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畢，你在哪兒呢”電話裏，方誌強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
瞭解方誌強的畢羅春自然知道，這樣的語氣，無非代表兩種可能，要麼就是工作上又遇到了什麼無法解決的問題，要麼就是感情方面讓方誌強有些不知所措了。
畢羅春也幾乎已經猜出了方誌強的用意，可他現在的確沒有這個時間。
“在創鑫，怎麼了”畢羅春簡單的回答道。
“嗯，沒什麼，就是想給你打個電話。”方誌強原本是想要叫畢羅春出來喝兩杯的，可是聽到畢羅春這話之後，他只能如此說道。
“你沒事吧”畢羅春這會兒的確抽不開空，但是卻也的確擔心方誌強目前的處境，僅僅是從方誌強剛剛說話的語氣上，畢羅春就大致能夠判斷的出來，他現在的狀態並不好。
“沒什麼，那你繼續忙吧。”方誌強不想再繼續多說，他知道最近這段時間陳慶和與畢羅春兩個人一直爲了融資的事情忙前忙後，的確很難抽出時間來，所以方誌強也不想讓自己的那些負能量來打擾他們。
再度簡單說了幾句之後，方誌強就掛斷了電話，說起來，最近這段時間方誌強一直都住在王亞欣這邊，也的確有一段時間沒有跟畢羅春見面了，雖然很想跟他坐在一起喝點酒，不過現在，可能還不是時候。
腦海裏查找了一遍自己所認識的那些人，方誌強發現，自己現在居然找不到一個可以陪自己出來喝酒的人。
就在方誌強剛剛掛斷電話，手機還沒來得及放回口袋，就再度響了起來。
方誌強拿起來一看，居然是黃婉婷打過來的。
方誌強一瞬有些恍惚，跟黃婉婷，也已經許久不見了，這段時間發生的這些事，讓自己有些應接不暇，幾乎已經快要忘記，自己原本是怎麼生活的了。
“喂，婉婷。”方誌強聲音柔和的對着電話說道。
“在哪兒呢”黃婉婷開門見山，並沒有絲毫廢話，開口便是如此說道。
方誌強微微愣了愣，最近一直守在王亞欣的跟前，方誌強甚至已經忘記了，女人原來還可以這麼豪爽。
“在酒吧。”
方誌強有點糾結，他原本並不想讓黃婉婷知道自己在酒吧，在黃婉婷的面前，方誌強依然是從前的那個一無所有的方誌強，也只有在黃婉婷的面前，他纔是最真實的，最能夠接受自己的所有缺陷和不足的。
只是愣了片刻，他還是說了出來。
“自己一個人”黃婉婷也沒有過多廢話，她在方誌強面前，從來都不多說一句廢話。
“嗯。”
“定位發過來。”
黃婉婷再度說了一句之後，就掛斷了電話，而方誌強則是一臉的疑惑，他現在還不知道黃婉婷給自己打這個電話目的何在，而且要自己的定位做什麼是要過來找自己嗎可是她剛纔卻什麼都沒說。
遲疑了片刻，方誌強還是把定位發了過去，雖說和黃婉婷在酒吧裏見面有些不太合適，可自己現在只想喝酒，其他地方，哪裏都不想去。
方誌強有些愕然，黃婉婷這速度的確夠快的，看來在打電話之前，她就已經想好了要過來找自己。
讓方誌強沒想到的是，來的不僅僅只有黃婉婷一個人，還有小曼和她一起。
方誌強有些愣愣的看着小曼許久，卻說不出話來。
“怎麼幾天不見，現在都不認識了”黃婉婷看着方誌強那一臉茫然的表情，開玩笑道。
“沒有，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張小曼同志嘛”方誌強強顏歡笑。
即便有煩惱，方誌強也不想讓黃婉婷來幫自己分擔這份煩惱。
“好好的，跑來酒吧做什麼又遇上什麼煩心事兒了”
黃婉婷非常自然的坐在方誌強旁邊的卡座上，對服務員招了招手，隨即對方誌強開口說道。
酒吧這種地方，以前黃婉婷可是經常來的，這裏的環境雖然她並不喜歡，可還是很熟悉的。
“沒什麼，就是挺久沒喝酒了，想過來小酌兩杯。”方誌強笑了笑，不以爲然的說道。
關於王亞欣的那件事，方誌強知道，只有自己來承擔這一切責任和後果，現在詢問任何一個人的意見，都是白費力氣，他們也給不了自己有用的建議，畢竟，他們永遠都不會懂自己心裏的想法，也不知道王亞欣是怎麼想的。
“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我認識你那麼久，還從來沒有聽到你提出過這樣的要求。”黃婉婷繼續開玩笑道。
一旁的小曼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盯着方誌強目不轉睛，看得方誌強有些不太自然的對着她笑了笑，依然沒有開口說話。
“知道你最近挺忙的，所以我們也一直都沒有打擾你，現在研發團隊終於在天湖公寓安頓了下來，我們覺得你應該會稍微清閒一點吧，所以就過來找你了，不過，看你現在這個狀態，我們似乎還是來的不是時候啊”
面對方誌強的沉默，黃婉婷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散，她自然看得出來方誌強心事重重的樣子，只是方誌強不主動開口說，讓她有些着急。
小曼依然盯着方誌強的那雙眼睛，似乎是想要從那雙眼睛裏看出一些什麼來。
就是這樣的眼神，讓方誌強的表情越來越不自然。
“方總，你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終於，小曼開口說話了。
只是說出來的這一句話，卻讓方誌強感覺到自己的後背發涼，從內心深處涌出來的一股驚愕，讓他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了小曼。
“我變成什麼樣了”
方誌強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對着小曼問道。
小曼依然一臉認真的盯着方誌強，繼續開口道：“變得唯唯諾諾，優柔寡斷，不像是從前的那個方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