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原本也準備先回家,但剛穿好靴子就被一個宦官叫住,同趙普一齊被帶往簡賢講武殿。
進殿之時,陳佑正好聽到趙元昌的聲音:“制如冊皇太子,早日行冊禮。”
凝神望去,數名紅衣文官躬身應下,這該是中書舍人知制誥,或者是翰林學士院的。
趙元昌也看到陳佑趙普進來了,便揮手道:“就這樣,你等且下去。”
那幾人行禮退下,轉身看到陳佑二人皆點頭示意。
陳佑也點點頭就算是回禮了,這些人他不認識。
回過神來,肅容長揖:“秦王府司馬臣陳佑參見陛下,敬問聖安。”
趙普也行禮道:“錦官府司錄參軍事臣趙普參見陛下,敬問聖安。”
他們兩個如此認真,趙元昌自然不會嬉皮笑臉,端坐那裏,肅容答道:“朕躬安,諸卿免禮。”
“謝陛下”
兩人直起身來,各自坐下。
陳佑這才得了空仔細觀察趙元昌,按理說典禮已過,不至於況,應該是有病在身。不用猜,肯定是因爲在路上跑了兩天兩夜,回京之後又不得好好休息導致的。
能撐到現在還沒倒下去,怕是全靠那一股子心氣,以及太醫院開的調養方子。
等趙元昌喝完藥膳漱口淨手之後,陳佑當即勸道:“來日方長,官家還須得保重聖體纔是。”
坐在他對面的趙普也是出聲附和。
他倆都沒有自己的根基,利益同趙元昌綁在一起,不得不重視趙元昌的健康狀況。
趙元昌自然能感受到兩人話語間的真誠,點頭道:“吾皆知曉,只是這調養亦需時間,急不得。”
閒話到此結束,趙元昌輕咳一聲,肅容開口道:“想來你等已知曉荊王叛亂的消息,如今這局面,二位可有教我”
對視一眼,陳佑當先開口道:“官家,臣以爲荊王之事不足爲慮,如今當鎮之以靜。只要中樞穩定,各地兵馬便不會亂。”
趙普也附和道:“此時當以兵馬爲主,錢糧爲重。”
說得都很正確,可是沒有具體操作手段。
趙元昌自然不會滿意,只是看着陳佑二人,等他們接着說。
沉默一會兒,陳佑終於道:“啓稟官家,昨日我同京中高官皆有談話,竊以爲穩定中樞可從整頓諸部寺監開始。”
“仔細說來。”
見趙元昌點頭,陳佑便將昨日自己的種種見聞一一說出。
等他全部說完,趙元昌微闔雙眼靜靜考慮。
陳佑接過小宦官遞來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潤潤嗓子。
好一會兒,趙元昌睜開雙眼,臉上帶着些疲憊道:“此事需一步一步來。”
陳佑點頭,他是傳話人,自然知道六相公對某一些位置的合適人選有不同的看法,如何調和是一個技術活。
現在趙元昌的嫡系軍隊大多在南邊,等到親軍都換成他的嫡系,就不用這麼束手束腳了。
正想着,就聽趙元昌道:“將明。”
陳佑一個定了,接下來就是趙普。
不出意外的,讓他在開封府尹沒定之前,暫時負責開封府的運轉。有皇帝的支持,實際上就是行使開封府尹的職責了。
十一月初八,詔以河南府尹、侍中劉明爲山陵使,樞密使楊邠爲山陵副使,樞密副使吳巒爲禮儀使,戶部尚書王彥川爲鹵簿使,侍衛親軍馬步軍都指揮使竇少華爲山陵橋道頓置使。
同日,冊尚書右僕射、兼修國史朱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