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組合,在量不算大的香積寺內很是顯眼,由於一時半會沒等到人,香積寺的和尚來問了兩次之後就一直遣人盯着他們。
別管現在是不是戰亂時候,也別管香積寺是不是地處偏僻,身爲京兆地界有名的寺廟,香火錢總是有些的。劉河這一行人有些怪異,和尚們擔心他們是來踩點偷香火錢的。
從巳正到申初,近一個半時辰,劉河已經渾身汗水,仍未等到人。
心情急躁之下便準備離開,剛走到正殿前,突然一個乞丐從三人面前走過,丟下一個紙團。
“噗通”
說時遲那時快,劉河猛然上前一步扯住乞丐的胳膊,右腿伸直一別,雙手掄圓,直接把乞丐摜到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斗笠男子和另一個護衛背靠背警惕地打量四周,劉河則一個膝蓋頂在乞丐背上,死死別住乞丐的雙手。
這邊突如其來的暴起,直接把大殿前的遊客僧衆嚇得連連後退,推搡下驚叫連連。
“都別動”
劉河擡頭大喝一聲。
然而沒用,很快,除了幾個瑟瑟發抖的和尚之外,大殿這邊再無其他人。
這時候劉河才發現身下的乞丐一直沒出聲不是堅強頑固,而是已經昏了過去。
再看已經冷清下來的場面,嘆息一聲,起身撿起被乞丐丟在地上的紙團:“帶上人,咱們回去。”
兩名部下立刻架起乞丐,跟着他朝外走去,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後院的僧衆才持着搶棍匆匆趕來:“鬧事的人呢”
香積寺的佈置最終沒有任何收穫,至於那個乞丐,審訊之後發現真的只是一個乞丐,因爲貪圖十文錢而幫一個不認識的男子送信。
那人首先是解釋自己被迫從賊,想要棄暗投明的現狀,然後提出一個取信陳佑的法子:他會在六月十五日鼓動一部分盜匪在灞橋驛東北方向聚集,到時候陳佑可以指揮府兵將一干盜匪殲滅。
對此,陳佑只是看了一眼便將紙扔到一旁:“藏形匿影之輩,無須過多理會。”
陳佑在香積寺的一番安排,並不僅僅是爲了抓人,可以說抓人只是順帶。可那人非但沒有露面,反而想調動京兆府的力量,在陳佑看來,那人合作的誠意非常低。
既然如此,爲什麼還要按照他的建議來
“灞橋那邊你安排人盯着點,但別有太大指望,我們要自己把賊人誘出來。”
“是”劉河點頭,悄悄退去。
鳳州梁泉,吳文輝帶着親衛在城中轉悠。
他現在是鳳州刺史,相比從前,管的事沒變,只不過換了個名字罷了。
但是到這一步基本上就到頭了,再往上的節度使、使相,甚至樞密宰相,都得看運道了,不是努力能努力得來的。
他在鳳州的時間不短,目前鳳州基本上是他一言堂,同那些方鎮比起來,差的就只有一個名頭。
但他還年輕,才四十多歲,心裏面還想拼一把,目前正在猶豫是繼續留在鳳州作威作福,還是活動活動調入中樞。
當然了,入京肯定是想進兩府,太常大理什麼的他可不想做。
轉着轉着,來到西城牆下,擡頭看了眼城牆,他開口道:“走,上去看看。”
話音剛落,城北方向一文士匆匆跑來:“使君有大事”
吳文輝肅容轉身,不等他發問,那文士便喊了出來:“鳳翔節度司馬朱重榮弒殺節度使自立”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