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說,從楚齊家前門走出來,看到的應該是王學成家後門。
楚齊走前兩步,距王學成家已不足三米。忽然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
楚齊看着眼前的虛空,嘴角微微勾起,點了點頭。
“鬼打牆,有點意思!”
楚齊伸手在身前摸了摸,觸摸到了那無形阻擋。
北冥真氣運轉,這無形阻力被楚齊吸入體內,同化爲自身真氣。
這段時間以來,楚齊到處捉鬼,感覺對這些鬼物都已經十分熟悉了,像是自己的老朋友。
尋常人見到鬼打牆,避之不及,而楚齊卻是饒有興趣。
來到王學成家後門前,這門有一道暗鎖。
楚齊伸手按在這道門鎖,暗勁涌出,這門鎖的鎖舌已被他震碎。
將門打開一道小縫,楚齊朝裏面看過去,屋裏一片漆黑,向遠望,可以看到王學成家前門的校園裏似有火光。
楚齊心下疑惑,這大半夜的在院子裏燒火?開什麼玩笑?
楚齊無聲的將後門打開,走進了王學成家裏,躲在前門的門板後,向小院裏看去。
小院裏有三個人,藉着火光,楚齊可以看到正對着自己那人正是王學成。
而在王學成對面,背對着自己的兩人,楚齊根據其佝僂着的背部,判斷應該是王學成的老父母。
這三人也不知道在燒着什麼東西。
在三人的邊,還有一個正方體一樣的東西,大概長寬高各半米。
雞窩?楚齊有些疑惑。
繼而看到三人把自己的手指擺在了“雞窩”,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幾分鐘後又繼續往火力填東西。
這三人一邊燒,還一邊振振有詞:“翠花啊,不是我們害的你啊,你安息吧,別來找我們了!”
“翠花啊,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快去轉世投胎吧!”
“我們按照道長教的方法,已經超度了你三年了,翠花,我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安息吧!”
……
在超度亡靈?莫非這些傢伙在燒紙錢?
楚齊拿出手機看了眼,正好午夜十二點。
大半夜起來燒紙錢,也真是讓人頭皮發麻。
他們口的翠花楚齊倒是聽說過,是以前回家時聽自己父母說的。
大概是王學成有個傻哥哥,名叫王學兵。
王學兵這個人天生癡傻,據說八歲了還不會說話,走路流口水。小時候楚齊倒是見過這個人,十八歲了整天知道坐在家門口傻樂。
王學兵人傻,沒有姑娘願意嫁給他,人到三十,還是個老光棍。
五年前,王學成在山北省開煤礦賺了大錢,特地花錢給王學兵買了個媳婦。
這件事在青山村流傳很廣,青山村地處偏僻,十分窮困,買媳婦的現象並不少見。甚至很多人家反而引以爲榮,認爲是自家有財力的表現。
王學兵的父親還曾經拿這件事出去吹牛,買媳婦的過程被他描述的唯妙唯俏。據說一個媳婦3萬,王學成直接是十萬塊拍在桌。
於是他給傻子王學兵買了個大學生媳婦。媳婦買來後,自然不能再叫以前的名字,王學兵一家給他起名叫“翠花”。
後面的事情楚齊不太瞭解了,他只知道三年前翠花似乎生了個孩子。但孩子卻是個死胎,繼而不知怎麼翠花也死了。
但現在看來這件事似乎還有蹊蹺。
楚齊正思索着,忽然感覺有些不對。
他擡起頭,只見一張胖臉湊到了自己身前。
“鬼啊!”
楚齊還沒說話,這張胖臉反而自己叫了起來。
楚齊二話沒說,一個箭步過去將這個胖子的嘴捂了起來。
但沒有用,王學成及其父母很明顯已經被這聲尖叫驚動,裏屋的高豔顯然也被吵醒,穿着睡衣跑了出來。
這個醜陋的胖子顯然是王學兵,楚齊雖然只見過他幾面,但他長得確實很有辨識度,想必找不到媳婦並不僅是因爲人傻——
天底下最慘的不是人傻,而是不僅傻,他還醜啊。
王學兵被楚齊捂住嘴,還在不斷擺動身體,想要脫困,但他的力氣較之楚齊,那完全是以卵擊石。
掙脫不開,王學兵憤怒地用牙齒咬楚齊的手指。
“嘎嘣!”
楚齊的手指完好無損,一道白印也沒留下,反倒是王學兵的牙崩了出來。
王學兵一下哭了出來,其哭聲在夜空格外刺耳。
楚齊被他搞得有些煩躁,手一推,將其推到了王學兵等人身邊。
他的手指滿是王學兵的口水,心下有些噁心,北冥真氣反向掃過,將一切污穢都清洗了下去。
“楚齊,怎麼是你?你來做什麼?”王學成皺眉看着楚齊。
換做以前,他看到楚齊竟敢欺負自己哥哥,他一定一巴掌扇過去了。
但是下午見識了夏真真之後,他不由有些忌憚,心認定楚齊一定是有些背景,不敢輕易得罪。
另一邊,高豔睡眼朦朧走出裏屋,沒想到楚齊一個外人居然在屋裏,她衣衫不整,一聲驚呼,連忙捂住自己的身體。
楚齊看了她一眼,心下覺得這個高豔真的是想的有點多。
他正要回復王學成的話,眼角餘光忽然發現院子裏的火光旁邊一地的動物屍體。
有貓、有雞、還有一頭牛……
他一愣神,繼而忽然想到,也許對方剛纔不是在燒紙錢,而是在燒動物的屍體。
他下意識看向王學成等人的手指,隨着修爲的增長,楚齊的視力也逐漸增加。一片漆黑之下,他仍能看到,三人的手指有一道還未癒合的傷口。
合着這三人剛纔是在自己手指劃出一道傷口,往那“雞窩”滴血!?
楚齊忽然意識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他朝院子裏那方方正正的“雞窩”看了過去。
強大的神識掃過,那雞窩裏的莫名存在似乎也感受到了危機,開啓了自我保護。楚齊感受到了一股陰森、帶着怨毒的氣息。
啥情況!?
楚齊一個箭步衝了出去,大叫道:“你們這是養蠱呢!?”
/53/5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