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看到陳佑手中的喫食,興奮地叫了一聲,跑上來接過去就啃了起來。
“二郎”
出乎意料,門內又轉出一個青年,十分嚴厲地喊了一聲。
這青年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歲,只是臉上帶着揮之不去的疲憊。身上的衣服也是漿洗的發白,雖舊了點,倒也乾淨整潔。
這應該就是張大郎了。前幾次陳佑過來,這張大郎都在開封府當值,兩人也就一直緣慳一面,沒想到這次就見面了。
張二聽到兄長地呵斥,一臉緊張地將手中的喫食別在身後,躲到陳佑後面眼巴巴地看着張大郎:“這是陳家大哥給我的。”
陳佑打量仔細了,摸摸張二的腦袋,看着張大郎笑道:“張家兄弟莫要怪二郎,某送的東西,就是給他喫的。”
聽了陳佑這話,張大郎拱手道:“某名張昭,舍弟無禮,還望上官勿怪。”
稱呼陳佑爲上官,看來是已經聽張二說了陳佑當天穿的是緋色公服了。
陳佑笑道:“大郎何必多禮,此處非是官場,私下論交,提甚麼上官下官的若是大郎不嫌棄,便叫某一聲將明”
張昭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道:“那我便厚着臉皮叫一聲哥哥了”
聽到他這麼叫,陳佑眉頭一挑,含笑答應一聲。
將張二打發玩去,陳佑張昭走到一偏僻之處站定。
兩人看着街面上的人來人往,都沒有開口,此處就這麼安靜下來。
好一會兒,張昭終於忍不住先開口道:“還沒謝過哥哥的恩情。”
陳佑連忙擺手道:“說甚恩情不恩情的,不過是某同二郎對了眼緣罷了。”
說着,他頓了頓,用無限感慨地語氣說道:“說起來某也是見你母子三人相依爲命,心有感慨。先父數年前故去,家中再無親人。”
聽到他這話,張昭愣了一下,眼中警惕消散大半。
陳佑卻又苦笑着搖搖頭:“大郎可是疑某別有用心”
乍然聽到陳佑點破自己的心思,張昭臉色一變,隨即就要開口否認。
陳佑卻將張昭這一番變化看在眼裏,心中暗笑,臉上卻是一副不被理解的痛心神色:“大郎不必急着否認,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換成我是大郎,心中也必然不安。”
張昭尷尬一笑,轉過眼去也不接話。
陳佑突然長嘆一聲:“罷了,既然大郎不喜,某自歸去便是”
說罷,一甩袖子就要離去。
張昭站在原地,看着陳佑邁步離去,臉色變幻不定。
眼看陳佑已經走出去十多步了,他終於開口喊道:“哥哥且慢”
喊出這句話,彷彿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喘息幾下,舔了舔嘴脣,追了上去。
殊不知聽到他的喊話,陳佑也是鬆了口氣,勉力保持着臉上的表情,緩緩轉身問道:“不知大郎還有何事”
張昭跑到陳佑身邊,深深一躬道:“小弟失禮之處,還望哥哥恕罪”
聽到這話,陳佑便知妥了,當即扶起張昭道:“大郎莫要多言,此乃人之常情,何罪之有啊”
說着,拍了拍張昭的肩膀,暢快笑道:“走你我兄弟且去喝個痛快”
誰料到張昭卻面露難色:“哥哥莫怪,不是小弟不想陪哥哥喝酒,實在是家中老母臥病、弟弟年幼,尚需小弟照顧。”
“這有何難且去喝酒,回來再帶點喫食便是”
將張昭忽悠着喝了一通酒,兩人醉醺醺地分開。
酒桌上陳佑純粹是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