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有幾頭荒獸掙脫戰兵們的束縛,朝着石氏院牆與石門襲去,龐大的身軀撞擊着青黑色石牆,有轟鳴聲響起,青黑色石牆有塵土飛揚,顫顫巍巍搖曳,如下一刻便倒塌。
“不”
不少戰兵大吼,想拼命站起身,卻又動彈不得,氏院中有他們的親人,且大多是婦女與老人,能夠與龐大荒獸戰鬥的寥寥無幾,若荒獸撞開院牆,石氏定有大難,縱然只剩一頭荒獸,卻可要了全氏人之命。
石厲銀刀劈砍,毫無招式可言,就是這以蠻力的劈砍,竟讓龐大荒獸金甲蟲連連喋血不休,堅硬的甲殼劃破,有漆黑的鮮血噴射。
石洪已收起紫弓,箭也已用完,他此刻呼氣吁吁,用他高大雄壯的身軀與一頭高達二丈的黑熊硬碰碰,大地都承受不住兩人所發的力氣,崩潰開裂。
石化同樣也在戰鬥,不過他們三人明顯已到極限,從身軀中已不再有磅礴氣血,已經是筋疲力竭,完全是用意志在戰鬥。
“轟”
寧凡揮拳,轟飛一頭佈滿鱗片的狼,他沒有乘勝追擊,而是拖着已無知覺的軀殼朝着正在以蠻力摧殘着石氏的院牆而去,縱使他全身氣血乾枯如沙漠,蒼白的嘴脣已裂開,臉上更是如紙般蒼白,可他的意志都在提醒着他,牆不能破
隱約可聽見院中孩童哭鬧的啼聲,還有婦人焦急的吶喊聲,幾頭龐大荒獸面孔猙獰,一頭大熊站起足有丈高,雙臂如鐵錘,砸向青黑色石牆。
“不能啊,不能啊”有戰兵匍匐挪行,咬破了舌頭,鮮血連噴,朝着近在咫尺,卻如同隔着一個世界的荒獸挪去,他們的親人與媳兒還在院內,怎可心安
所以戰兵都在吶喊,奈何大半已昏迷不醒,還有少數已喪失行動能力,能動的無疑就三大族老,石橫等石氏年輕佼佼一輩,可場中依然有數十頭荒獸在張牙舞爪,他們又走不開。
冷的快要結冰的雨從天飄落,落在人身上,如刀削一般,還末臨下午,天氣已經灰暗一片,颶風呼嘯,腥臭的味道蔓延。
寧凡咬緊牙齦,艱難在行走,他的精神已恍惚,紫玉已連續疏出不知多少道暖流,也讓他擊殺了近十頭荒獸,可紫玉當今已不再有動靜了。
寧凡的神情平靜到了極致,他的雙眼露出堅毅如山嶽般的色彩,若知道他性格之人,便會知道,他怒了
“轟”
一聲倒塌聲油然響起,所以人都屏住了呼吸,甚至有幾個戰兵縱使身上傷痕累累,流血不止都沒吭過一聲的他們,此刻卻流下了兩行熱淚。
石氏不知建築多久歲月的院牆崩塌了,終究承受不住幾頭龐大恐怖的攻擊,倒塌在風雨中,戰兵看到院中婦人們抱着幼童恐慌折敵跑走,有白髮蒼蒼的老人手持有古樸的石予,臉上露出瞭然之色,明顯想拼命捍衛石氏,縱使戰死,也無畏。
“石氏兵,魂飛魄散兮,身軀毀滅兮,縱不悔兮”
冰雨在飄落,十幾個壽元將耗盡的老將大喝,一股氣血油然而升,雖不磅礴,卻多了一股決然之意
“殺”
十幾個老邁的戰將大喝,白髮肆意的狂涌,那原本幹皺蒼白的臉也突然間豐潤起來,渾濁的雙眼變得精亮,一股如當年血泣荒林的氣勢驟然攀升,如一塊久沉若干年的寶玉,在此刻鉛華褪去,再次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殺”
十幾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大喝一聲,即而邁出堅硬的步伐衝上去,與龐大的荒獸廝殺在一起,轟鳴聲隆隆,獸吼聲如雷炸響。
“啊”
終究還是不復當年,一名老人被一隻通體漆黑的兇蛇咬中,身體立即腐蝕,最終在慘嚎聲中喪生。
“不”
周邊老人大喝,眼晴流出血淚,繼而如火山爆發般,整個人如一個火箭般,朝着兇蛇躍去,緊緊抱住兇蛇的身軀,老人的身軀如煙花般綻放,血與肉在空飛灑,老人身軀自爆,而兇蛇也死了。
“不”
無數個戰兵嘶吼,場面太壯烈了,一個個老人將生死置之度外,拼盡最後一絲氣血,與荒獸戰鬥,有些老人自知不敵,竟以一種自爆的極端法與荒獸同歸於盡,屍骨不存,血肉紛飛的面畫,讓一些戰兵皆流下了血淚。
“轟”
又一個老人抱着一頭黑熊自爆了,黑熊雖被炸燬了大半個身軀,卻依然不死,最終被一名老人一矛洞穿腦洞方倒地身亡。
“殺”
七八頭荒獸一頭連一頭死去,而十幾名老人的生命更是如煙光般綻放,最終消失不見,有的甚至屍骨不存,剛剛還是一個個大活人,現在卻已是陰陽兩隔。
一聲聲轟鳴聲,血與肉的壯烈與悲觀在綻放,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走向死亡,最終十幾個老人僅剩一個,而七八頭恐怖的荒獸也僅剩一頭,那是一頭全身被鱗片包裹着的巨狼,冰涼與暴虐的瞳孔,猙獰着面孔。
僅剩的一名老人全身染血,髮絲被染紅,他身子佝僂着,眼中露出深深的疲憊,還有濃濃的悲哀,手中的石矛離手,整個人被一股死氣所繚繞住。
荒狼目光冰冷,全身鱗片如一把把利刃,微微豎起,有一層光澤在流轉,倏爾間,荒狼如一個彈簧般躍起,血紅的瞳孔迸發出滔天血光,張着血盆大口朝着老人撲去。
老人目光前所未有的平靜,他的瞳孔的最深處,顯現出一絲瞭然之意,他閉上了眼,背也挺直了,全身氣息內斂,他的嘴角微微弧線,在荒狼臨近的那一刻,老人的身軀如爆竹般轟然響開,最終血肉與骨頭在空中肆意的飛舞,如一朵朵小花在盛開,有一種讓人做嘔的豔美。
十幾頭老人,全都壯烈犧牲了,有的屍骨不存,他們在石氏陷入最危難的時刻,沒有畏懼,挺身而出,用他們的生命捍衛住了石氏。
戰兵們已不再嘶吼,他們癱坐在染血的荒原上,仰望着天,眼中沒有一絲情緒,如同一個黑洞。
“不”
一道聲音驟然響起,唯見在朦朧的石牆邊,一道龐大的身影朦朧顯現,青色鱗片折射出絢麗的光暈,荒狼全身染血,身上鱗片有脫落,血淋淋的,只是它身軀依然站立,那血紅色的瞳孔中是冰冷一片的情緒。
老人以自爆爲代價,竟都不能讓荒狼身亡
“不”
縱然是石厲等石氏高層等人也在怒吼,全身被血水所灌溉的荒狼竟然邁開了腳步,準備穿過倒塌的石牆,朝着石氏內走去
“不能”
所有人都憤怒了,雖荒狼已遍體鱗傷,可它依舊是一頭兇殘的惡狼,若讓它走入石氏,必有滅頂之災
“不要啊”
“不能這樣,我不能倒下,我的親人還在裏面,我要起來”
一個個戰兵癲狂了,博拼全力都想爬起,卻再次觸碰到傷口,鮮血汩汩而流,口中連連噴出鮮血。荒原被染成血色,一個個戰兵在荒原中匍匐前進,儘管每動彈一下都撕心裂肺的痛,可這不能阻止他們前進的身形
“等等”
石化一拳轟開一頭荒獸,一屁股坐在地上,染血的臉上剎那間緊繃,雙眼直直盯着前方,只見荒狼停下了腳步,而在荒狼的前面,朦朧雨水的傾斜下,一道人影矗立在那,如一座山嶽般,亙古不變
“是寧凡”
石橫大口喘着粗氣,大聲喊到
戰兵們似看到了希望,每一個人都神色激動,寧凡現已成爲了石氏的救命草,一切成或滅,皆在寧凡身上。
濛濛細雨在飄落,寧凡臉白蒼白,腰桿挺直如筆,他瞳光堅毅,緊抿雙脣。
一狼一人在對視,冰雨飛揚,颶風滾滾,讓人感到一種徹骨的寒,荒原上的鮮血在雨水溢染下化爲血水,滲入大地。
“唰”
寧凡不再拖泥帶水,他腳尖一蹬,整個人如一枚箭射向荒狼,在空中寧凡已雙手結印,身軀以一種很奇異的姿勢飛去。
“轟”
兩者相對擊,荒狼動作極其敏捷,那利齒以肉眼追不到的速度咬向寧凡,寧凡卻再以預料到般,身子剎那間一側,雙拳結印,狠狠擊中荒狼腰部。
荒狼慘嚎一聲,身子騰去,砸碎了不少石壁。
寧凡身形踉蹌落地,臉色驀然一白,一縷鮮血從緊抿的嘴邊溢出,他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全身氣血已耗盡,剛剛與荒狼對擊,讓他五臟六腑皆翻涌,氣血反饋而出。
相對寧凡,荒狼更加不堪,方纔老人以自爆爲代價,對它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傷勢,雖有堅硬的鱗片所抵抗,可終究是傷到內臟。
雙腳踏地,雙拳結印,身軀涌動,一種怪異的姿勢,一股蘊含有強悍的力量,寧凡,再次邁步奔前。
“嘭”
手臂彎曲,肌肉在緊縮,寧凡揮拳,他不再躲避,拳出不顧,荒豹的利齒咬在寧凡身上,鮮血如瀑,寧凡依然不顧,只管揮拳,以暴攻暴,不記後路。
足足十幾拳,荒狼才被打爛頭顱,而寧凡也因此而倒下,全以意志揮出數拳,徹底榨乾了寧凡,此刻他全身氣息微弱,皮膚白暫,就連呼吸都緩慢遲鈍,如要陷入永恆的沉睡。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