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閒談幾句,然後就說到了這次朝集使入京。
“將明你可能不知,這次就就定難、歸義兩處是隻派了使者過來。”
聽到這話,陳佑第一個想法是要對定難軍動手了。
爲什麼不是歸義軍因爲歸義軍和周國之間還隔了兩個勢力甘州回鶻和嗢末部,人能做到有事就派使者過來已經很不錯了。
但定難軍就不一樣了,現在靈州還在周國手裏,定難軍處於一個被周國三面環繞的境地。這樣的定難軍竟然還不上計,妥妥的無視中樞。更別說在各節度都只有一州的情況下,定難軍掌控四州之地,早就讓中樞諸公看不順眼了。
只是南邊尚未平定,現在並不是對付定難軍的好時候。
“且讓他囂張,入京當以平南爲重。”
勸了一句,陳佑出了個主意:“我聽說定難軍馬多,不若下詔令其進貢戰馬。若是其聽從詔令,嘉獎一番就是。若是不聽,可令朔方、彰武襲擾之。且可着外間尋離間之機,其要在莫使其安心治政。如此待南面平靖,則一戰而平銀夏。”
陳佑說完,趙元昌沒有馬上接話,而是一陣沉吟。
一時間房間內安靜下來,陳佑只能抿了一口熱湯,然後安靜地坐在那裏神遊物外。
不知過了多久,陳佑終於聽到趙元昌說話了:“若是叫你去延州全權負責定難軍事務,你多久能拿下定難軍”
陳佑一個激靈,沒有過多思考就脫口而出:“就我一個軍”
延州就是彰武節度,由於是邊軍,人數較多,正規軍有一萬,鄉兵團練加起來也有一兩萬。這是依靠朝廷從其它地方調集糧餉,才能養得起這麼多人。
不管怎樣,延州只有一州,同定難軍比是比不過的,除非說趁其不備攻其一點、一擊得手遠遁千里。
加上朔方軍用處也不大,陳佑總不可能把靈武軍調到延州來,那相當於是放棄了靈州,朝廷不會同意。
陳佑正在權衡利弊,就聽趙元昌道:“你不必急切,先就按你說得,襲擾爲主。我看你以前在樞密院負責外間事的時候做得挺好,這次有關定難軍的外間事務全都交給你。”
如果民政也交給他的話,這權力就大了
不過涉及對外,肯定需要民政方面配合。
陳佑決定先不提民nn力歸屬,回去整理一下思路,看能不能把“軍政一把抓”變成一切計劃的基礎。
想到這裏,他出聲應下:“那我回去仔細考慮考慮,寫一份條陳遞給官家。”
“嗯,這樣也好。”趙元昌和他是同樣的想法,“這事不着急,還沒確定。”
說着他自己就笑了:“這麼多年都忍了,也不急在一時。”
“官家所言甚是。”陳佑稍稍恭維一句。
這事就算過去了,很快又談到下一個話題:“昨天沒說完,你給我仔細說說那個治安曹的事情。”
談到這事,趙元昌還是一臉輕鬆的神情,陳佑卻不得不打起精神仔細應對。
他總共建立了兩個新的體系。一個是稅曹,根據朝中風向,明年應該就會推廣到周國全境。另一個就是治安曹,才成立一年,正是發現問題解決問題的時候。
“好叫官家知曉,治安曹其實是兩個任務,第一是把維持百姓穩定的任務從軍隊手裏剝離出來。正要說起來,治安曹的警察同一般的衙役沒有多大區別,只不過臣從一開始就有意識地培養警察的榮譽感和責任感,好讓百姓感覺警察更親近、更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