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着,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交給龐中和。
龐中和捏了一遍這才轉交給陳佑。
這信封一片空白,什麼都看不出來。陳佑坐到書桌後面,用刀挑開信封,倒出信紙。
原來這封信是武德使林盛保寫的,爲得是請陳佑在武德司探查蜀地消息時提供一些方便。
一朝天子一朝臣,林盛保如今的地位可有些不穩。一月份的時候,趙元昌任命了一個武德副使作爲林盛保的副手,其實就是來分權的。
想要保住權位,一是要表現出自己的忠誠,二是要體現自己的能力。
林盛保自認忠貞無二,可惜這東西沒辦法太直觀地表現出來,所以只能在能力上下功夫。正巧聽說蜀地似乎有些不穩,就派了一個主事過來。
爲了保險一些,也顧不得同陳佑沒有太深的交情,趁着護送御醫入蜀的機會讓全勇來請陳佑幫襯一把。
不過林盛保也知道兩人交情不深,信中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要求,只是希望陳佑能幫全勇打個掩護。作爲回報,蜀地探知的重要消息都會送一份到錦官府衙來。
林盛保在這上面打了馬虎眼,到底什麼是重要消息,還不是武德司的人來判斷不過聊勝於無,只是打掩護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就當是送一個順水人情了。
有此想法,陳佑放下書信,爽快道:“既然是林內監所請,全主事若有需要,可尋龐中和。”
全勇順着陳佑的指點看向龐中和,之後面露感激之色:“如此便謝過使君。”
金堂縣飛鶴山,一身披百納衣,腳踏烏黑雲履,頭戴靛青折上巾的老道站立在懸崖峭壁之上,面對朝陽緩緩吐氣。
這一瞬間,彷彿天地與其一同呼吸一般,直看得身後道童目眩神馳,心嚮往之。
那道童這纔回過神來,連忙恭謹道:“啓稟師父,華山清虛處士回信了,徒兒就連忙給師父送來。”
老道這才轉身看向名爲五松的道童:“信在何處”
五松雙手捧着信封,快步向前幾步,遞到老道手中。
沒看清老道有何動作,眼前一花,信封就已經拆開,展開的信紙出現在老道雙手間。
只不過是一張紙,百十來個字,這老道愣是看了足足有一炷香時間。
沉思良久,老道雙手一震,信紙化作碎屑隨風飄去。
“五松兒,收拾東西,我們去蜀都。”
五松提醒道:“師父,那裏現在叫錦官府了,蜀國已經沒了。”
老道一怔,隨即笑道:“蜀都也好,錦官也好,都是那座城。”
一邊說一邊走,老道走過五松身邊的時候,五松撇撇嘴,嘀咕一聲:“你就是忘了,偏說得這麼高深。”
五松的聲音雖低,在老道耳中卻清晰無比,當下腳步不停地道:“鼎器歌抄一遍,下山之前交給我。”
“啊”五松站定原地,一臉苦色。
二月十二日,錦官府十一縣皆貼出募兵告示,欲招募兵員八百人。
平均下來每個縣招募的名額不到八十人,這挑選的餘地就大了。
陳佑在校場看了一會兒便帶人出城,這挑選兵員自有制度,只要嚴格按照制度來,就不愁挑選出來的人不合意,故而他沒必要在現場看着。
他現在去的方向是靈池縣。
靈池縣農耕之事基本上忙完了,範紹溫就選了靈池縣作爲開始的地方。
前幾天已經招募了一些落魄文人和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