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河州遺恨 >第1章窮兵黷武終應悔,英雄末路空悲歌
    暮春三月,杜鵑啼血,聲聲悲切:歸去也不如歸去

    潼關,擁集,即將進攻中央軍,戰事一觸即發。後臺委員長和總司令的政治較量驟然升級,其它政治力量也紛紛介入,戰爭與和平成了爭論的焦點。民間士紳百姓一力主和,特別是河州百姓反對開戰的態度更爲強烈不願再看到戰爭爆發,地方糜爛,枉受戰爭之苦。

    潼關指揮部裏,總司令背搭着手來回踱步,口述命令:

    命令崑崙山,率領住甘部隊,速來潼關回合,,全力以赴,推倒委員長”

    不一會,崑崙山回電:

    “金洲市地方情形複雜,大小土匪多如牛毛,各地軍事領袖借剿匪以自重,我們應留重兵以資震懾,全數撤走,恐遺後患,切望總司令三思”

    “打倒委員長是破釜沉舟之舉,勝則放棄西北,敗則仍回金洲市,此刻無留重兵必要”

    崑崙山覆電再諫,總司令終究未聽,執意要聯合山西軍閥跟委員長開戰,即使全軍覆沒也在所不惜

    貼身警衛隊隊長沈復也在場,對總司令聯合山西軍閥推倒委員長大不以爲然,也爲此捏着一把汗。但是一個小小隊長,本無諫諍之資格,更無參與軍國大計之權,但他左思右想,一片忠心還是驅使他冒險進諫:

    “總司令,崑崙山將軍所言極是大軍悉數東調,地方空虛,土匪就會紛起,那時甘境糜爛,根據地不穩,會影響到前方軍心。”

    “後方官佐來電,均言地方穩定,讓我放心開戰,汝等勿復顧慮。”總司令打斷沈復的話,聲音鏗鏘地說。

    “總司令,那些勸您跟中央開戰之人,都是慕容垂之流,他們心懷叵測,不可相信。回想苻堅,也是一代令主,一時被姚萇和慕容垂所迷,栽倒長江邊,爲天下人所笑,不亦悲乎我們比起苻堅,差之遠矣,我們的對手,比起東晉,又強百倍。”沈復的話還未說完,總司令的臉早已沉下來。

    總司令頗覺奇怪,這個年輕人初入伍時,豪氣沖天,現在卻變得如此平庸和萎縮當初,部將崑崙山去河州招兵,沈復是第一個自願報名參軍的。在新兵大會上,作爲新兵代表的沈復發言,慷慨激昂,滔滔不絕,大談爲何參軍,又如何當好一個士兵,......把新兵的士氣迅速調動起來了。

    “拿破崙說,當兵不爭第一是草蛋一支軍隊中,如果連一個人都不想爭做將軍,沒有一個人向將軍之路奮鬥的話,那麼這支軍隊就不會有戰鬥力。自古以來,讀書人學而優則仕,從軍的人血戰沙場,建功立業,衣錦還鄉,是人生的最高境界,是實實在在的正道,父母兄弟不會非議,親戚朋友羨慕,家鄉人欽羨。”沈復揮舞着拳頭,掙破喉嚨的演說。

    沈復的發言贏來了全場熱烈的掌聲。總司令滿意的點點頭。

    總司令看這個新兵蛋子,朝氣蓬勃,英俊瀟灑,而又樸實自然,便破格錄入司令部直屬的近衛軍,做一個普通文書。

    總司令陷入沉思,沈復沒有發覺。

    如果是以前,總司令沉下臉來,沈復就不敢說話了,可現在是生死存亡之秋,顧及個人安危而不諫諍,那就不是忠心耿耿的沈復了。

    “總司令,您聽屬下把話說完。”沈復又斗膽說道。

    “打倒委員長,已是箭在弦不得不發,你不必多言,如再擾亂軍心,定斬不饒”總司令擺擺手,不讓沈復再說。

    “總司令,您還是聽屬下把話說完。至於懲罰,全憑總司令裁決,我心甘情願。委員長以英美做靠山,攜中央以令諸侯,服從中央者,高官加大洋,反對者,飛機加大炮,在這種雙刃劍的手段下,部屬難保不產生異心。雖說跟山西合作,力量加強了,但勝算不大。金洲市地瘠民貧,供應幾十萬大軍糧餉,已是精疲力盡,若再遭土匪洗劫,民不堪聊生矣懇請總司令與中央和解,化干戈爲玉錦,退回金洲市,服從中央,整頓防務,剿滅土匪,發展經濟,保境安民,國家幸甚甘民幸甚尤其是河州百姓,感恩戴德,總司令之德,沒齒難忘“沈復突然跪在總司令面前,涕泣陳情。

    “越俎代庖,本應重罰,但諒你一片熱愛桑梓之心,我不責罰。而今方針已定,汝勿多言,回去休息吧”總司令擺擺手,讓沈復起來。

    多方諫諍,總司令不聽。中原大戰終於爆發,戰火遍及半個中國。戰爭初期,總司令大軍勢如破竹,縱深迂迴,分割包圍,竟然將親臨前線指揮的委員長包圍在開封城裏。總司令大軍層層包圍,緊如鐵箍。中央軍三番五次衝鋒,怎麼也突不破包圍,而包圍圈愈縮愈小。委員長無奈,只有堅守待援,可是一星期過去了,不見援軍的影子。外圍的三道防線,已被攻開,步步逼近由禁衛軍組成的最後一道防線保護委員長的唯一內線。禁衛軍全是美式裝備,武器精良,火力強大,加之人人誓死效忠,拼命阻擊,攻勢一度受挫,進展遲緩起來,但活捉委員長已是遲早的事。

    “上帝某若脫險,必棄佛從帝,皈依基督教上帝救我”委員長仰臉望天,並在胸前畫十字,祈求上帝保佑。

    委員長話音未落,突然雷聲滾滾,暴雨傾瀉,沒到兩個小時,地面積水丈餘。毫無準備,突遇瓢潑大雨,都成了落湯雞。此時進攻停滯不前,而委員長的援軍將至,總司令無奈,只得撤圍。

    委員長呼天降雨的事不脛而走,迅速傳遍總司令的全軍,人人以爲此次進攻,違背國家統一的正道,天怒人怨,能不敗麼

    “我們反對領袖,就是古人說的以下犯上,怎麼會勝利呢反而招致災難”馬有明帶着神祕的表情,向沈復說道。他是跟沈復一起參軍的,也在警衛軍效力。

    “莫要胡說,會丟腦袋”沈復神情嚴厲的低聲斥責。

    大戰自春至秋,持續半年。前方戰事正酣之際,後方土匪紛起,本地軍閥反水。前方聽到根據地不穩,無心再戰,先是石軍倒戈,韓軍繼之。軍事節節潰敗瓦解,總司令無奈,便親率殘部從鄭州渡過黃河,繞道晉南,從陝北入甘。

    ”此地是誰之防地“總司令轉過身問沈復。

    ”我方地方駐軍荒蒿團長駐地,此人兼任省城公安局長。“沈復回答道。

    ”那麼放心前進“總司令果斷命令道。

    ”此地叫古棺峽,是通向省城的必經之地,古來兵家必爭,現在我們兵敗,荒團長難免產生貳心,也許中央早已收買,我們應該拋棄輜重,繞道進城,以免中了埋伏,“沈復神色凝重進諫道。

    “傳令:偵查營的一連上左邊山,搜索前進,二連上右邊山,搜索前進“,總司令果斷的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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