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靖遠候 >第4章宣府
    宣府是一個有着悠久歷史的地方。在先秦時期這裏就已經有史冊記載,到了秦始皇封天下三十六郡的時候,這裏被稱爲上谷郡。後來“兒皇帝”石敬瑭割燕雲十六州獻給契丹,歸屬遼國;金滅遼後屬金;元屬中書省上都路。顧祖禹在讀史方輿紀要中論宣府鎮長城地理形勢時說:宣府,“南屏京師,後控沙漠,左扼居庸之險,右擁雲中之固”,誠邊陲重地。

    宣府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戰略地位十分重要。特別是明朝建都北京之後,宣府更是保衛京都,防禦蒙古族南下的咽喉之地。明程道生在九邊圖考中稱:“宣府山川糾紛,地險而狹,分屯建將倍於他鎮,是以氣勢完固號稱易守,然去京師不四百里,鎖鑰所寄,要害可知。”

    宣府以北就是塞外,自古以來飽受遊牧民族侵擾,在元朝的時候,宣府以北一百餘公里之外的張北還被元朝設爲中都,所以張北也被稱爲“中都草原”。不過自從明朝將元朝統治推翻後,元朝的中都自然也不復存在,沒有哪家帝王會將都城放在邊境,隨時處在敵人兵鋒之下。

    在宣府城內,還有一處鐘樓被稱爲“第二黃鶴樓”,名曰“清遠樓”。這是一座氣勢雄偉、造型別致、結構精巧的高大古樓,樓內懸有“宣府鎮城鍾”一口,高2.5米,口徑1.7米,重約萬斤,用四根通天柱架於樓體上層中央。鐘聲悠揚宏亮,可傳40餘里,頗負盛名。

    宣府鐘樓的鐘聲是趙山河找到人類居住地的訊號。聲音可以傳遞四十里的大鐘給精疲力盡的趙山河和趙喜樂這一人一馬兩兄弟帶來了希望和動力。

    趙山河在塞外漂泊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他與喜樂同甘共苦,終於在喜樂後腿恢復後,將所有的行李都扔到了強壯的兄弟喜樂身上,他們才從每天二十幾裏的速度提升到每天30多裏。

    趙山河帶着喜樂來到宣府城下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布條。半個月的野外生存讓他變黑了,也變壯了。至於喜樂這個生死兄弟則是完全聽哥哥趙山河的安排,該喫喫,該睡睡,該走走。每天三十里的路程還不放在他的眼裏。

    青磚建造的宣府城牆上站着守衛邊境的戰士,城頭的女牆中安放着帶着寒光守城弩箭,垛口中探出黑色的槍管讓趙山河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火器這裏竟然有火器趙山河努力在頭腦中回憶着火器的發展史,軍隊裝備火器最早的要數大明王朝的神機營。一代雄主朱棣得到了神機槍炮法,開始設置神機營進行演練。在他五次征戰漠北的過程中,朱棣提出了“神機銃居前,馬隊居後”的作戰原則,神機營配合步兵、騎兵作戰,發揮了重要作用,使火器的應用更趨專業化。

    趙山河看着古老的火槍和火銃,心中惡狠狠地問候着老天爺:“賊老天,你個錘子,怎麼把我弄到了古代我還怎麼回去找我的妻子和尚未出生的孩子”

    “城下何人”趙山河心中不斷問候老天爺的時候,城頭上的軍士早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自從土木堡之變以後,蒙古人開始不斷南下打劫,宣府又成了戰爭的最前線。除了每個月開一次的榷場之外,這裏是禁止塞外人靠近的。

    河北張家口地區的口音,趙山河一下子就聽了出來。趙山河曾經在張家口解放軍251醫院學習了四年。對這裏的方言可以說是非常熟悉,雖然這裏人說話有些大舌頭,但是這第二故鄉的鄉音聽起來還是格外的親切。

    趙山河努力回憶着電視節目中對古代軍人的稱呼,最後挑挑揀揀從口中蹦出兩個字:“軍爺。”

    隨着這兩個字從嗓子眼中擠出來,趙山河說話變得利索了起來:“軍爺,我叫趙山河,就一個普通老百姓。跟師傅學藝十三載,終於修行圓滿,奉師命入世懸壺濟世。”趙山河一想自己的經歷,沒辦法只能編出來一個師傅,至於懸壺濟世嘛,不管中醫還是西醫,能治病的就行。趙山河看看自己身邊喜樂背上的急救箱,自信心瞬間充斥滿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火器纔剛剛出現,西醫更理論根本連雛形都還沒有萌發,試問在這個天下,除了自己之外誰還敢稱一代宗師何人敢當西醫鼻祖

    人總有依仗的東西,趙山河發現他現在可以依仗的東西非常多。譬如現代社會的哲學理論;西醫技能的掌握;對歷史事件以及人物的瞭解;對封建王朝走向的把握;對那些權傾天下大人物性格的知曉這些依仗隨便哪一種都能讓他在這個時代混的如魚得水。

    “你是個郎中”城頭軍卒聽到懸壺濟世,自然而然地替趙山河完成了接下來的解釋:“等着,我去稟報一下百戶大人。”

    軍卒說完之後轉身離開,其他軍士看着趙山河小聲議論着,有的似乎在羨慕趙山河運氣好,有的則是露出擔憂的表情。

    看着眼前堅固的城牆,趙山河站的很直。就在剛纔他看到軍士的瞬間,他發誓不再懦弱,將妻兒裝在心間,暖暖地溢滿整個胸膛。他要帶着全家三口在這未知的世界闖蕩,他相信,只要不在蠻荒世界,憑藉自己精湛的醫術,在這裏安一個家不是難事。摸着喜樂的腦袋,他決定在這裏邁出新生活的第一步。

    時間不大,宣府的城門打開,一人一騎從城中飛馳而出,直奔趙山河而來。

    趙山河打量馬上騎士,三十左右歲,兩腮留着連鬢鬍子,一雙豹子眼凶神惡煞,身穿飛魚服,腰繫鸞帶斜挎繡春刀。用一句話概括,鮮衣怒馬兇狠人。

    騎士來到趙山河身邊,一把拉住馬繮繩,豹眼圓睜死死地盯着他。趙山河擡頭看着馬上的騎士,通過衣着已經認定來人是明朝錦衣衛,而且還是比較有地位的那種。

    面對馬上的錦衣衛,趙山河顯得不卑不亢,從容淡定。畢竟是在現代見過大世面的人,雖說回到了古代,這些所謂的蝦兵蟹將拿氣勢還是鎮不住他的。

    與趙山河的從容淡定想比,喜樂就顯得非常不高興。沒錯,就是非常不高興,錦衣衛胯下戰馬趾高氣揚的來到了喜樂面前,按理說見到同類的喜樂應該興高采烈纔對。沒想到喜樂見到這個被人豢養的戰馬絲毫沒有好感,反而怒氣衝衝的後腿直立,發出一陣陣的馬嘶聲,那樣子就像是準備爭奪馬羣統治權的頭馬,不但驕傲而且蠻橫。

    喜樂雙腿直立,他背上的行李全都掉在地上。趙山河還沒來得及呵斥,喜樂就已經向錦衣衛胯下的戰馬衝了過去,踢打、撕咬、衝撞所有的手段來回使用。

    戰馬上的錦衣衛發現他的高頭大馬竟然被這匹小馬駒嚇得慌亂起來,變得難以操控。原本還準備探一探趙山河深淺,先來個下馬威的錦衣衛頓時手忙腳亂起來。

    趙山河連忙勸阻喜樂,喜樂見戰馬絲毫沒有反抗的意圖,在地上尿了一泡,隨後大搖大擺地回到趙山河的身後,目睹着錦衣衛騎士的戰馬踐踏着他的尿液,而後滿意的仰天長嘶。

    趙山河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馬這種東西也重視血統,血統高貴的馬有着先天優勢,欺負起其它的馬絲毫感覺不到壓力。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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