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大的國家都會有武修院,或建在山上,或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的地方,可是帝國武修院卻在鬧市中。
它不僅面積比天道盟大了數倍,弟子更多出三倍有餘,還有就是待遇更好,每月中旬都會派發月錢,不過胡飛當天就能把它花得乾乾淨淨。
這一天,他突然特別想喝酒,在住舍牀鋪上左翻右摸,也沒摸出一個銅板來,同舍的弟子仍躺在牀上,他家境富裕似乎挺有錢的。
胡飛抓了抓頭髮,這些天和他打了幾場架,實在不好意思還開口找他借,估計也不會肯,於是出門,百無聊賴的閒逛。
路上有許多弟子穿梭來往,走了一會兒,忽然聽一人說道:“蘇惠,我的鞋子破了,和我一起去市集買針線吧。”
胡飛一震,見兩人並肩走在前頭,另外名女弟子說:“好啊,我的青線用完了,正好去買一些。”
“刑師兄又要你幫他補衣服了呵呵”
“他都說好幾回了,能不幫嗎”
胡飛又抓了抓頭,心想僅是名字相同而已,不可能會是她,一轉身便鑽進間全天開放的膳堂。
天剛下完場小雨,城內的街道上人又多了起來,秦河辭別李遠後,抱着懷兒徑直朝武修院走去。
心想不能再猶豫了,武技始終停留在玄階初中級,估計成了死敵的沐風,必定進步不少,可自己除了幻影,已經優勢全無。
雖然逆練真氣時丹元暴漲,其實內功並不算強,碰到高手還是隻有拼命逃跑,所以決定現在就去報到。
“爹爹葫蘆,”懷兒忽然手指路邊賣糖葫蘆的。
秦河抱着他走去,驀然聽見身後似曾熟悉的笑聲,回過頭去,大街上人來人往,哪有她的身影,不禁黯然,自己真傻,她早就死了。
帝國武修院西大門,秦河取出天道盟的銅牌並說明來意,一名武士領着到了房務處。
“你是天道盟潰逃弟子”管事拿着牌號邊看邊問。
“是”
“怎麼帶着娃娃將他送回家你再來吧9412”
“我們已經沒有家。”
“沒家秦河9412原來你已經投過名,何不早說”管事瞥一眼,昨日院主頒下指令,從優厚待天道盟投名過來的弟子。
“罷了,小屁孩什麼名字和年歲,一併登記”
“秦懷兒,大概三歲左右吧”
“什麼大概你不是他爹嗎,娃娃幾時生的都不知道”管事有些生氣,執筆便寫。
“我忘記了,”秦河笑看着懷兒,他將糖葫蘆含着,棒子卻朝管事扔去。
“不準罵我爹爹”
“哎呀,小傢伙還挺兇的”理事一站起來,抖落粘在頭髮的葫蘆棒。
“請問有沒有一個叫胡飛的來投,估計在半個多月前。”
“胡飛你是說那個懶漢”
秦河怔住,想不到他纔來不久,已經有了名氣。
“是,我和他有舊。”
“哼,他的住址我都記熟了那混蛋住在104棟沉香閣201房,最近天天有弟子來要求遷房,說他房間噪音太大”
“他在就好”秦河面露喜色。
秦河接過塊刻着54369的銀牌,舊銅牌已經不再返還。
在回雁閣收拾完,秦河找到沉香閣,房內沒人,門鎖竟是壞的,進去後認得胡飛衣物,於是和懷兒坐在他牀上。
突然門嘭一聲響,有人用力踢開,進來名不認識的弟子,臉上多處於黑,也不打招呼,卷好被鋪匆匆出了門去。
“爹爹,我想睡覺了,我們回去吧,”懷兒揉了揉眼睛,
“就在這裏睡好了,我們要等一個伯伯,”關好門後,回來替他蓋上被子。
剛躺下,突然又嘭一聲響,有人使勁踹門,秦河終於明白那門鎖是怎麼壞的,跟着看見胡飛大步進來。
“飛哥,你去哪了”
“秦河兄弟你怎麼這纔來哈哈”
兩人互擊一拳,秦河見他臉上有些傷腫,便問:“挨誰揍了”
胡飛一看對面牀,“那小子傷得更重,跑哪去了”
“搬走了”
“還走得動就好你可以搬進來了”
“我有些不方便,”秦河看了眼懷兒,他已即將睡着。
胡飛這才注意到牀上有個小孩,秦河於是將天道盟後來的事說了一遍。
胡飛突然情緒激動,就想回去尋找鬍子明,好不容易纔勸下,此刻楚苗大軍駐紮,進出很難不被發現。
兩人約定一個月後再回去,秦河隨即留下懷兒,獨自去到一間藏書閣。
書閣大小和天道盟差不多,藏書卻更爲豐富,隨手一拿都是玄階中高級,秦河找到本玉簫劍法,翻閱一下,到登記處借了出去。
又在器械庫借了把劍,在演武場裏練習,武學的天賦這時充分發揮出來,兩個時辰後,三十六招玉簫劍法已粗略理解,剩下的就要靠嫺熟與火候了。
校場上有百餘人,各自演練着武技,秦河看見白劍和趙薇也在其中,卻不想和他們打交道,邁步向一座山林走去。
經過又一個演武場後,踏上青石階,眼前是個色彩繽紛的花海,春風吹來陣陣沁人心脾的清香。
見四周沒人,秦河在貼身處摸出布條,也許連凌重都沒想到,他竟然會勇毅到咬破指尖,抄寫下幻影。
仙影分爲三個階段,首先是踏氣,然後乘空,最後化影,而第五重便是終極幻影,同樣分成三個部分:影變、意動、幻滅。
每一階段提升都需要數倍於先前的功力與理解,凌重練了十餘年,也只是剛剛練到第四重的化影。
“踏氣”秦河沉思,按字面理解就是踩踏空氣的意思,於是身形縱起,在樹葉上輕輕一點,再度拔高數丈,然後邁開步伐,嘗試踩着空氣,可是折騰了幾下身子便即墜落。
直練到日漸西斜,也找不到入門的方法,無奈的回到沉香閣,見一大一小還躺在牀上睡覺,只好坐等他們醒來,一邊尋思踏氣的竅門。
今夜的天空特別美,點點繁星彷彿很遠,又近得像是鑲嵌在自家屋樑上,晚風輕輕撫過城東的護城河,寬闊的河面隱約眨現着眼睛,旁邊草地上,秦懷兒正仰頭細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