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盧子龍上下打量一番陳佑,扭頭對龔羨笑道:“卻不想乃是故人之後。”
陳佑當即拱手問道:“未知可是盧世叔當面”
“正是。”盧子龍含笑點頭,“你認得於我”
“先父曾提起過同世叔互贈節禮之事。”
這話說得是半真半假,互贈節禮是有的,但陳元朗有沒有提過,陳佑是不知道的。故他也不敢多說,免得說多錯多。
只是聽他這麼說,盧子龍卻哈哈笑道:“難得你還記得既然世侄來了,我這做長輩的就得好好招待招待”
說着,他對龔羨道:“臨淵,還需得你通知廚房備一桌席面。”
龔羨笑着應下,自去堂外喚來僕下。
陳、盧二人分了主賓坐下,還沒話說,就有那機靈的僕從端上茶點。
陳佑端起茶盞淺抿一口,待龔羨回到堂內落座之後,才放下茶盞。
這時,盧子龍突然開口問道:“聽底下人說,世侄如今仕於周國”
陳佑卻沒急着回答,而是恭敬道:“世叔叫某將明便可。”
之後才道:“如今小侄忝爲秦王司馬,因秦王殿下任那荊南大都督之職,又充爲荊南都督府司馬。此次隨殿下攻蜀,故而至此。”
“卻是如此。”盧子龍點點頭接過話頭問起江陵近況。
只是也就到此爲止了,一直到喫完飯,兩人也是隻談風月。陳佑不提自己此來的目的,盧子龍也沒問,這頓飯喫得倒是賓主盡歡。
喫完又坐了一會兒,盧子龍便吩咐親衛送陳佑離開。
還沒走到大廳,就見一個滿臉橫肉的披甲將領風風火火地走進州衙。
此人一見到陳佑,立刻就咋呼道:“好啊,盧俊才你果然在私會周人來人吶給我把這細作綁了”
只見那張德範一哆嗦,隨即挺直脖子嚷道:“便是你是主將又怎地私會周人,莫不是想要投降”
已經走到堂下的陳佑饒有興趣地看着張德範,身爲下屬,敢這麼硬頂主將,很有意思啊
雖然現在軍法中還沒有頂撞上級處死的規定,但上級給你穿小鞋磨死你也是擋不住的。
就像當初陳佑憑藉父親留下的關係可以時不時頂一下馬西,但真的要上戰場了,“合理”的安排是怎麼也躲不掉的。
盧子龍也不理會張德範的質問,只是朝陳佑道:“某馭下不嚴,倒讓將明見笑了。”
說着,吩咐龔羨道:“臨淵,你且代我送將明世侄歸去。”
那張德範見盧子龍不理會他,冷笑一聲:“嘿你盧俊才如此大膽,就莫要怪我報與馬帥知曉了”說完便拂袖而去。
陳佑若有所思的一挑眉,轉身再次向盧子龍告罪一聲,這纔跟着龔羨一同離去。
路上陳佑倒是想問一下這張德範是什麼來頭,可惜都被龔羨把話題岔開。兩次嘗試無果之後,陳佑也不再開口。
過不多時,陳佑踏上小舟,沿江順流而下,比來時快了不止一倍,不過一個時辰便回到了江灣駐地。
臉色凍得發青的陳佑也顧不上回去休息,便找到趙元昌所在的中軍大帳。
剛一進帳,他就迫不及待開口道:“大帥或可行長平故計”
後蜀眉州大營。
年過半百的輔國大將軍楊中廣神情嚴肅地對面前的三位軍士道:“國朝興亡繫於你等之身。成,則我蜀國國祚延綿,許你等家族與國同休;不成,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