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沉吟了許久之後，姚鶴依然一臉錯愕的盯着小張，雖然只是簡單的說出了四個字，但是卻把姚鶴此刻內心的所有詫異都表現的淋漓盡致。
小張看到這一幕，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至少說明，姚鶴對於自己所說的一切已經開始感興趣了，那麼接下來的話，小張自然是已經準備好了，頓時便毫不遲疑的開口說道：“零威是一家很優秀的零部件生產企業，我也知道，零威在全球範圍內，還是有很多自己的忠實客戶的，如果聚英的這道禁令，讓零威妥協的話，我相信對於你這個副總裁來說，一定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暫且不說這樣會讓零威失去多少客戶和業績，努力了這麼多年，現在好不容易終於一次次突破技術難關，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如果這次因爲這件事情而翻船，對於零威來說，應該是一件極爲可悲的事情吧。其實我們都清楚，這一次零威只不過是做了一個替罪羊而已，事情出在華強和聚英之間，然而卻是殃及到了零威，說起來，零威其實是完全無辜的一方，對吧？”
“張律師，你大概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吧？”那姚鶴依然不敢相信這一點，作爲零威的副總裁，面對目前這樣的局面，也只能是無奈的唉聲嘆氣，他很清楚，聚英這樣的超級企業，至少目前的零威是絕對得罪不起的，所以，雖然聚英提出來的要求非常可恨，但至少，零威還有一絲繼續存活下去的機會，可如果跟聚英對着幹的話，那就意味着零威很快就要在整個市場上徹底消失了，這一前一後一對比，零威的高層自然會權衡利弊，他們很清楚，雖然這一絲存活下去的機會對於零威來說很不公平，甚至是很渺茫，但是也總好過直接消失要好得多。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此刻的姚鶴聽到小張剛剛的話，才覺得不可思議，甚至，他是覺得小張太過年輕，根本就不知道聚英這個企業的可怕之處，如若不然的話，他爲什麼會說出那種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話？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在姚鶴的眼裏，此時的這個小張，就是這樣的一副狀態。
不過姚鶴顯然是想錯了，小張接下來的話，就讓姚鶴再度陷入了一陣錯愕之中：“姚總，如果不是準備萬全的話，我也不會貿然前來打擾，我也理解您的意思，聚英的確是一家很強的企業，他們有非常恐怖的控制力，不僅僅是您，更不僅僅是零威，即便是當初的明達集團，也不是聚英的對手，只不過，我這次來，代表的不僅僅是我個人，更是我們整個新亞律所，聽姚總之前的話，應該也算是對新亞律所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我不需要說太多，只說一句話，您應該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實際上，小張是並沒有打算這麼早就漏出自己的底牌的，不過今天跟這個姚鶴談判的順利程度，倒是出乎了小張的意料，只要看姚鶴一臉凝重的那一刻， 方誌強頓時就明白了，今天的這場談判，應該是要到此結束了，因爲只要看到姚鶴對自己剛剛的那一句：‘我想讓零威恢復業務自由的’這一點感到有興趣，那麼自己接下來的話，一定會讓他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果不其然，聽完小張這番話之後， 姚鶴臉上的表情也是再度凝重了一些，此刻的他一臉認真的盯着小張滿臉期待的等着小張接下來的話，而姚鶴這種細微的表情變化，自然是逃不過小張的注意的，雖然自己並不是專業... 是專業的談判專家，可是在來之前，王亞欣也是跟自己交代過許多細節的。
“新亞律所，是王亞欣律師一手創辦的，而她創辦這家律所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爲華強公司。”小張目不轉睛的盯着姚鶴，一字一字的說道。
而聽完這句話之後，姚鶴的臉上頓時也不由得浮現出一抹驚駭之色，雖然小張的話說的並不是那麼明白，但姚鶴自然能夠聽懂小張話裏的意思，此時的姚鶴也是陷入了非常長時間的思索之中。
他之前也有想過，王亞欣這次如此着急的創辦新亞律所，究竟是意欲何爲，可是思來想去，卻也想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可聽完小張這句話之後，姚鶴也慢慢想了起來，華強公司是方誌強一手創辦起來的，而王亞欣和方誌強，之前可是有過一段非常的神祕的緋聞的，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既然能夠傳出來，至少說明兩個人是有一定的關係的，如今再聽到小張這麼說，那麼已經很明顯了，兩個人之間的那些緋聞，應該是真的了。
不過姚鶴關心的當然不是他們之間的那些緋聞，而是新亞律所究竟是否是爲了華強公司而開辦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對於華強公司來說，就多了一個非常強有力的幫手，而對於零威來說，這個時候也算是到了一個需要自己站隊的時候，如果自己這個時候選擇了華強，而恰巧的華強公司在接下來和聚英的對抗之中，去到了一個非常良好的成績，那麼對於零威來說，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相反，如果華強公司這一次真的徹底寂滅，而自己又恰巧選擇了華強公司，那麼聚英在結束了對華強的針對之後，矛頭自然會指向自己這一邊，這對於零威來說，顯然不是一個好消息。
所以，對於姚鶴來說，他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做出這個決定的。
小張自然也看得出來，此時的姚鶴再度陷入了沉思，隨即小張就繼續說道：“姚總，您大概還不明白我的意思，王亞欣律師已經選擇了自己的隊伍，對於她來說，自然也明白這件事的不易程度，可是她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相信您對王亞欣律師應該也有一定的瞭解，在以往的案件當中，她是很少有過敗績的，這也恰巧能夠說明，王亞欣律師的眼光有多準，雖然現在誰也不敢保證最後的結果，但至少，對於王亞欣律師自己來說，絕對是要全力以赴的，接下來，就看姚總，您的態度了。”
小張說這麼多，當然也只是爲了儘早的讓姚鶴做出決定，這樣一來， 自己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而聚英那一邊，便再度多了一個敵手，而且在自己來之前，王亞欣非常明確的跟自己說過，這種時候，凡是的跟聚英作對的企業，對於華強來說都是朋友，那自然也就成了新亞律所的朋友，特別是像零威這種比較特殊的公司，更應該積極應對。
然而，讓小張沒想到的是，自己說了這麼多之後，姚鶴給出的答案，還是讓自己一陣失望：“張律師啊，你剛剛所說的，我都明白，不過我暫時還是不能給你答案，這畢竟不是一件小事兒，也不是我自己一個人就能做出決定的，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剛剛的話原模原樣的傳達給總裁，至於最後做出怎樣的決定，這個我現在不敢跟你保證。”