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看向羅彥贇,他對律令條文啥的不熟悉,只能問專業人士。
其實羅彥贇也不太熟悉,但他看了書,知道答案。
見陳佑望過來,羅彥贇點頭道:“正確。”
隨即放下這一本,重又抽出另一個冊子隨意翻開一頁:“私越關者,其刑幾何”
這一次韓寅韜沒有思考太久,直接就答道:“諸私度關者,徒一年。越度者,加一等。不由門爲越,故私越關者,按律當徒一年半。”
羅彥贇再次點頭:“正確。”
話音剛落,緊接着就問道:“若有男子年十三者傷人,當如何判處”
這一次韓寅韜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道:“以手足傷而非他物否其人傷幾許”
羅彥贇低頭翻看書冊,補充道:“以手足,見血,無他傷。”
“按律,以手足傷人見血者,杖六十。然年十五以下,十一以上者,以矜小之故,流罪以下收贖。故合贖銅六斤。”
這時候的法律保護老人、小孩和病人,只要流刑以下包括流刑,不是加役流類似死緩,流放三千里,勞役三年,也不是因爲謀反叛逆被連坐流放,更不是特別標註遇到大赦也繼續流放的人,都必須以銅贖罪。
這是強制性的,用的是“收贖”二字,還有些條文用的“聽贖”,意思是想贖就贖,不想贖就不贖。
韓寅韜說完之後,羅彥贇沒有做出判斷,而是皺着眉翻閱手中書冊。
不得不說,雖然他是法曹參軍事,但是他對周國律令的瞭解遠遠不上韓寅韜。
一連翻了好幾本書冊,羅彥贇終於舒了口氣:“判罰無誤。”
“哈哈”將兩人的表現看在眼中,陳佑撫掌笑道,“韓先生不愧是治律學的大家。”
羅彥贇臉色一僵,隨即笑道:“便如使君所言。”
而對於韓寅韜來說,這就是個意外之喜了,忙不迭答應下來。
定下此事之後,羅彥贇對韓寅韜表示歡迎,只是仔細看的話,能看到他因爲露出笑容而微微眯起的眼中沒有一絲笑意。
可惜韓寅韜看不出來,一臉真誠地同羅彥贇交談。
待羅彥贇離開,陳佑便吩咐諸人繼續準備書院事宜。
一個書院不可能只有幾位老師,書籍、筆墨紙硯、喫喝用度、助教、僕役等等,都需要籌劃。當然還少不了學生,招生方式、規模等,陳佑都放手交給張採石等人。
既然要馬兒跑,就得讓馬兒喫草,四個學院長以及書院司業就是留給他們的,之後再請到的就只能是教授了。
眼看快到中午散衙的時候,魏仁浦終於趕到了。
被僕役帶着來到陳佑的書廳,魏仁浦立刻快步上前,長揖道:“使君,仁浦來遲了”
陳佑哈哈一笑,繞過書桌扶起魏仁浦:“來了就好令堂令郎可安頓好了”
“多謝使君掛念,皆有所安排。”魏仁浦答了一聲,緊接着道:“仁浦這次來得遲,卻是到下面縣鄉轉了轉。”
陳佑一愣,隨即拍了拍魏仁浦的胳膊笑道:“不急,慢慢說。走,先去喫飯,邊喫邊談”
也沒出門,直接帶着魏仁浦來到府衙後方的小院。
陳佑買下的府邸離府衙不是很遠,但也不算近,故而中午時候陳佑一般是在府衙後方的宅院中喫飯休息。
由於多了一個人,飯菜可能不夠,陳佑直接吩咐人去酒樓叫一桌酒席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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