瞬間化作溫柔狀,變化太快阿祁只覺得剛剛那個心高氣傲的巧夫人另有其人。

    巧夫人嬌媚道,“這是我託太醫調製的藥酒,專門治內外傷,特地送來給祁姑娘。”

    阿祁眯眼,這紫金白玉杯,不過是個百年的貨色,她還看不上眼。

    眼角抽搐,阿祁知道又是入戲的時候了,她眼中掙扎着擠出淚水,握着巧夫人的手,一字一句可憐巴巴道,“我在這裏無親無故,沒想到巧夫人對我這樣好,還特意送來一杯藥酒,我真是,真是。”

    “感激涕零。”阿祁抹着眼淚哭訴道。

    巧夫人不出意外得往後挪了一步,阿祁心道,你倒是不稀罕作戲,只是騙我喝酒

    巧夫人笑道,“祁姑娘懂我心意就好,快服下吧。”

    哇直上主題看來八成是毒酒,不是毒酒也是玩命的東西。

    豈能讓她如意

    阿祁繼續抹着累哭訴,“這樣好的東西還是留給燕兒妹妹吧,我總歸只是皮肉傷,已經上了藥,巧夫人的心意我收下了,這貴重的藥酒還是給燕兒妹妹送去吧。”

    隨手一抓,一個丫鬟抓到手裏,阿祁把那藥酒往她手裏一塞,“你給衛燕小姐送去。”

    好巧不巧,那個丫鬟是巧夫人帶來的,一下子撲通跪在地上,手上拿着那藥酒搖搖晃晃。

    灑了幾滴出來,在她手上留下幾顆烏淚痣,真是好看

    巧夫人怎麼會給她女兒喝毒藥她從丫鬟手裏奪過藥酒,還是塞給阿祁,“燕兒早已服食,這是給阿祁姑娘的。”

    “原來燕兒妹妹已經服用了。”

    那她怎麼沒死

    阿祁端着這紫金白玉杯,搖搖晃晃幾下,這是黑色的藥汁翻滾幾下,黑色蔓延着死亡的氣息,說不定和這位巧夫人心臟的顏色是一樣的,阿祁瞥了一眼巧夫人,惡人惡相。

    總歸不是做好事的料,怎麼會成全別人的好事怎麼就開竅爲衛聒找了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

    八成是靠着這個才當上所謂的將軍夫人吧

    阿祁嘆了口氣,望着藥汁,聞了聞,有着莫名的花香,她微微一笑。

    良藥苦口,這療傷的藥是不是太香要誘惑着把人拖下黃泉地府

    她從來是不怕毒藥的,源自於她天生百毒不侵,她倒是感嘆這個衛巧太狠,打算直接毒死她不計後果,還是有恃無恐

    巧夫人催促,“祁姑娘快用,涼了就不好了。”嘴角的詭笑像是在嘲諷阿祁蠢鈍如豬似的,眼尖盯着阿祁的嘴,心裏笑道,快喝,快喝。

    雖然阿祁百毒不侵,面前的毒酒如水,但終歸眼中的還是毒藥,邊上還有個人催促,就是喝水也喝不下。

    外頭的丫頭,不管是巧夫人帶過來的,還是大使館裏原本有的,全是滿臉的惶恐,就怕巧夫人毒死阿祁。

    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那是毒酒,因爲方纔那個端酒杯的丫鬟面如死灰地跪在地上,看着她那隻黑手,不停往後退去,那隻手死死地被她抱在懷裏,生怕人家看見。

    雖然不起眼,還是有人看見,之後竊竊私語,便在丫鬟之間傳開。

    她們慌的是,到時候,死的不是巧夫人,而是她們一羣人。

    在巧夫人的熱切注視下,阿祁還是沒把藥酒喝下,阿祁爲難道,“巧夫人不要這樣盯着我好嗎我總覺得心慌。”

    阿祁按着胸口,一副爲難的樣子。

    要你不如意,氣死你,急死你,不喝就是不喝

    巧夫人跺了一下腳,臉上的怒意露出許多,她是來毒死人的,又不是來演戲的,和她廢話那麼多

    “若是祁姑娘看不上的話,不喝便不喝吧,我始終不是子玠的親阿姨,也難怪祁姑娘看不上。”總算巧夫人心有顧忌,沒有明目張膽毒藥把給阿祁灌下去。

    若真是那樣,阿祁就會毫不猶豫來個連環殺人案,裝作不小心讓這位巧夫人把這毒藥一滴不漏地嚥下去。

    但是巧夫人的神色也並不見得好看,她並不慌亂,但是十分煩躁,顯然不願意和阿奇多說,這招以退爲進,看上去是放棄了,實際上是要阿祁迫於她將軍夫人的身份之下。

    哼衛國境內,哪個敢不喫她巧夫人的面子

    阿祁卻死死盯着這杯毒藥,又看看巧夫人,想着要不要假裝摔倒,毀她容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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