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按照現在的情況,制置使基本上不會用文官,所以政事堂三相在這件事上便是無所謂的態度。
獨當一面的機會可不多,兩位樞密使正可趁此機會擴大自己的勢力。
存了這樣的想法,楊邠當即問道:“敢問官家,這制置使人選可有旁的要求”
“哦”趙鴻運看向楊邠,“楊卿如此問,可是有推薦之人”
“正是。”楊邠絲毫沒有客氣,直接就開口道,“臣以爲鄜州巡檢使詹勝元可爲一制置使。”
詹盛元乃是廣晉府人士,楊邠的同鄉後進。
趙鴻運尚未開口,坐在楊邠下手的鄭志康突然道:“保大軍節度使李家宏之前奏請任其子李和超爲鄜州別駕,被政事堂以巡檢使主持州事攔下,改爲鄜州長史。”
他說的這件事,是周國縮減節度使勢力範圍的典型例子。
原本保大軍領鄜、坊、耀三州,晉時耀州析爲順義軍,州立之後,坊州置刺史總領軍政,到現在保大軍也就只剩下一個鄜州了。
就這樣,朝堂之上還安排了一個鄜州巡檢使負責捕盜治安之事,也是爲了削減保大軍對鄜州民政的影響力。
鄭志康此時提出這件事,其實是想說,如果巡檢使被調走,李家就能完全控制鄜州了。
他的這番小心思,楊邠心知肚明,微微側頭瞥了他一眼,便道:“可調懷州別駕陳富民任鄜州巡檢使主持州事。”
懷州,河陽節度使治下,別駕陳富民先後爲河陽節度判官、孟州長史,正是鄭志康的親信。
楊邠提出調其任巡檢使,除了把他丟到鄜州同保大軍爭鬥噁心一下鄭志康,同時還能漸漸消除鄭志康在河陽的影響力。
當然,正是因爲有後面一個原因,纔有可能讓趙鴻運贊同這個法子。
對於兩位樞密使的暗鬥,政事堂三人皆是眼觀鼻鼻觀心,仿若泥塑。
趙鴻運只是稍稍思考,便點頭道:“此議可行,政事堂擬敕命。”
聽聞此語,鄭志康面色一僵。
只是趙鴻運緊接着又開口道:“鄭卿久在河陽,不知這懷州別駕可有接替人選”
鄭志康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沉吟一陣回答道:“回稟官家,臣以爲孟州司馬項達飛可接替陳富民。”
“可。”趙鴻運點頭道,“至於孟州司馬之職,政事堂拿出一個合適的人選來。”
“喏。”
此事結束,鄭志康正要提出自己的制置使提名人選,卻聽趙鴻運道:“行了,此事先放在這,待制置使司分好之後再議人事。”
皇帝開口了,鄭志康也只好嚥下沒說出的話語。
見挑選將領的事情告一段落,江夏青立刻就道:“官家,不知秦王作何處置”
趙鴻運眉頭一皺。
朱慶堯也連忙開口:“臣以爲蜀地未靖,秦王正可坐鎮蜀地,以免反覆。”
“荊南馬長山、蜀地李繼勳,皆可爲一方主帥。”江夏青立刻反駁,“兼之蜀地四分,各有制置,何必遣一親王坐守”
朱慶堯自然不肯想讓,兩人你來我往爭得好不熱鬧。
好一會兒,趙鴻運終於開口了:“此事待收復漢中再議。”
這就意味着他尚無把秦王調回京中的想法,對此結果,一人喜一人憂,只是兩人皆拱手應下,閉口不言。
談完了人事,又交流了一些政務上的意見。
比如即將入夏,河水流經的州縣防洪措施是不是可以開始了,要不要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