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停下腳步,果斷地揮手:“殺了”
話音未落,以丁小驢爲首的一羣士兵吼叫着衝上去,一陣兵器交擊的聲音之後,橋面上清靜下來。
陳佑走過石橋,掃視一圈,下令道:“每一個角落都搜一遍把這裏所有人都綁起來帶到我面前”
“是”衆軍漢應了一聲,三五成羣衝進一個個小院,頓時一陣雞飛狗跳,尖叫聲、呵斥聲、哭喊聲不絕於耳,好一派亂世景象。
丁小驢猶豫了一下,收攏自己這一隊,靜靜站在陳佑周圍。
陳佑注意到他的動作,心裏暗暗點頭,這又是一個可以培養的。
剛在橋邊站定,張校尉就提着滴血的長劍跑了上來,一見陳佑,立刻邀功般地喊道:“將軍我把那廝殺了他竟敢對抗天兵,辱罵將軍”
“站住”
張校尉一邊喊着一邊想跑到陳佑身邊,冷不防被丁小驢攔住。見丁小驢眼睛盯着他手中的長劍,他尷尬一笑,將劍遞過去,丁小驢這才讓開路。
點頭哈腰地一路小跑到陳佑身邊,正要開口,卻聽陳佑道:“你既剛從宮門過來,宮外的情況怎樣”
張校尉一愣,他就急着邀功了,啥都沒注意到。
見得不到迴應,陳佑嘆了口氣。這時,突然感覺前方出現一種詭異的安靜,心中一動,邁步朝那邊走去。
還沒走幾步,就見前面圍着的一圈軍漢不住往後退。他忍不住喝道:“怎麼回事”
前面的軍漢彷彿一下找到主心骨了,瞬間散開到兩旁:“將軍,是大王”
隨着軍漢們讓開道路,陳佑可以看到被圍在中間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是之前見過一面的南平王高保遜。
見到陳佑之後,高保遜目光一凝,隨即開口道:“我記得你叫陳佑。”
陳佑一挑眉:“王上好記性。”
“你父三年前病逝在歸州留守任上,先王拔你爲禮曹椽,去年龐相公向孤推薦你,孤又擢你任荊州左丞。你就是這麼報答孤的”高保遜說着,臉上帶了絲恨意。
沉默了一會,陳佑突然笑道:“王上,我父爲了南平已經獻出了生命。如今周軍即將破城,如果我還不舉義,我們陳家就要絕後了。”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周圍的軍漢聽到之後,都是心有慼慼。
高保遜聽後,面色一滯。
這時,陳佑突然朗聲道:“若是任由周軍破城,在場的弟兄們都得家破人亡滿城百姓又不知幾人能活下來爲了弟兄們的活路,爲了這闔城百姓的生路,”說到這裏,陳佑面向高保遜深深鞠躬道:“臣,荊州左丞佑,恭請王上爲民犧牲”
周圍圍着的軍漢們不由跟着鞠躬道:“恭請王上爲民犧牲”
高保遜愣了一下,突然舉起劍朝陳佑衝來:“你們這些亂臣賊子”
彎着腰的陳佑輕輕一笑,迅速起身,拔劍格擋。
“鐺”的一聲,高保遜手中劍被擊落在地。
“啊亂臣賊子不忠不義都該死都該死”高保遜失了兵器,就這麼張着雙臂嘶吼着朝陳佑撲來。
陳佑一腳將其踢開,冷冷道:“王上瘋了,還不快把王上看管好”
四周的軍漢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跟在高保遜身後的宦官們突然衝上去控制住他,嘴裏還喊着:“大王瘋了大王瘋了”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