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公門下王拾遺才從周軍大營處過來,此事當真。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楊中廣鬆開幕僚,臉上閃過一絲落寞:“都是我的罪過。”
“楊公”見他這樣,幕僚趕忙勸道,“公對蜀國可謂忠矣,然此次乃是官家先降,實不是公之過”
聽他這麼說,楊中廣搖頭道:“現在已至亥時,自蜀都至此處,快馬只需一個多時辰。想來是我在清白江畔一場敗仗,這才讓陛下連夜降周。”
正說着,突然又有一人老遠喊道:“大將軍,石樞相門人也來通報說官家降了”
“兩名相公都派了使者,看來此事是做不得假了。”楊中廣喟然嘆道,“伯昀,通知諸將到正廳議事。”
“是。”
幕僚剛剛應下準備離去,楊中廣突然擺手道:“罷了,也無事可議。你就說,願意降的就在城內等着,不願意降的放其領兵出城。”
這是徹底放棄了。
幕僚小聲應下,恭敬退去。
過不多時,本來人心惶惶的雒城諸將得知要降周之後,一個個都鬆了口氣,卻無人帶兵出城。
只是未來該怎麼辦
降將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啊
串聯一番之後,這些人也不管現在已經是子時了,結伴前往州衙,想讓楊中廣拿個主意帶個頭。
“韓書記,不是我們想打擾楊公,只是蛇無頭不行,勞煩韓書記通報一聲。”
“是啊韓書記”
“有楊公領頭,咱們好歹不會被人欺辱啊”
剛準備睡下就被叫起來的幕僚韓向陽看着燭光下面容恍惚的人羣,情知是躲不過去了,只好應道:“諸位將軍且在廳內坐下,某這就去向楊公通報”
得了這個回答,諸將才安靜下來,各自尋了個位子坐下。
韓向陽提着燈籠來到楊中廣的臥房外,他走到窗前,輕聲喚道:“楊公楊公諸將聚集在正廳等待召見。”
喊了一陣,房內沒有任何動靜。
他不由皺起眉頭,提高聲音喊道:“楊公”
然而他喊了好幾聲後,不遠處的親衛都面露疑惑地朝這邊看來,房內還是沒有動靜,心中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連忙轉身招呼不遠處的親衛:“過來撞門”
那親衛面色凝重地走過來,他也感覺到不對勁了。
兩人來到門前,親衛深吸一口氣,右肩一擡,猛然撞向木門。
只聽咔嚓一聲,兩扇門被撞破,啪嗒倒在地面上。
韓向陽提着燈籠走進房中,剛走兩步就愣在了原地。
藉着燭光,可以看到房中的桌子上伏着一個穿着睡衣的花白頭髮之人。桌面上文房四寶俱在,還有一盞燃盡的油燈,油燈旁倒着一個白瓷小瓶。
反應過來之後,韓向陽將燈籠塞到面露驚恐的親衛手中,走到桌前。
頓了一下,屏息凝神,緩緩轉過那人的身體,正是楊中廣
猶難以置信地試了試鼻息,他這才轉頭看向面色煞白的親衛,雙目圓瞪,喉嚨裏發出沙啞的聲音:“楊公薨了。”
過不多時,州衙亮起一盞盞燈火,親衛僕役皆被叫醒。
在正廳內等待的將領們自然也得知了楊中廣自殺的消息。
這一晚上,先是憂心此城能否守住,之後又得知蜀國降了,現在更是聽聞他們視爲頭領的楊中廣自殺殉國。
便是神經粗大之人,此時也是心神況下,騎兵大約在下午能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